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为了她孩子的前程,这个家她也得好好扛。
“君珩啊……”
祁老夫人唤着祁承序的小字,将他喊到身前,一双眼睛闪烁着暗芒。
“老身要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以后。你抓不住纪舒,和纪家离了心,待祁野回来,这爵位就得拱手让人了……”
“祁野要回京了?”
“快了,这次战事也不知他发了什么疯,连杀瓦剌王一儿两孙,打进瓦剌皇城,叫那瓦剌王亲自写下了降书。议和的三皇子跑了个空,他这样发疯以绝后患,必定是要为回来抢爵做准备。”
祁老夫人昨日收到的风,头疼了好久。
“总之你好好待纪舒,她可保你前途光明。等你站稳了脚跟,再如何处置她祖母随你心情。”
“孙儿明白了。”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四月里。
也不知道祁承序犯了什么毛病,搬不进长乐院他索性搬到了隔壁,还将祁谨行送到了她院子温书。
纪舒冷淡道:“府上不是请了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不比舒儿学识广博。你不必多管行哥儿,每日出给他两道题做做就好。”
真是没事找事。
纪舒大彻大悟,祁承序是打算赖上她了,真以为她这院子好进?
“既然行哥儿和二爷如此勤勉奋进,那我就不推辞了。每日两问,二爷,你是长辈,先给行哥儿打个样吧。”
“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今元政失修、海内鼎沸。诚能效汤、武吊民伐罪,以百里之地,率一旅之师,可取而代之。此为先人所出时务策,二爷以为和解?”
“……”
祁承序每日捏着古籍在书房做样子,肚里的墨水也就比三百千多那么一点,此时和那日被考倒的祁谨行一个表情。
纪舒手撑着下颚玩味的笑着,要不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
长乐院庭院四周,环廊下全是杂扫做事的下人,都好奇的竖着耳朵听。
纪舒歪头,“这是最简单的时务策,二爷都不懂吗?”
“噗——”
庭院里人多,偷笑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也许都在笑,只是躲着偷笑!
丢人啊!丢了大人!
祁承序咬牙:“待我回去整理了,写下来给你。”
“好是好,可二爷不能学行哥儿,入学试是有时限的,时务策共五道,还有算学、注疏、经义题,到时可没有给二爷翻书的时间。”
祁承序头垂得很低,恨不得堵上纪舒的嘴。
祁谨行的表现和祁承序一样,最后父子俩灰溜溜的抱着题跑了。
翌日长乐院一片清静。
隔壁院子大门都不敢开,就怕纪舒瞧见了又出题考他。
又几日后,江芙的那批棉布也纺好了,定期提了货,江芙一刻也等不及,马上挂了瑞福轩。
与此同时,盛京有名的成衣坊锦缎斋也上了一批新衣,短短数日,风靡盛京。
瑞福轩
江芙拿着账簿的手抖个不停,边上的算盘被她拨的哗啦啦响,两边伙计噤声屏息。
“啪——”
“三日只卖出两匹!这账是假的!假的!”
江芙把账簿算盘全部扒拉到地上,大口喘气,指着两边伙计破口大骂:
“你们这帮废物!!”
还没骂完,一个伙计慌慌张张跑上楼,“东家! 不好了!有人闹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