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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多,林诺的生活一直都十分的紧张,白天要上班,虽然干的不是重要职位,却也是矜矜业业勤勤勉勉的努力工作;晚上的时候,得应付那个男人隔三差五时不时上门来的“骚扰” 难得有这样空闲的时间,可以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了。
孟靖轩现在应该很忙碌吧?据说,老总裁来了,除了要检查公司的各项业务支出,还会经常开会,商讨新一季度的工作方案。
林诺也在孟氏呆过三年,自然是清楚的,孟靖轩的父亲是一个很严格的人。
孟氏的总部表面上是在美国,其实这些年,已经逐渐将公司的重心移归国内了。老总裁不放心年轻气盛的儿子,每年都要回来考察一番的。
孟靖轩的工作量自然会加重许多,工作狂通宵在公司加班也是常有的事。
私下里,也是很忙碌的,卦周刊上都有报导,孟氏总裁的婚期已经敲定,近日里,孟靖轩带着未婚妻出入各大世家名流,就是想让她尽快融入本市的上流社会生活。
甚至还有一本周刊抓拍到孟总裁陪着未婚妻出入一家珠宝行的照片,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佳期近了,王子要买钻戒送给公主了?就是不知道,王子公主的世纪婚礼将要在什么时候举行。
王子公主,这个词用得好,孟靖轩虽然是孟家的次子,却是公认的家族继承人,他的大哥孟韩风流倜傥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却并不热衷,而且是一只淡泊名利的闲云野鹤。
孟家的一切,以后都会是孟靖轩的,这样的男人自然是一只骑着白马的王子了;
吴丹妮呢,归国华侨企业家的千金,独生爱女,从小就是一个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林诺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周刊封面上的大幅照片,王子公主,真正是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啊。
算了,还想这么做什么,孟靖轩的意思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他已经不需要你了,将自己从公司开除,这几天也没有到这里来,如果自己还厚着脸皮的想要祈求挽回些什么,还真是死不要fa呢。
这样的事情林诺已经做过一次,一次就让她心力交瘁,如果再来一次,会不会要,粉身碎骨?
起身去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喝,林诺刚准备在电脑桌前坐下,一直在桌上保持沉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孟靖轩的手机号码,可能是心里有鬼吧,她赶紧将之前正在查看的电脑网页关了,才敢去接电话。
被她关掉的网页页面上,清清楚楚的显示出几个大字:“halaia,地中海贫血症。”
这就是这三天在家休息,难得一个人清闲的林诺正在忙活的事情,她一直在查资料。
浩浩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医生说,现在只是靠着简单的输血已经很难维持他的生命了。
手机铃声还在不断的催促着,林诺赶紧接通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那边的人却不开口说话,林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丢出去一句自己习惯了的开场白:“你好,我是林诺。”
“我知道。”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孟靖轩却没有再说话了。
林诺很惊讶,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打电话给她干什么?
不是说他忙得不可开交吗?就算难得有空闲的休息时刻,未婚妻也就在眼前,还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给别的女人打电话?
这几天虽然呆在家里不出口,林诺也不是完全跟外界隔绝,比如,她会上网会看报纸,中间,楚衍也约了她一起吃饭。
也就知道了,那天晚宴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真人不露相啊,吴丹妮居然也是一个泼辣的女人,现在她做了孟靖轩的贴身秘书,据说,还从酒店搬出来,坐了孟家的别墅。
他们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了,吴丹妮如何给他机会,打这个电话?
连续开了三天的董事局会议,孟靖轩可以说是身心俱疲,父亲大人刚刚才回去休息了,他就赶紧抽空打了这个电话。
那天,原本是想着等晚上再去跟她解释一下,以林诺的性格,自己突然将她辞退,她心里肯定会有许多想法。
可是又都不会问出口,埋在心里发酵,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下班之后,父亲非要他和他一起,棕孟家在这里买的别墅。还说一个单身女人住在酒店里不安全,把吴丹妮也接了过去。
自然是,住在客房。
除了公事忙碌之外,难得回国的爸爸抽空着拜亲访友,许多老朋友,在他去了美国之后就日渐联系少了。
父亲去拜访的同时,带着他和吴丹妮一起。
昨天晚上陪着父亲,自然还有吴丹妮,一起去买了一对镯子一个挂坠还有脚链,准备送给夏家伯父的宝贝金孙,夏亦初和顾盼的孩子摆满月酒,给他们发请帖了。
敲,他们一起踏入珠宝店的时候,被人偷拍了一张照片。
而且那个记者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只拍到了他和吴丹妮。
“孟靖轩,你也太不够哥们了吧,结婚这么大的事也要瞒着我?”
