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过李氏,看向赵贵妃。
“臣女实在不懂,贵妃娘娘究竟是为何,要给臣女扣这样大的一顶黑帽子,若不是臣女和祁承序至今不曾圆房,那我今日百口莫辩,岂不是只有一死了!我哪里得罪了贵妃,要贵妃这样处心积虑!”
赵贵妃咬着后槽牙,“本宫、本宫也是被她蒙骗了!好个贱人,心机这样深!来人呐,还不拖下去!”
“娘娘——”
花娘叫声凄厉。
皇后施施然道:“皇上,此事不仅牵扯温裕县主,更牵扯将军。若将军蒙了这样的污名,军中将士必定不满,军心不稳,必遭大祸,领兵之将自然也会重新择选。臣妾在想,是谁能从中获利呢?”
三皇子谢廉这些日子,跑兵部可是跑的特别勤。
赵贵妃趔趄了一下,抓着扶手花容失色,却不敢说一个字。
这时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皇后淡淡掀起眼皮瞥向她,露出个浅淡的笑。
慢条斯理说:“皇上恕罪,臣妾一时心急,并非有意干政。”
“朕明白。”
天治帝表情阴沉,“赵贵妃,无中生有,捕风捉影,害得冠军侯和温裕县主平白蒙受冤屈。罚俸半年,即今日起禁足翊坤宫,不许任何人探望。六公主不曾阻止生母犯错,一样罚俸半年。”
“赵贵妃手下的人偏听偏信,割了耳朵赶出宫去。”
“至于这个女子……”天治帝看向纪舒,“既然她说了,说假的就由你处置,那就温裕来说如何罚好了。”
“那就请皇上,拔了她胡言乱语的舌头,以示惩戒吧。”
花娘瞪大了眼睛。
“县主!县主不要啊!民妇再不敢了呀!民妇再不敢了!您放了我吧!”
“那你说,你可有人指使,若有人指使,或可减轻你的罪责。”
“……”
花娘摔坐在地,她哪里敢供出赵贵妃的人,赵贵妃可说了,办得好黄金百两,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办的不好,若是敢供她出去,那花娘一家子人,一个都别想活。
她若是因此死了,家里人还能无忧。
花娘泪流满面的叫宫里的侍卫拖出去了,没几息,只听一声惨叫。
天治帝看向皇后:“武定伯府的人由你来处置吧。”
皇后:“武定伯府李氏,喜好诬赖人,掰扯舌根,按理说也该赐个拔舌之刑。但念在你是命妇,本宫免了你拔舌之苦。自明日起,本宫派人去武定伯府,用铜戒尺日日掌你的嘴。你自己手抄一套金刚经,递来本宫这里,何时抄好了,何时不再罚。”
李氏匍匐在地,血色全无的嘴唇发着抖,半晌才吐出一声虚弱的:
“是……”
天治帝大手一挥,“你们都出宫去吧!温裕,你和冠军侯的事,朕会叫人去掐断谣言,替你二人澄清的,你不必过多担忧。”
“多谢陛下。”
离宫时,已经是近黄昏了,就这么件事,竟然折腾了一整天。
祁野和纪舒各走一边,众目睽睽之下,二人毫无半点交流。
祁野绷着脸翻身上马,身后正好传来马车跑远的声音,他借勒紧缰绳的机会,偷偷回眸望了眼。
一直等候在这里的陆问上了另一匹马,低声对他说:
“将军,人都找出来了。一共六个。”
“走。”
祁野收回视线,心里杀意翻腾,蠢蠢欲动,他眼底萦绕着肃杀的冷芒,扯起缰绳驭马离开。
今夜注定是个要见血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