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备膳,然后回去休息吧,我自己看账。”
喜桃应了声,从廊下拐了出去。
纪舒用脚抵着隔扇钻进屋内,将账簿放在桌上,眼睛在屋内看了一圈,糯糯喊了声:
“将军!”
浅淡的松木香裹挟着冷气从她身后贴了上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祁野下颚垫在她头顶,低低笑了声,“这么敏锐?”
“那是。”
纪舒娇哼,回头就着这姿势,抬头亲了下祁野的下巴,又小猫似的拿发顶蹭了蹭。
将军今日给前世的自己又报了一次仇,真厉害。
“啧……”
祁野眯了眯眸,按住了纪舒的脑袋,掐着腰把人转了过来,俯下身贴着她的面门,拖长了调子道:
“这么殷勤,又犯错了?”
“我哪有?!”
纪舒瞪圆了眼,是什么给了将军她撒娇是因为她做错事了,这种错觉!
“我是觉得将军太俊了,比话本里写的还厉害,今天又更喜欢将军了。”
纪舒勾着祁野的脖颈,一字一顿的说,声音又软又磨人,哄的祁野眼睛都红了,直将她按在隔扇上亲。
攻城略地像个不讲道理的暴君,叼着她的唇凶巴巴的警告:
“别招我……”
屋内热得很,二人一上一下靠在门边,都没有动弹。
纪舒出了一身香汗,头抵在他肩头偷笑,阖着眸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慢悠悠的问:“将军今天做了什么?”
祁野也敛着眸平缓心情,胸膛起伏的厉害,声线却很平稳,把今日如何抓人、抓了几个人、是什么身份,为谁卖命,像呈报上峰似的说完,果然聊起正事,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纪舒这才想起她还有正事。
“对了,我给将军带东西回来了呢。”
“在哪儿?”
祁野下意识摸了摸她腰封,纪舒眼角殷红,碾了下他的皂靴。
“在桌上!”
“哦,账簿?”
祁野眼角一耷拉,兴致平平。
纪舒拉着他过去,把账簿翻开给他看,“将军你看仔细了,这些可都是祁夫人的陪嫁铺子!”
祁野表情有了一丝转变,不过依旧很冷淡,接了账簿过去翻了翻。
他不经商,但账簿盈亏是看得懂的,这铺子近几年生意很好,怪不得武定侯府上下穿金戴银。
纪舒:“这些铺子都是先夫人的嫁妆,按理说不该被侯府充公,应由将军继承,日后我会把他们全拿回来给将军!”
祁野笑了,他晃晃手里的账册,懒散的说道:“这几家铺子的账,从七年前开始有好几笔不小的亏空,后面全都填上了,然后才开始赚钱,全是岁岁办的吧?”
“我拿嫁妆填的。”纪舒略显心虚。
“冤大头。”祁野酸溜溜。
纪舒挺了挺背,“可后面有了收益,我就把嫁妆钱套出来了!我还自己开了好几家私铺,生意特别好。”
祁野宠溺一笑,点评道:“你比她聪明。”
“她?”
祁野表情淡了下来,“我母亲。她死前把这些嫁妆铺子送给祁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