开董事会议的时候一直是关机的,才回办公室开了手机,高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听到高帆的话,孟靖轩自己都很吃惊,谁说,他要结婚了?
正好也看到在自己办公桌上摊开的周刊封面上的巨幅照片,孟靖轩这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一回事。
这几天他和吴丹妮一起出入比较频繁,让人产生了误会。
外界的人士不知道内情,光凭着最近孟家的动作,已经是流言蜚语满天飞了。
那林诺呢,她会怎么想?
赶紧结束了与高帆的通话,挂断电话之后,孟靖轩马上就给林诺打电话了。
只是,听到林诺这平静无波的招呼声,他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半晌,才说了一句:“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反正他也看不见,林诺朝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才回答电话那头的人:“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好奇怪耶,大哥,明明是你给我打电话,却来问我有没有什么要问你的。
“林诺,你有没有什么是要问我的?”孟靖轩又一次的重复道。
同时,也在心里暗下了决心,只要她问,他一定会详细的说给她听。
只是可惜,电话里却只听到林诺说:“没有。”
声音平平的,没什么力道,听进孟靖轩的耳里,却犹如重型炸弹,一下子,就激起了千层浪。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这本卦周刊上甚至在猜测,他准备什么时候和吴丹妮结婚。
而林诺的反应,居然是这样的平静,孟靖轩有一点不甘心,是不是,她没有看到?
又忆及,那个小女人节假日一般都在宅在家里不出门的,不问世事,也许不知道这些流言蜚语。试探性的,孟靖轩就这样的脱口而出了:“林诺,我和丹妮,我们――”
“哦,对了,恭喜你们了,祝你们白头偕老恩爱到永远。”在孟靖轩开口说出更多话之前,林诺已经阻断了他。
他一直问她,有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的,是不是就是问这个,想要她的保证?
他和未婚妻要开始新的幸福生活了,不希望她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给他添乱是吗?
放心吧,我一向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也很自觉的人,我不是于珊珊,不会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诺这样想着,嘴角讥讽的笑容越来越大。
她已经都退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他们还不想放过她吗?
是,你的正牌未婚妻回来了,我这个只是临时供你发泄的女人自然得滚蛋了。收拾了东西,马上就离开孟氏,难道这还不够?
对了,这栋房子还是他的,自己当然不能再住在这里了。林诺环顾四周,也许自己该搬家了,只是住了三年,习惯了,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可以搬到哪里去。
习惯了当鸵鸟,遇到事情就把自己埋进沙堆里,这是在受过伤害之后再遇到外界危险时的自然条件反射。
林诺的乌龟功已经修炼的很好了,龟壳死硬死硬的,可以抵抗外界的任何危险。
她沉默着,电话那头的孟靖轩更加不想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说话,控制不住的是却滔天的怒火。
事情要当面说清楚才行,在电话里只会越闹越僵。
只是林诺啊,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会这样想,对我的信任度就这么低?或者说,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娶别人?
孟靖轩越想心里越觉得窝火,枉费自己一知道这件事情,不顾好友的嬉闹嘲笑,马上就挂断电话给她打电话去了。
甚至动了要对一个女人详细解释的念头。
可是她呢,压根就不媳自己的解释。
隔着一层电话线,两端的人各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说,爱情最怕的就是猜忌和怀疑,有什么东西都闷在肚子里自我消化,只怕会让难得发芽的爱情种子慢慢的死去。
沉默慢慢的扩大,到了最后,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了。
孟靖轩再也忍不住了,匆匆抛下一句:“我这几天很忙,过几天再去找你。”
然后,就挂断电话了。
只余下林诺一人,对着手机发呆,还找我,找我干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诺就只是一直呆呆的坐着,手机还一直就那样拽着,手心里都开始发热了。
可是她却什么都不想干,只是任由自己的思绪漫天飞舞。
所以等到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的时候,林诺马上就给接通了,条件反射的动作很快:“不,我想起来了,是有一句话想要问你。”
好吧,她可以就这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只是心里会有怨念的,不将这句话问出口,以后肯定会辗转反侧心里一直很难受的。
可是,回答她的,却不是预想中的那个人的声音:“你有话要问我?”
江远洋没想到,在他好不容易弄到林诺的手机号码,给她打电话之后,她一开口居然这么对他说。
怔忪了一下,赶紧又说道:“好啊,林诺,你想问我什么?”
不是他,不是孟靖轩?
