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吃惊地看向枫原。
“嗯!前不久才看见的啦,”枫原说着,看向圆城女士,“就粘在这位阿姨背后的衣服上呀。”
圆城女士穿着花纹繁杂的深色衣服,因此粘在了上面的美瞳并不是很显眼。
但是在已经有了这个念头后再去看的话显然不一样,目暮警部一眼就看见了那片美瞳。
他戴着手套,从圆城女士的背后取下粘着的那片美瞳,然后交给手下保管起来。
“这么说,就是你做的了…”
圆城女士沉默不语。
“可、可是,”布施社长惊疑不定地看了看那片美瞳,又看了看圆城女士,“怎么看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做到的吧?”
“是啊,”高木警官回过神来,“波土肩上背着吉他,被人用绳子吊在离舞台三米左右的地方…”
而且这三名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的时间也没有交集,不可能两个人联手。
“用运输结就可以做到哦。”柯南开口说道。
这是他自己想到的。
事实上,他本来是想等找到证据后再直接回现场演示一遍的,却没想到枫原就这样简单地发现了证据并直接说了出来,他也只好跳过演示的步骤。
“运、运输结?”
枫原点开手机上保存下来的图片给目暮警部他们看,“就像这样把绳子打结,做成小环…”
“这种小环就会起到滑轮的作用,能够用两倍的牵引力来拉绳子。”柯南接过话茬,“只要利用观众席上的椅子这样多进行几次,就能用四倍甚至八倍的牵引力来拉绳子…”
“这、这样行吗?”目暮警部接过枫原的手机看着上面的图片。
“可以的。”冲矢昴也是同样的想法,“虽然并不是真的滑轮,受到绳子摩擦力的影响,实际上达不到那么高的倍数,但如果用比较轻且摩擦力比较小的绳子的话,就连小孩子也是有机会把很重的东西吊起来的。”
“嗯,这是物流配送的时候用来固定车上货物的绳结。”枫原从目暮警部手中取回手机,“这个网站上就是这么科普的哦!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要怎么把重物吊起来,刚好就找到了这个呢!”
“这、这样啊…”高木警官心里好受了点,“现在网络还真是方便啊…”
“不过,”安室透说道,“因为用的是全新的绳子,打结的地方会留下痕迹,所以就要用工具箱里的美工刀把剩下的绳子割断,再把它束成一捆,和工具箱一起放在舞台侧面。对吧,圆城小姐?”
“…是啊,”圆城小姐沉默了一下才回道,“我以前打工时做过运输工作,在那里学到的…”
“可、可是,为什么你要杀波土啊?”布施社长不解,“为什么要杀掉你支持了十七年的人啊?”
但圆城女士看上去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你再怎么问也问不出答案的。”安室透说道,“因为她…”他顿了一下,“并没有杀他。”
“什么!?”
“警官不是说了吗?那片美瞳是在舞台旁边的那把折叠椅的背面发现的。也就是说,那把椅子是倒在被吊上去的波土先生的脚下的。”
“但是如果是他杀的话,”冲矢昴补充道,“这把折叠椅就毫无用处…”
“没错,而且还有个绑着风筝线的棒球。风筝线另一头是系在绳子上的,用力把棒球扔过天花板上的铁杆,让风筝线穿过,然后再拉动风筝线,就可以让绳子穿过那根铁杆。
虽然有点失礼,但是那个高度的话,我不认为圆城小姐有把棒球扔过铁杆的臂力。不过如果是身为高中棒球部投手的波土先生,就另当别论了。还有波土先生胸前口袋里那张写着【对不起啊】的纸条,你们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安室透说着,看向目暮警部。
“难、难道说他是自己…”
“没错。他是自己上吊自杀的。”安室透接着推理道,“而发现现场的经纪人把他吊到了更高的地方伪装成了杀人案件。虽然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应该是想把现场做成不可能犯罪,不让任何人背负罪名,对吧?”
“……”圆城女士依然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要隐瞒他的自杀?”梶谷记者忍不住问道,“十七年前果然发生过什么吗?”
“难道他还一直为了之前那件事耿耿于怀…”
“那件事?”目暮警部问布施社长。
“其实十七年前,她曾经有过波土的孩子。”
“布施先生!?”圆城女士终于不再沉默。
但布施社长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刚出道的波土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将自己没日没夜地关在录音室里作曲,简直命都不要。她赶来劝他不要这样的时候却倒在了录音室门口,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产了。倒在病床上的她拜托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波土。”
“原来如此,”冲矢昴恍然,“为了当时即将出生的孩子而创作的曲子就是那首ASACA吧。所以才一直没有填词,珍藏了十七年…”
“……”
“他知道这件事后,”冲矢昴接着推理,“想为那个还没出生就去世的孩子填好歌词,并作为新歌发表,结果怎么都写不出来,只好选择了自杀。”
“可是为什么非得伪装成他杀啊?”
“如果被人知道他是自杀的话,一定会调查理由的,不是吗?”圆城女士的眼角泛着泪花,“如果被他家人知道他是为了前女友的孩子自杀的话,我会感到非常抱歉。”
案件就这样结束了。
虽然波土先生是自杀的,但圆城女士还是扰乱了案件的调查,因此高木警官便押着她离开。
“那个经纪人会被判什么罪啊?”园子问道。
“嗯,应该是破坏尸体罪?”目暮警部不是很确定,“但是会酌情予以缓刑吧…”
“可是,结果我们还是不知道啊。”贝尔摩得说道,“为什么ASACA用的是CA呢?”
“啊,那个我听波土说过,”布施社长解释道,“他是在通宵后的咖啡店里听说她怀孕的,所以是女孩的话就叫朝香(ASAKA),如果用字母取名的话,就取咖啡(CAFE)的CA,叫ASACA。”
“可是,你作为他无话不谈的挚友,”安室透看向布施社长,“却强行翻脸导致他引退,恐怕是知道了他的伴奏乐队里有人因为毒品被捕了吧?”
“这、这个嘛…”
“咦,真不愧是…”贝尔摩得称赞道,“情报好快啊!”
“网上已经有速报了呀!”
“不过,关键的线索可不是你找出来的呢…”
“是啊…”
安室透不着痕迹地瞄了枫原一眼,那孩子似乎还在低头打字,“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知道了你那句话的意思…真是敏锐啊…”
“谢谢夸奖。”
看着在得知案件已经解决后,灰原哀发来的“面无表情地鼓掌”的表情,枫原打字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