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
老王妃抬手打断了她,冷着脸道:“暂且不急,静观其变。”
众人正要回府,就听马蹄声传来,谢任飞回头一看,马车上竟然挂着三皇子府的牌子。
老王妃推搡谢氏:“快去禀告王爷。”
谢任飞上前拜见,“见过三殿下。”
谢廉掀开车帘,跳下来扶谢任飞,“谢公子不必多礼。本殿听闻今日乾西王回京,特来拜访,不知王爷……”
“外公就在府中,殿下请——”
八月过半,三皇子与谢任飞已经关系密切到经常相约喝酒,仿佛之前的恩怨已经一扫而空,乾西王还曾去赵家亲自探望过卧病在床的赵首辅,表达了对他的慰问,还留下了不少补品。
三皇子和赵家与乾西王府的亲近,自然逃不过紧盯着他的太子,太子立即将此事分享给了祁野,二人密聊许久。
回府后,祁野便把今日的事告诉了纪舒,纪舒道:“谢廉想拉拢乾西王,可不是个好主意。”
纪舒转了转手里的茶盏,看向祁野:“将军还记不记得,我曾让人去查雁城谢溶月的事?”
祁野:“嗯,可惜线索太少,一无所获。”
“雁城中的百姓,官员,城主全部都被鞑靼人所杀,屠戮干净一个活口都不剩。鞑靼人凶残我是知道的,可杀的这么干净就太蹊跷了,就连灭城的消息都不是城中人发出,而是城外几百里外的百姓向州府禀告,州府才知有此事。”
“还有平叛的人也实在太快,从事发到结束,不过一个月。鞑靼人既然如此废柴,雁城的官兵至少也能拖延两三日,起码往外发个信。”
纪舒道:“将军,实不相瞒,我认为谢溶月的身份有诈。此人并非那城主的女儿,她应该是江芙。”
祁野眉头微皱,“当初和祁承序合奸的军妓?”
“对!乾西王府定是为了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才干出这残忍之事。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到,若想安排江芙,杀谢家人就好了,何必要杀城中所有百姓,就是为了保险,杀这么多人动静也太大了。”
祁野:“雁城事后,接手的统军曾是乾西王的老部下……雁城靠山,最近的州府离雁城至少几百里山路,若他们想把雁城变成无法向外传递消息的死城,在城中豢养反贼的话……”
纪舒瞳孔一缩,“乾西王要谋反!”
祁野点了点头,“他在先帝时就不是安分的皇子,新帝登基后将他困在江州,他一定心有不甘。恐怕……他们已经盯着雁城很久了,只不过江芙碰巧出现,就在屠城之时顺道给了她一个新身份。”
纪舒:“可惜雁城的消息现在半点都探不出来,即便知道乾西王有不臣之心……又如何拆穿他?”
“得提醒太子早做提防。不过这一切都是你我的推测,没有证据,他应该也不会信我。”
祁野道:“不急,想要豢养能杀穿大秦的将士,仅仅一年是不够的,更何况还要打造弩箭、长枪、横刀这一类的兵器,他暂时应该没有地方倒铁,乾西王要发动政变至少也要再等三年,这期间总能拿到他的小辫子。”
纪舒合上双眼,“就是为了那雁城上千无辜百姓的性命,也一定要拆穿他的狼子野心!”
谢廉这些日子频繁往返乾西王府,渐渐也摸透了这里,谢任飞岂会看不出他的目的,和乾西王商榷过后,便若有若无的跟谢廉透露了,可以扶持他对抗太子的意思。
如此一来,谢廉对谢任飞是更加满意了。
这日,二人坐在一屋喝酒,谢廉一饮而尽,感慨道:“与任飞你一见如故,可真是本殿的荣幸。”
“殿下客气了,能得殿下青睐,才是我谢任飞的荣幸。”
“不过本殿来了好几次,怎么都不见王爷?”
“您有所不知,外公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去了,已经去了三五回了。”
谢廉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时酒壶空了,谢任飞吩咐人再上一壶酒,送酒来的人是祁瑶瑶,她近日和谢任飞的关系越发疏离,正四处寻找机会接近他。
“夫君,三殿下。”
谢廉第一次见到祁瑶瑶:“你是任飞的夫人?”
“正是妾身。”
“啊,弟妹好,初次相见,本殿也没什么见面礼送你,还请弟妹勿怪啊。”
“殿下客气了,妾身哪里受得住。”
“任飞有此等贤妻,着实是你的福气。”谢廉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上回在你腰上看见一个芍药花的钱袋,你说是弟妹绣的,那绣工,真是不输宫内的织娘,弟妹好手艺。”
二人都有些喝醉了,谢任飞听得迷迷糊糊,只懂得举杯跟他碰酒。
祁瑶瑶站在原地,捏着酒壶的手微微发抖。
芍药花钱袋?她何时绣过这种东西给谢任飞?!
她在谢任飞腰间扫视着,却没寻到芍药花的钱袋,祁瑶瑶浑身冰凉,再也待不下去,放下酒壶就跑出了院子。
祁瑶瑶直奔谢任飞的书房,翻箱倒柜寻找,最后在书案下的抽屉里翻到了钱袋。
她颤手摸着上面的芍药花,这针脚不是府上织娘的手艺,更不是她的手艺!
谢任飞背着她和其他女人夫妻相称!
到底是谁!狐狸精是谁!
祁瑶瑶颤手把钱袋塞进了袖袋中,故作镇定的离开书房,关上了门。
她冷声对守门护院道:“今日我来过的事,不许告诉世子,否则我就——”
“小的不敢!”
祁瑶瑶快步回到厢房,招来贴身侍女,将钱袋递了过去,“去京中的绣铺、青楼、酒巷全都问问!看这钱袋上的芍药花是谁绣的!打听到消息不许打草惊蛇,先回来告诉我!”
丫鬟带着钱袋转身离开,祁瑶瑶站在屋内,气得浑身发抖。
谢任飞,你若是敢背叛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拔下簪子,眼里满是疯狂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