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保住,林宜昌秉承着治病救人的心,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指导里头的嬷嬷和宫人。
他并不知殿外已经翻起了风浪,太监端着安胎药回来,禀告天治帝:
“陛下,太医都说这安胎药中有一味药有些古怪。奴才嘴拙说不清楚……”
“让太医都过来。”
这时,有小太监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母后,您怎么来了。”
“哀家的皇孙出了事,哀家在宫里能坐得住吗!”
宫人给她端了椅子,皇太后缓缓坐下,敲了敲手里的拐杖,“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治帝:“母后,刚查到安胎药貌似有什么问题。”
“哦?”
几名太医走了上来,他们都是太医院的,只是官职不是很高,打头之人道:“陛下,这副安胎药药材并无问题,只是剂量上,有一味药重了。这药量重了,会导致腹中胎儿发育过大,进而畸形,母体生产时不易将其产下,而且母体还会受损。”
贤妃也在场,她瞪圆了眼,脱口便说:“不可能!你个庸医口说无凭!你凭什么说这药有问题。”
“娘娘不必担心,等徐贵人腹中胎儿落地,自然见分晓。”
话音刚落,殿中就传来尖叫声,这声音并非来自徐贵人,汪公公冲宫内怒斥:“谁在陛下太后跟前大喊大叫!出来!”
稳婆一手血跌跌撞撞跑了出来,一头跪在天治帝面前。
“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你方才叫什么?”天治帝问道。
稳婆支支吾吾不敢说,直到汪公公要拉她下去打板子,稳婆才哭着说道:“贵人她、她生了个畸形儿!脑袋有、有这么大!身子也大,如今卡在贵人身体里,进进不去下下不来……可怖的很……”
贤妃眼前迷糊,往后退了退。
皇后有心帮她,便说:“说不定是徐贵人自己吃错了东西。”
徐贵人的丫鬟哭着说道:“贵人吃喝都是林院使安排的,奴婢们其他的都不敢给贵人吃,但凡贵人入了口的,都是林院使过目的。”
贤妃跪在天治帝面前,“皇上,林院使做了几十年的太医院首,岂会连药量过重会导致胎儿畸形,这种常识都不知道!这显然是有人针对林院使,或者是徐贵人和小皇子,蓄意陷害啊!”
天治帝木着脸,淡淡道:“你先不必着急。等徐贵人醒来,问问她到底吃了什么别的没有,事情自然水落而出。”
“陛下!不好了!”
宫人飞快跑了出来,“徐贵人血崩!已经殁了!”
天治帝拍案而起,“孩子呢!”
“孩子……憋死了……”
皇太后安慰天治帝:“即便没有憋死也是畸形,生下来也徒增烦恼。”
天治帝:“将林宜昌给朕押出来!”
林院使被带出寝宫,强行按压在天治帝面前,贤妃哭着想扶他,却被皇后按住。
此时此刻,必须明哲保身,才有可能给林院使洗清冤屈,皇后给贤妃使眼色,贤妃会意,只得站着不动。
“林宜昌!朕问你,这药方是不是你开的有问题!朕的皇子,徐贵人是不是都是你害死的!”
林宜昌从方才起,就知道了会这样,只是可惜他没能救下徐贵人。
这就是皇太后的目的,只是不知,他到底哪里得罪了皇太后。
见他不说话,皇太后慢悠悠道:“其实也未必是林宜昌失察,若有人善妒趁机做文章,也不无可能。近日谁频繁出入徐贵人这里?”
贤妃脸色一白。
林宜昌深吸了一口气,砰砰磕了两个响头:“是微臣失察!错估了药量才害死殿下和徐贵人,与他人无关!请陛下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