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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渺夜色,明月照耀。
年轻僧人一步一步,踏入上京,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之色。
赤足之下,佛莲绽放,颇为神异。
他从怀玉城入京,步行走在那冷硬粗粝的街巷上,环顾周遭,手握佛珠,平静前行。
路过一座夜茶铺时,他走进灯火通明里,坐下来买了一壶清茶,就坐在那烛光之下,一颗一颗地捻着手里那棕红色的佛珠。
面带笑意,如沐春风。
周遭喝茶的炼炁士散修们,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在上京城里,各种各样的人物太多了,奇装异服的,行为怪异的,甚至压根儿就不是人的,早就给大伙儿百姓的神经锻炼得无比坚韧。
眼前的僧人虽说看起来颇为不凡,但也不过如此罢了。
再加上着年轻僧人安静无比,坐在窗台,也不诵经,也不说话,自然没人注意,只是短暂的寂静以后,都继续喝茶饮酒侃大山了。
其中那年轻僧人旁边的两名酒客,喝得已经是面红耳赤,俩人都身材魁梧,一身筋肉撑起古铜色的皮肤,一看就是那种下力气的行当。
正在闲聊。
“要说这金家是当真死得好啊!九鼎商会你晓得吧?对!就是伍德坊那个,那老不死的会长,就是经常克扣兄弟们月钱那个,那老不死就认识金家一个分之旁系的执事,所以大伙儿明明被克扣被压榨,但都敢怒不敢言。
但金家这一出事儿,原本霸道得很的九鼎商会,立刻就被那些仇人干翻了,这会儿咱们被怀玉府接管,月钱多了不说,还是每个月初必发,可是轻松了不少啊!”
其中高一些的壮汉啧啧感叹道。
“还有这般好事儿?”另一个矮一些的汉子眼睛一亮,“陈哥,那你可得提携一下兄弟,港口挑夫的活儿,又累又不来钱,咱早就想跑路了。”
“放心,还差人呢,明儿咱给你去说一说,十拿九稳!”高个儿汉子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那就敬陈哥一杯了,多亏陈哥!”矮个子一喜,嘿嘿笑道。
“啥啊?咱不过也是沾了光而已,要真谢啊,还得谢那判官,若不是他,金家屁事儿没有,那九鼎商会一家独大,咱们这些吃力气饭的能被压一辈子!”高个儿汉子摆了摆手。
“对对对!还有那夜侠!这俩简直就是咱怀玉城的恩人啊!”矮个儿汉子点头道。
这般对话,被那年轻僧人听进耳朵里去了。
颇为好似转过头来,看向他们,“两位施主,多有叨扰,小僧许久不来这上京,敢问那判官、夜侠又是谁?”
俩汉子一愣,转过头来,看着这面带笑意的年轻僧人,哪怕是被打扰了,也讨厌不起来,正好这会儿喝了酒,心头一大堆牛逼,不吐不快,正好遇见这外来的和尚,便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从三年前夜侠的出现开始,包括他所做的无数好事儿。
还有判官的出现,金晟的死,金家的覆灭。
说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就快把夜侠和判官吹上天去了。
大抵也是为了显示口才,他们着重讲了金晟的惨烈死状,又爽快,又解气儿。
但越听,那年轻僧人的脸上却是眉头紧锁。
“和尚,咋了?吓到了?伱放心,那判官虽然凶名在外,但却从未听闻有过期压过任何无辜之人,至于夜侠更是做了无数好事儿。”高个儿看这和尚的神色,还以为他吓到了,哈哈大笑道。
谁知那年轻僧人听罢,长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一副悲天悯人之态,“我佛慈悲,许久未曾来这上京,如今百姓竟敬佩供奉这满手鲜血的屠夫,当真是可悲,可叹啊!”
那俩汉子听了,却是不乐意了,转而问那和尚,“和尚,听你的意思,是觉得那夜侠和判官不是好人,是坏人了?”
“施主口中夜侠,暂且不论,但那判官杀孽无穷,以酷刑为乐,却是深陷修罗之道,无法自拔了。”僧人叹了口气,摇头道。
俩汉子眉头也是紧皱,借着酒意,却是与和尚杠上了,“和尚,你嘴皮子厉害,咱也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咱就问你一句——那金家和金晟,害人无数,欺行霸市,民不聊生,难不成不该有报应了?”
“施主且莫动怒。”
年轻僧人依旧是那副愁苦之态,摇头道:“金家作恶多端,有恶因,自会有恶果,自会遭受那命运之恶报。
但那判官,不过是借正义之名,行杀戮之事,满足内心血腥之欲,如此之人,和那金家,有何区别?
真正让小僧痛心的是,芸芸众生,苦海无涯,却是迷失了方向,追随那修罗之辈,当真可叹啊……”
俩壮汉被绕的云里雾里,但还是不服,“和尚,咱不会说话,但咱们都明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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