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你说说看你是谁。”
“草民陈氏,是织云坊的管事妈妈。”
江芙往边上看去,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府外围观的织云坊织娘们发出阵阵惊呼,纷纷往前挤,大声说道:“陈妈妈!陈妈妈怎么还活着!她不是被烧死了吗!”
“退后!都退后!”
公堂之上,陈氏脸埋的极低,手指抓着衣裳的下摆,羞愧到不敢见人。
府尹慢悠悠道:“本官怎么记得,织云坊纵火案中,管事的陈妈妈已经死了,尸体还在仵作房内。”
陈妈妈痛哭流涕,大声说道:“草民该死,草民该死啊!这一切都是谢掌柜指使的!”
陈妈妈缓了口气,这才道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她在前不久结识了一个男人,和她是老乡,那人忠厚老实,对她颇为照顾,很快就让无依无靠的陈妈妈生起了异样的心思,后来男人说他被掌柜辞退,没有地方住,陈妈妈就背着纪舒,偷偷把人安顿在了自己在织云坊的房间里。
陈妈妈对他丝毫不设防,几乎什么事情都会跟他说,包括东家新给她们做的纺车和搅车。
没过多久,男人哭着告诉陈妈妈自己遇到了麻烦,需要一大笔银子还债,否则就要被砍手砍脚,陈妈妈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钱,男人就说他认得千金布坊的谢掌柜,谢掌柜答应可以帮他还,只是需要一个条件。
陈妈妈:“王军说,只要我把织云坊的纺厂烧了,再把身上纺车和搅车的图纸交给谢掌柜,他就能还清身上的欠账,然后谢掌柜还能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离开盛京过好日子。”
“王军还找来了一个乞丐的尸体,代替我的身份,说到时烧的干干净净,谁也不会知道我还没有死。”
此话一出,府衙外织云坊的织娘们都沉默了,她们双眼通红,谁也没想到一向对东家尊敬有加的陈妈妈,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陈妈妈哭道:“我和王军离京还没有多久,他就把我迷晕,将我卖给了人牙子!我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是东家找到我,将我从人牙子手里救了出来。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她就是火烧织云坊,指使王军骗我,骗走林掌柜图纸的罪魁祸首!”
江芙一脸呆滞,她没想到早已被王军卖到大西北的陈妈妈,还能活着回来。
府衙外已经骂成了一片,百姓从未见过如此恶毒的女人,也没见过这般阴狠的招数。
“真是最毒妇人心!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做郡主!”
江芙用力摇头,“这都不是真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更不知道什么王军!”
“东家!”
她话音刚落,一个男人就被衙役带了上来,陈妈妈憎恶的看着他,恨不得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衙役:“大人,这就是王军。他在京郊赌坊输光了所有的银子,还欠了一大笔债,刚被赌坊砍了一只手。刚在路上就已经承认了罪责,也承认了是他把陈氏卖给了人牙子。”
王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江芙哭道:“东家,小人可都是听你的,你要救我啊!”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府尹一拍惊堂木。
“按大秦律,故意纵火火烧他人房屋者,杖一百!来人,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