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死命要开布庄,谢任飞才跟着掏钱的,说到底他们本来不用亏这笔银子,还不是因为江芙。
老王妃也是只会装腔作势,让谢任飞掏钱,自己却不肯拿出银子来援助江芙,也是她年纪大了,没有多少私几,大多给府上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江芙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打断了老王妃,“祖母,不必再说了。这次的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回去的。若没有锦缎斋,我和表哥都不至于沦落至此。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谢任飞坐直了身子,“表妹,你可是有主意了?”
江芙:“我一直奇怪,锦缎斋为何要把棉价定的这么低,而且这个价钱,他们竟然还有得赚,其中一定有问题。他们的货量那么大,是怎么办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成成布的。”
“我派人打听过,锦缎斋的棉布一直是让织云坊做的,而织云坊的纺厂入冬后,就一直没人从里面出来过。里面一定有秘密!”江芙看向谢任飞,“表哥手下有没有机灵些的下人,借我一用。”
谢任飞现在帮她就等于帮自己,立即起身说道:“我带你去挑。”
江芙努力了半个多月,才终于找到机会撬开了知情人的嘴,探子回来后道:
“夫人,那织云坊里的人说,入冬前锦缎斋东家,新抬了两种纺车和搅车给他们。他们剥离棉籽根本不用手,只需要一个人把棉花放进搅车里,另一人摇动轮轴,就可以轻松剥离棉籽,一天可以轧几十斤的棉花,净棉量有三四十斤啊!”
江芙咬牙切齿:“怪不得她们敢囤那么多的棉花!”
她立即追问道:“那纺布呢?纺车容易断棉,就算剥的快,出量也不可能那么大。”
“他们的纺车也改进过,基本上不会断棉,速度比咱们快多了。”
江芙这下才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与此同时,一个念头迅速浮现在她脑海中。
若是她把这种搅车和纺车做出来,届时全国的布商都会抢疯了!锦缎斋对她还有什么威胁?
她不仅能赚回亏空的银子,还会大发一笔横财!说不定连尚衣监都要向她买这些器具,到那时她就成了全国闻名的女富商,女老板!连皇帝都要赞扬她的功绩!
江芙眼睛越来越亮,咯咯笑个不停。
她厉声吩咐探子:“我给你三日时间, 想办法把她们纺车和搅车的图纸偷出来给我。”
探子:“是,夫人。”
江芙眼珠转的飞快,声音阴恻恻的问道:“他们的纺厂在哪里,你知道吗?”
“知道,夫人的意思是……”
“我要她们的纺车和搅车全部消失。图纸在我手里,往后就只有我能做出来。懂?”
果真是无奸不商,探子乖乖应了声是,俯身退了下去。
几日后的清晨,喜桃惊慌失措的跑进了九霄院,推开门气喘吁吁道:“夫人!夫人出事了!”
纪舒前些日子为了忙铺子的事受累太过,感染了风寒,卧床几日这会儿才好些。
她端着药碗拧眉抬起头,“怎么了?”
“锦缎斋传信来,昨晚上织云坊走水,咱们的纺厂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