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大周援军。
无论作何选择,仅凭两万兵力,只怕也守不住京城。
秦勋三人走向街道尽头,望着满地的天花病人,也不免感到悲哀。
秦勋幼年得过天花,大难不死,剑沧浪和秦都接种过牛痘,三人得以无惧天花。
这些百姓一个比一个凄惨,地上已经躺了几十具尸体,尸体的旁边还伏着悲痛欲绝的染病亲人。
现场哀嚎声不绝于耳,秦勋心头一紧,却无能为力。
他们三人和一些士兵带来的草药、粮食,早在黄昏时分便已用尽。
一个青叶县上万人,又岂是他们数十人能够全部救援的。
“大人……”
一名中年人回光返照般爬到秦勋身前,哀嚎道:“您痛苦么?我好痛苦啊……”
周围响起一片哀嚎。
“给我水……”
“我好几天没吃饭了,要死了要死了……”
“大人,救救我儿吧,让他给您做牛做马,我来世也给您做牛做马……”
满地哀求,愁云惨雾。
秦勋深知无能为力,只是扑通一跪,向众人磕头。
“对不起,我能力有限……”
剑沧浪与秦也随他跪下磕头。
这已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作为墨家钜子,他只将世人的一切苦难归咎于自己的无能。
与他相处数日,他们竟也感同身受。
原来,这便是无能为力的痛苦。
这些百姓,注定来不及得到梁萧的拯救,只能在天花肆虐与邪教倾轧之下,含恨而终,曝尸街头……
病重的百姓见他三人反复磕头,哀痛至极,总算稍感慰藉,并无怪罪,只有恳求。
“大人,我们好痛苦啊……求求您大发慈悲,一刀给我们个解脱吧……”
终于有人无力承受天花带来的肉身痛苦,鼓起勇气哀求。
他们已经看见了三人腰间的刀剑,那或许是最终的解脱。
秦勋立即起身,望见求死的众人,并未感到惊讶,内心的悲痛几乎将他撕裂。
病痛与生活,已经剥夺了他们求生的本能。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求死,几名情绪激动的百姓甚至开始奋力撞墙,磕得头破血流。
可惜他们饱经天花折磨,早已气空力尽,竟是求死不能。
剑沧浪和秦见此情景,也只能拖着秦勋离开现场。
他们只担心,再让他看下去,只怕他要当场拔剑自刎了。
“钜子!这不是你的错!你万万不可自行了断,辜负众人期望!”剑沧浪有些焦急。
他这些年来走南闯北,见识广博。
但这位钜子,让他体悟到了当年长姐誓死保护的决心。
不能再让他毫无保留地牺牲了!
秦勋只是默默点头,三人走向北边。
秦勋不时回望青叶县。
这座县城乃是山林之城,整个青叶县都被密林环绕,就连县内诸多村镇,也在树林之中。
时值深冬,草木枯黄,一片凋零。
正在焦急等候的李如风,一见三人回归,也如释重负,连忙迎了出来,道:“秦先生,阿喀琉斯的部队已经逼近青叶县了,我军必须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