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回路,果然与众不同!
此刻,想打消他启用袁崇焕的念头,却不知从何下手!
若说袁崇焕有什么过失,在他回乡种荔枝之前,确实找不出来!
如果继续反对,自己就成了魏忠贤的党羽!
唉!
既然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万岁爷,我个人觉得……辽东一线的统兵将领,必须慎之又慎!既然万岁爷有了明断,小奴再不敢妄议军机!小奴告退!”
王立离开大殿,朱由检淡淡一笑,唤来王承恩。
“魏忠贤那边,是否有动作?”
“万岁爷,两道圣旨都是由涂文辅草拟,王体乾盖的印,魏忠贤必会得到消息!
但是,他还没有任何动作!”
“哼!给我盯紧了!袁崇焕辞职返乡,这两人都有功劳!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是忠,谁是奸!”
“诺!”
……
回到灵济宫,见到熟悉的面孔,王立又惊又喜!
“我的二当家,你可算回来了!没惹出什么事吧?”
此时的王立,没敢去想十万两银子,唯一担心的,就是惹出大事!
因为朱由检的提前返回,王立和魏忠贤都跟大同断了联系,派去的人就像断线的风筝。
如果他们真的插手蕃王家事,甚至杀掉了朱鼎渭,两位厂公难辞其咎!
“厂公,银子倒是到手了,但是……很多事情,超出了咱们的预料!
不过,还好,此行基本顺利……”
“基本顺利?这话什么意思?”王立心头一紧,却想起了宋哲前面的话,又有些迫不及待:“银子到手了?多少?”
“厂公,二十万两!嘿嘿……”
“我去!二十万两?你没骗我?”
王立往外看了看,却没看到马车。
“厂公,二十万两呢!得装十几辆车!没敢带回来!埋在城西二十里的树林里了!”
“我去!说得跟真的一样!赶紧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慢慢说!快点!”
于是,宋哲缓缓说起代王府发生的事,惊得王立瞠目结舌!
这寒冬腊月的夜里,王立却大汗淋漓!
再也不用找人暖床了!
现任代王朱鼎渭,死了!
他的两个儿子,也死了!
这三人,都是被东厂锦衣杀的!
魏忠贤一心想扶持的朱彝桢,也死了,是被宋哲杀的!
也就是说,大同的代王府,再也没了继任者!
太祖皇帝的第十三子,这一脉,算是断了!
原来,宋哲赶到代王府时,东厂锦衣卫早就伪装成西厂的人,跟朱彝桢谈好了价钱!
并且,干掉了朱鼎渭和他的两儿子!
遇此变故,宋哲确实“随机应变”了!
本来,他没打算除掉朱彝桢,只想抢夺东厂手中的银子!
没想到,宋哲伪装成盗贼,伏击“西厂”押运银子的马车时,朱彝桢竟然穿着西厂锦衣卫的衣服,混在车队之中!
所以说,朱彝桢是被宋哲误杀的!
“怎么会这样?”
王立百思不解,奇怪地问道:“既然东厂做掉了朱鼎渭,朱彝桢应该在代王府才对,他怎会混在车队之中?”
“厂公,朱鼎渭一家刚刚被杀,朱彝桢马上就出现代王府,不是不打自招么?”
“额……也对!按照正常的流程,朱彝桢应该向朝廷上表,等到正式册封之后,才能移驾代王府!
这次的事,闹得也太大了,万岁爷肯定会彻查!
你们,做得是否干净?
你说的“基本顺利”,又是什么意思?”
“厂公,我等伏击东厂的车队时,可能逃掉了一个锦衣卫!他……很可能向魏忠贤报信!”
我去!
你想害死我?
王立彻底无语了!
魏忠贤说得对,以前的自己,就是一张白纸!
但是现在,却魏忠贤掌握黑历史!
如果朱由检知道此事,我还有命么?
如果魏忠贤以此要挟,我敢不就犯么?
如果他上门讨要银子,我敢不给么?
不过……
朱鼎渭一家是东厂杀的,他魏忠贤不敢不守秘密吧!
可是……东厂出手的时候,伪装成了西厂锦衣卫,始终对自己不利!
我去!
逃掉的那个家伙,迟早是个隐患!
必须将他除掉!
王立正在焦头烂额,魏忠贤却找上门了!
“这家伙,半夜三更找上门,准没好事!”
“厂公,要不……咱们……一不做二不休……”
宋哲做出抹脖子的手势,把王立吓了一大跳。
这家伙,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
头脑简单!
魏忠贤在灵济宫出了事,老子还有命么?
而且,你们伏击车队时,不是伪装成盗贼么?
而且,你们又没用血滴子!
逃走的那家伙,凭什么说是西厂干的?
所以,不要自乱阵脚!
先让子飞一会儿!
“你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到?”
“厂公,咱们都蒙着面趁夜进来,东厂的人就算看到了,也无法确定身份!”
“好!非常好!”王立激动得猛拍大腿:
“你先躲起来!我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嘿嘿!
既然你们伪装成了盗贼,我就死不认账!
看他能把我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