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姑娘手中这把弯刀,真正的主人应该并非是你吧?”
谢昭偏头瞧了瞧他喜怒不辩的脸色,试探着道:
“.是.还是不是呢?”
她心里翻着嘀咕: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这人看起来情绪十分稳定,应该不至于一言不合,跳起来跟她拼命罢?
所以她该怎么编.回答比较合适?
卓南迟迟等不到谢昭的答案,却等来一句反问,于是当即蹙眉看向这个“奇奇怪怪”的女子。
谢昭脑子里闪电般闪过答案,立马笑眯眯道:
“哦,公子是说我手里的这把刀啊!这刀既然握在我的手中,那此刀之主,自然是区区在下了。”
卓南见她不愿说实话,眉心微微一动,换了个问法:
“那么这刀的主人,想必还健在吧?”
谢昭想了想此时可能正活蹦乱跳的带着北朝邯庸宇文部小郡主宇文娅赶路回寄籍部王帐的那队狼骑。
然后一脸牙酸的狠狠点头:“活的绝对比我还要硬朗!我的意思是在下虽然看起来病恹恹的,但实则活的很是硬朗。”
卓南知道,这意思就是说这佩刀的原主人并未被伤害,于是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然后转过头不再多话,斯文的吃着谢昭递给他的烤鹿肉。
谢昭一怔,她这就算是.暂时蒙混过关了?
那她今晚还跑路不?
她扭头看了看外面呼啸的北风,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算了算了。
这男人看起来也不是多事的性格,应该不会对她恩将仇报吧?
毕竟刚刚谢昭的出现,也算是给他化解了一场危机不是吗?
不过
这叫卓南的男人面对柯达鲁部贵族也是一副云淡风轻、不卑不亢的样子,属实不像是需要她来帮忙的模样。
就是不知道他架这个梁子时,是真的那么有底气,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谢昭一边吃着手中的烤肉,一边低声咳嗽了两声,然后含糊着问:
“兄台,你还要去阿尔若草原吗?”
卓南咽下口中的肉,认真回答:
“要去。”
谢昭眼睛一转,她挪了挪位置坐在卓南附近,哥俩好似的套近乎道:
“那你又是去做什么的嘛?在下看你这跋山涉水的样子,该不会是投亲吧?”
卓南略一迟疑,然后下一刻摇了摇头。
“族中确实有亲眷如今定居阿尔若草原,但鄙人此行目的并非投亲。”
谢昭挑眉。
“既非投亲,便是有十分重要之事要做了?否则这寒冬腊月的,公子何必遭这个罪?”
总不至于真像他昨夜说的鬼话那般,是在附近出游迷路了罢?
谢昭用肩膀撞了撞他,笑的一脸贼兮兮。
“说一说嘛,咱们遇到这么一伙儿糟心的人已经十分无趣了,如今咱俩也算是共患难了,长夜漫漫,聊聊家常,不过分呀。”
卓南被她触碰的瞬间微微一顿,然后手指微微一缩,低叹了口气。
“姑娘一向.如此吗?”
“如此什么?”
谢昭讶异的问。
如此自来熟又冒失,却又让人觉得.并不讨厌。
卓南无奈。
“.没有,姑娘方才说什么?”
谢昭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欲望,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咱们俩凑得这么近了,你还听不到我在说什么吗?我是问阁下去阿尔若草原,到底为了做什么?”
卓南淡淡道:“昨夜都告诉姑娘了,在下此行主要目的,真的只是凭吊。”
谢昭笑容微微一顿,看他的神色确实不像作伪敷衍。
“啊,竟然是真的吗?在下先前还当公子是在开玩笑实在抱歉了.公子此行可是凭吊家人?”
卓南微微停顿,下一刻老实的摇头。
“不是。”
谢昭又问:“.那是朋友?”
卓南:“也不是。”
谢昭表情空白了一瞬。
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这人该不会是在逗她吧?
谢昭深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于是十分危险的含笑呼出一口气。
“哦,那么请问公子去凭吊何人的?”
总不至于无缘无故,有人会去凭吊路人或是陌生人吧?
卓南注视着面前升起的火堆,眼中看不出悲喜。
“算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吧。”
谢昭:“.”
我靠?
还真是陌生人?
与卓南相识的第二天,谢昭悲痛的发现,面前这个北朝的兄台好像脑子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