他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失望,笼罩着林诺的整个身心,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问出超过她承受能力的话语,结果却问错了对象;只怕,她再也没有勇气去问第二次了。
特别是,居然会再次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林诺根本就不再与这个男人打交道了。
只是到这里来做讲座的教授,还真神通广大,居然搞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不再寒暄客套,林诺直接冷冰冰的说着:“你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们之间该说的话,三年之前都已经说清楚了。”
“不,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三年之前你不说,现在,我也不想听了。”那无数个挣扎的夜晚,笼罩在心里的巨大的失望,不知道怎么活下去的煎熬,随着这个男人的电话,痛苦的回忆再度袭上脑海。
林诺根本就是,很想将电话直接掐断了。
知道林诺的性格,抢在她挂电话之前,江远洋赶紧说道:“浩浩现在怎么样了?小诺,我们见个面好不?有关浩浩的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说清楚。”
犹疑了一会儿,林诺终于还是决定,去和江远洋见上一面了。
就算是当和过去告别吧,把话当面说清楚好一些,她不想再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因为那些惆怅的情节让自己在醒来之后,整夜整夜再也无法继续入眠了。
无论如何,江远洋是欠她一个解释和道歉的;而且,她也有一些事情要问他。
为了避免麻烦,林诺特意约了在桃园路的一家咖啡厅见面,跟她所住的地方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起码相隔了一个小时的车程。
挂断电话之后,林诺去冲凉换衣服,又精心打扮了一番,才慢悠悠的出门了。
做了几日的宅女,她每天都是穿着卡通睡衣塑料拖鞋,十分欧巴桑的形象。自然的,不想以这种面貌出现的那个男人的面前。
不能让他觉得,离开之后,她生活得很差。
难得的化了淡妆呢,从衣柜中挑选出自己最为满意的衣服,这还是上次孟靖轩觉得她的衣着太过于朴素简单了,林诺觉得对不起金主的视觉感才特意去买的。
一袭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衬托出她绝佳的身材,再搭配一条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的高筒靴,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为了这身打扮,还颇为耽搁了一些时间,到达约定的地点时,她已经晚了十多分钟。
一进门,就看见江远洋坐在临床的那个位置,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衬衣西裤,姿态悠闲的坐在那里。
即便只是这样,也吸引了许多女人打量的目光。
高大英俊的男人,再加上一脸温文尔雅的气质,不得不承认,江远洋的外形是十分出众的。
即使是林诺现在,乍一看到他的时候,林诺也难得眼花了一下。
更何况年少无知的自己,就是被那个男人的外表迷昏了头,赔进去那么多年的青春岁月。
这样一个美女站在门口,一下子,也吸引了咖啡厅里众人的目光,特别是男同胞们,眼里有火花在闪烁着。
江远洋也看见林诺了,眼前为之一亮,心里涌上了几分雀跃:女为悦己者容,林诺一向不喜欢化妆的,今天特意打扮一番,就是为了和自己见面吗?
不由地,脸上就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江远洋伸手招呼林诺过来,待她坐下,说道:“我点了你最喜欢的咖啡,加两勺糖对不对?”
“我一向不喜欢喝咖啡的,不喜欢那个苦味,所以才会加两勺糖。”林诺坐好,将手袋搁置在身前的膝盖之上,这才重新拿过菜单,招来侍者又点了一杯奶茶。
江远洋脸上的笑容裂开了一点,“你不喜欢?”
林诺没有吭声,她今天之所以答应赴约,可不是来跟他寒暄客套说废话的。
见她那个样子,江远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讪讪的笑着。
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果然,十分的苦涩。
根本就不想再跟这么男人多待一秒钟,见他不说话,林诺刚才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你说有关浩浩的事要跟我说,是什么事?”
说完之后,她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袋,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见状,江远洋也就不再废话,直接问林诺:“医院是不是验错了,浩浩根本就不是ab型血?”
