因为无尽的愤怒!
那个该死的人类,竟敢以他的“痕迹”为跳板,对那位遇上的太初是始终咒杀之术!
何等荒唐!
何等狂妄!
唰!
那是虚空被撕裂的声音,在古仙王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漆黑的箭矢狠狠扎在太初那庞大水晶身形的左掌之上!
黑暗的恐怖力量,一瞬间爆发,肆虐的风暴席卷!
阴阳世界。
余琛面无表情,再度一招手,第二枚箭矢落在手中。
拉弓搭箭,无边黑暗再度汇聚而来!
“太初,虽然难以真正重创你,但我这咒箭……滋味如何?”
他好似喃喃自语,又好似跨越了无尽的虚空,在对着某位古老的存在说话。
——是的,从一开始,余琛就没打算对古仙王下手。
因为说白了,古仙王或者说整个古仙一脉,都不过是一把“刀”而已。
说破了天,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拥有灵智的“工具”。
太初让他们干啥,他们就干啥,哪怕太初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去死。
报复他们的意义,并不算太大。
余琛真正的目标,就是太初!
古仙一脉的创造者就是太初,古仙王更是太初亲手创造,赋予力量的第一尊古仙。
所以以他的一些痕迹,想要定位到太初并施加诅咒,并不困难。
余琛深吸一口气。
——既然你要杀我,那么就要做好被反击的准备,哪怕不能同样杀你,甚至不能对你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但……也要做好被生生撕裂一块血肉的打算!
唰!
第二支箭,奔袭而出!
狠狠扎在那人偶的右掌!
同一时间,黄金沙滩之上,又一枚漆黑的箭矢从那古仙王的黑洞中贯通虚空,扎在了太初的右掌握之上!
“无上!!”
古仙王怒吼,浑身光芒涌动,特质迸发,似乎想要切断这个联系。
但咒杀之道最恶心的一点就是,它只作用于施咒者和受咒者,其余存在难以干预!
“无妨……”
太初虽然怒意沉沉,但祂也明白,这所谓的咒杀之道,伤不了祂。
那冰冷的目光望向那黑洞之内,就好似在看跳梁小丑。
紧接着,回应他的是一道又一道漆黑的流光!
第三枚!
第四枚!
第五枚!
第六枚!
第七枚!
一枚枚带着无穷黑暗和咒杀之力的恐怖咒箭,贯通虚空,撕裂世间,分别死死钉死在了太初的左脚,右脚,内心,胸口,小腹之处!
刹那之间,七处黑暗和咒杀之力彻底爆发,肆虐的恐怖风暴无穷无尽,将整个黄金沙滩搅得一团乱麻!
滚滚的黑暗洪流里,太初的脸色无与伦比的阴沉和难看。
——挑衅。
这是莫大的侮辱和挑衅!
一个人类!
竟敢对他施咒!
这简直是……天大的屈辱!
“但那又如此……徒劳无功罢了……”
太初强忍怒意,望着那七箭射完便瞬间消散的黑洞,声音冷漠而森寒,
“一切的力量,都源自于吾,都伤不了吾……”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恐怖的黑暗之力化作的风暴便好似刀锋一般,在那水晶一般的躯壳之上撕裂了一个小口子。
紧接着,更多的风暴煌煌席卷,在那伟岸而庞大的水晶身躯上留下痕迹。
一瞬间,遍体鳞伤!
——尽管对于太初而言,而甚至都算不上是什么伤势,就像是人的头发断了一根那样,无关轻重。
但倘若这一缕头发是被一头米粒大小的蚂蚁所撕咬而断的话,那便是莫大的讽刺和侮辱了!
“怎么可能……”
首先感到难以理解的是古仙王,他惊骇莫名的望着那些伤口,望着那无上的存在的“伤势”。
浑身上下的光芒明灭不定,一看便是处于那极端的骇然之中!
他无法相信,除了大源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太初的创造者文明以外,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力量能够伤到无上伟大的太初!
“是这样啊……”
相比起古仙王的惊骇与愕然,太初倒是相当快速地便理解了其中的玄虚。
不错,祂是整个世界的意志,这个世界的一切力量都源自于他,一切的权柄都被祂掌控。
虽然碍于自身的规则,他无法在终焉时刻之外出手降临。
但同样的,这个世界的所有力量,无论是地火水风,雷霆冰霜,亦或是刀剑,空间,时间,诅咒,黑暗,光明……一切都无法伤害到祂。
但……祂忽略了一件事。
——余琛的天人世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的天人世界却独立于三界之外。
也就是说,那不是来自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尽管同如今的太初相比,那股来自天外的力量仍渺小而孱弱,但却并不属于三界,并不属于太初,所以能够将他“割伤”,并不意外。
而如今的祂,又因为刚刚失去了一块肌肤,又赋予了古仙王新的特质,虚弱无比。
“好……好……好……”
就像是怒极了的人类那样,太初的声音森冷和凛冽到了骨子里。
“你是第一个……让吾铭记之人……待吾复苏以后……待终焉时刻……吾……亲自斩你……”
没有什么腌臜难听的咒骂,只有那好似天道誓言一般刻入整个世界根基的宣告。
黑暗的风暴仍在继续。
滚滚恐怖的咒杀之力掀起狂乱的可怕风暴,肆虐天穹大地!
混乱的洪流里,一张无比庞大的面孔浮现,那正是由无尽的咒杀之力化作的余琛的脸。
横亘在虚空里,同那庞大的太初遥遥对峙。
这张面孔,无法沟通,更像是对方借助咒杀之力带来的一道“讯息”。
嘴唇开阖之间,无尽的咒杀和黑暗之力化作声音,沙哑难听,好似钢铁的摩擦那样,回荡在整个黄金沙滩。
“太初,去你娘的!”
话音落下,无尽黑暗消散一空,滚滚咒杀之力也灰飞烟灭!
只剩下太初无比阴沉的神色,还有……那七处虽然无关紧要但却深深烙印在太初躯体之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