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纪舒点点头,“那你就正常给她开药吧,先叫她能下地。她若问你还能活多久,你吓唬吓唬她就是。”
“明白了。”
祁老夫人昏了一夜,第二天才醒,她大叫宋妈妈的名字,宋妈妈赶来一摸她的背,浑身濡湿。
“老夫人,您怎么了!”
“我又梦见了,又梦见了!”
祁老夫人满脸痛苦,抓着宋妈妈的腕,“去找大师来!”
道姑战战兢兢的来到老夫人床前,祁老夫人把梦到的事和她讲了一番,恐惧的问她:
“我是不是真被阎王爷缠上了?你可有法子救我!要多少银子都可以!”
“贫道给老夫人算过一卦,老夫人的确是被缠了身,可说来奇怪,这论勾魂也是使者来,怎的就老夫人次次梦见的是阎王爷……”
宋妈妈:“老夫人睡梦中还说梦话!是阎王爷审她,问她曾犯过什么错!”
祁老夫人脸色难看,道姑说:“若是这样,兴许不是坏事!”
“怎讲?”
“贫道曾在一本书上看过,此等阎王入梦审案一事,实为警告。是此人铸下了太大的过错,冒犯了苦主!若想脱身唯有向苦主忏悔其错,若能求得苦主一句谅解,便能抵消之前的孽债,就不会再有入梦之事了。”
道姑看向祁老夫人,缓缓道:“老夫人或可想一想,您睡梦不得安宁前,可是……对谁做过了什么错事……”
“老身这辈子做的事多了去!哪里知道谁是苦主!”祁老夫人略凶狠的捶着被。
道姑:“仅仅小错算不得大苦,不至于有入梦警告,若有只能说,这苦主是真苦,苦的太长。”
祁老夫人指尖痉挛,下意识攥紧了身上的锦被。
祁承序回来以前,她从未梦到过这些,就是祁承序回来后,她帮着祁承序瞒下江芙的身份,骗纪舒养了江芙的儿女,还夺了纪舒的管家权,逼她拖着病体处理铺子上的烂摊子,难不成——
“不!老身绝不会同她忏悔!荒唐!荒唐!老身凭什么要和她忏悔!她是我家的媳妇!那都是她应尽的事!她凭什么叫苦!”
“她嫁进了祁家就是祁家妇!什么都该是祁家的!祁家铺子不中用她就该拿嫁妆垫!上下一干人等就该她养!序儿养个外室怎么了!若不是看在纪家的份上,我早让序儿以七出休了她这个妒妇!还留着她已经是保全她的颜面了!”
祁老夫人疯了似的又喊又砸,宋妈妈和道姑两人站在一旁吭也不敢吭一声。
待她回过神,蓦地卸了力气,摔倒在床榻上。
道姑:“老夫人若是不忏悔,怕是会惹恼了阎王爷……”
“老身给你银子,你想办法保老身!不是有什么续命法吗!”
像祁老夫人这种高门贵胄,对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深信不疑,早些年也是知道许多阴损法子的。
“我记得有个续命法,可以借她人的命!你会不会?”
祁老夫人直勾勾的盯着道姑,她就是不会也不敢说,只愣愣点了点头。
祁老夫人大喘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
“你来施法,若事成绝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老夫人想借谁的命?”
“纪舒!她年轻!”
祁老夫人紧咬牙关,要她跟纪舒忏悔简直是做梦,她直接拖死纪舒,谁还能说她有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