眉毛都没抬一下,林诺很肯定的告诉他:“不,没错,浩浩就是ab型血的孩子。”
“你是型血的,型血的女人根本就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不是医院搞错了,难道是当年抱错了,浩浩呢,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孩子?”江远洋依据自己所知道的医学常识,慢慢分析着。
林诺这才抬眼看他,那目光,却带着一份恼恨和轻视,“不,医院没有搞错,浩浩是ab型血的孩子。”
江远洋挑眉,“那就是你的血型搞错了?不管我是什么血型,你根本就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啊。”
“江教授,您这么的博学多才,当然知道了,型血的女人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当年呢,你为什么不这么问我?你倒没有怀疑医院搞错了,第一个质问的,却是我的贞操问题,举得是我对不起你,才会生下浩浩的。”几乎是泄愤般的,林诺说出这么一串话语。
说完之后,心里貌似畅快了许多,她低头看着咖啡杯中的褐色液体,用勺子轻轻的搅动,然后,看那水面翻动一圈圈细小的波纹。
“我――”江远洋闭了闭眼睛,“林诺,我承认,这件事是我的错,可是你要明白我的心情。当时我一心忙于工作,努力赚钱不就是为了让你在家里过好日子?我知道,我母亲这个人是骄傲了一些、脾气冲了一些,她做了那么多年的老师,一向喜欢管教不听话的学生。我不也早就跟你说过,凡事请你多担当多忍耐一点,顺着她的脾气不就没事了?你偏不听,居然敢跟她顶嘴,我妈一气之下在我面前说了你的不是。我的心情本就不好,在医院里又遇到那种突发状况,一时之间当然想不到那么多。我承认冲你发脾气质疑你的人格是我的不对,小诺,人都会有一点犯错的时候,你不能揪着我的错误一辈子不放啊。”
江远洋一番恳切的话语说下来,脸上更是增添了许多忧郁的气质,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林诺却想狠狠地对着他的脸吐一口唾沫,叱一声,瞧瞧他那话说的,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忍耐?难道她没有忍过?
可是他那位母亲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过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很难忍得住的。
她只不过带着儿子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碰到以前的一位男同事,两个人说了一会儿的话,被江远洋的母亲看见了。回家之后将她破口大骂,说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不愧是浸淫文学世界几十年的语文老师,骂人不带一个脏字。
江太太实在太厉害了,骂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没有停歇的趋势,自己当时只不过插嘴说了一句:“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那位号称书香世家的江太太就判定她顶嘴,不尊重长辈,罪名又多加了一项。
一直骂到江远洋下了晚自习回家还不停歇,后来,那娘俩又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回房之后,江远洋不顾一天的疲倦早点休息,又继续对着林诺疲劳轰炸,无非也还就是说,叫她安分一点,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不要顶撞他母亲,他辛苦工作一天,回来之后希望可以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气氛等等。
林诺清楚的记得,江远洋跟他的母亲一样的厉害,将站在讲坛上讲课的功能发挥到她身上,洋洋洒洒一大篇,教训了许久,她也是人,也是有脾气的。
一忍再忍,可是忍无可忍,终于还是跟他对吵了起来。
浩浩那个时候已经快一岁了,非常调皮,请了保姆看着,那个不知道江太太从哪里请回来的保姆就经常嫌他不听话,看孩子时很不上心。
那天晚上,她上洗手间的时候,居然把孩子一个人留在了阳台上。
当时浩浩看到爸爸妈妈吵架了,从婴儿车里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房里的两个大人也一心忙于吵架,没有发现,浩浩居然就从阳台上跌了下去,摔得头破血流。
林诺第一时间冲下楼去,抱着宝贝孩子就送去了医院。
在急诊室经过简单的治疗之后,医生说浩浩急需要输血,当时血库里的ab型血不够,正好江远洋的血型就是ab型的,她求他救救儿子。
他却只顾着跟她计较:浩浩到底是她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孩子。
还好意思说一点小错误,“是一时冲动吗?离职,搬家,且还是举家迁移,都是几天功夫就发生的事情。恐怕你们是早有预谋的吧?你妈巴不得你甩了我,那件事只是一个借口、一根导火索罢了。”
这下子,江远洋没有再啃声了,因为他知道,林诺说中了某一部分的事实。
母亲早就对林诺不满,当初要不是因为他坚持、要不是因为小诺为江家添了宝贝男孙,哪里还能容得那样没学识没家世的儿媳妇啊。
知道了他们在医院发生的事情,母亲大人勃然大怒,马上要求他和林诺离婚。
正好当时,北京一所高校的教授向他抛出了橄榄枝,江远洋早就有意继续深造以求更好的发展。只是,林诺比较恋家,不喜欢到处奔波,就只是拘束在这个小地方。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就答应北上了,几次,他想要跟林诺当面说清楚的。
可是在医院里,看到林诺对浩浩怜爱呵护的样子,心中颇不是滋味。
以前是他一心一意的相信她,所以从来就没有怀疑,现在连医生都证实了,林诺也无话可说了吧?
仔细一看,浩浩那眉眼,真的,跟他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所以每次到了病房门口,徘徊犹豫,却还是推门进去,跟她说清楚。
林诺那几天也一直都没有回家,江远洋找不到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更加意外的是,一直呆在这个小地方教书的父母双亲,居然也说要北上。
原来母亲跟那个教授是认识的,父母差不多到了退休的年龄,母亲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北京,熏陶感染京城的人文气质。
在他内心徘徊犹豫的时候,母亲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办好了手续买好了车票。甚至,连家里的东西都打包寄到北京了。
他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对林诺启齿,这下子,心里还暗自有一些庆幸,不用当面跟她说那些难堪的话语了。
江远洋为自己辩解着:“我不是不辞而别的,我给你留了一封信,你没看见吗?”
