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了皇后一人,四周安静的诡异,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
等她稍稍冷静下来,她才发觉不对劲,上官皇后死的时候,白屹川才一岁,连走路的都还不会,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事情呢?
思索间,她犹豫着得出一个结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屹川就在为了摆脱她的掌控而开始调查她了,否则他刚才的话也不会那般有深意,他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想着,一股莫名的怒意涌上心头,她身为皇后,只有白屹川他这么一个儿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他夺取那个皇位,那是她的儿子啊。
可是如今,他却反过来,企图脱离她的掌控,但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他的前途啊,他怎么可以如此揣测她?
其实比起愤怒,她更多的是觉得有些心寒……
自沈云初的及笄礼后,她就恢复了如同往常一样到御书房当差了。
说起来,倒是很少见白玉珩单独来御书房,来的最多的,当属白屹川了,每次白屹川来,盛安帝都会有意无意的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一会儿是核对名单,一会儿是整理书架,沈云初怎么可能不明白盛安帝的用意,果然,就像白玉珩说的一样,这一世,盛安帝并没有真的打算将沈云初许配白玉珩的意思。
因为如今的沈云初同上一世已经不一样了,有独立思想的人,不适合当棋子,更适合做盟友。
日暮西垂。
当沈云初同白屹川将最后一页的名额核对好,沈云初递到盛安帝面前,“陛下,这是丽城几任官员的名单,以及离任时间,都整理好了。”
盛安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并未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皱着眉头仔细查看,好一会儿,确认无误之后,他才抬头,视线在白屹川和沈云初之间来回扫了一圈。
短暂的沉默之后,盛安帝才放下手上的册子,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故作为难的刀:“天色都这么晚了,酥酥啊,你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
说着,他转头,看向白屹川:“十八,你送酥酥一程吧,她胆子小,可别让她被吓着。”
“是,儿臣遵命。”白屹川领命的很快,甚至都没有犹豫,也瞧不出丝毫的不耐烦。
沈云初虽明白盛安帝的意思,但这种情况,她自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道了谢,就同白屹川一起离开了。
黄昏的宫墙内,宫人们快步穿梭在甬道中,天边的火烧云映在城墙上。
白屹川走在前面,沈云初就跟在他身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一路无言,有路过的宫人见礼,也只是各自回应。
走出宫门,沈云初就飞快的扫了一圈四周,在找到沈家的马车那一瞬,她整个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她转身就朝着沈家的马车过去,身后却适时转来白屹川的声音:“三小姐。”
沈云初脚步微顿,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之间,白屹川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道:“后天,在荣王府有场茶话会,不知道三小姐有没有兴致赏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