“信?没有,我只知道,我带着浩浩出院,回到家里却是空无一人,邻居说你们早就搬走了,学校里其他老师说你已经辞职了。”心脏已经到了麻痹的程度,林诺只是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一件似乎跟她不相干的事实。
江远洋明白了,难怪,那个时候母亲那么积极,主要提出要帮他去医院跟林诺说清楚。那封信,她根本就没有送到林诺手上吧?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忽略了母亲大人的小心思。他现在更加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林诺,如果你和浩浩的血型都没有搞错,那浩浩就不是我们的孩子,对吗?”
…………
经过细致的考察核算,父亲大人对自己的工作表现十分满意,在董事会上正式宣布退休,以后孟氏的一切,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事物,都交由自己一个人打理。
紧跟着,孟父打算回四川老家一趟,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思乡的情绪就会越发的严重了。
“这次我打算跟你大哥回乡祭祖,靖轩,生意上的事情就完全交给你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希望,孟家的基业不会在你的手上,毁于一旦。”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孟靖轩马上保证道:“父亲,不会的,事实不是已经证明了?我只会越做越好的。”
之后,父子俩就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孟父在办公室里东摸摸西看看,眼里似乎还带着,几分留言和不舍。
以前还只是处于半退休状态,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到公司里来溜溜。如今,真的要退下来了,从此关于公司里的事情,再也不过问。
对于自己一手创立的基本,孟父心里,各种滋味在一起蒸腾着。
孟靖轩很显然也是明白父亲的心思的,想都没想的,他就脱口而出:“父亲,孟氏还是您的,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回来看看的。”
孟父摇头,“不,人要服老,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还是明白的。公司已经完全交给你的,如果我再隔三差五的指手画脚,只会影响你的判断力。你三大爷前不久给我推荐了一块钱,我想回去买套房子,那里青山绿水的,也许更适合我养老。”
已经走到门边了,孟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对了,靖轩,对于你自己的人生,你应该把握的很好吧?”
觉得很诧异,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有此一说,不过孟靖轩还是很肯定的点头。
“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娶妻生子,只是完成人生的一个阶段而已。记住我的教训,爱情这东西,根本就是骗人的鬼玩意。找一个合适的女人,一辈子相敬如宾的过日子,这就够了。丹妮就是最适合你的人选,早点跟她结婚,完成人生大事,我也就放心了。”语重心长的说完这段话之后,孟父才大步的走出总裁办公室。
剩下孟靖轩一个人,站在桌子旁边发呆着,父亲这话什么意思,敲山震虎?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随即,孟靖轩又想到,就算父亲知道了又如何?
自己并没有走错一步,他的人生路是早就规划好了的,林诺的出现是一个意外,稍微让他的情感倾斜了一点。
却不会,影响他的人生大事的。
他还不到三十年,男人最黄金的年龄,开创一片辉煌的事业打造自己的广阔蓝图,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
他会娶丹妮的,只是之前,想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快乐人生,如此简单的心愿而已。
想起那个小女人,不由地,孟靖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都过去好几天了,自己该去看看她了。
难得的,六点刚过,孟靖轩就提了公文包走出办公室。
“孟总,要下班了?”
望着迎面而来的丽人儿,孟靖轩怔忪了一下。
原本,那个位置应该属于那个绵绵软软的小女人的。
应父亲的要求,他让吴丹妮接任总裁秘书一职,知道吴丹妮的精明厉害,害怕林诺会受到伤害,才会作出辞退她的决定。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公司里的事情太多太忙,他又不想惹得父亲不高兴,才隐忍着没有去找她。
碰巧,又出现了那个该死的误会,也不知道那只小鸵鸟现在把自己藏到哪个旮旯角落窝里去了。
林诺,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多风雨险阻,你不要遇到一点小问题,就先把自己缩到乌龟壳里面去,好不好?
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孟靖轩根本就没有多理会吴丹妮,大踏步的电梯方向走去。
无形之中,吴丹妮被刺伤了一下,这些天,她做了他的贴身秘书,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表面上是拉近了许多。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们的心,出现了更大的裂缝?
不过这种沮丧迟疑只出现了不到三秒钟,很快的,吴丹妮就抖擞精神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追了上去,“靖轩,等一下。”
既然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们之间就不再是冷漠的总裁与秘书的身份,吴丹妮开始充分行使自己未婚妻的职权。
眼看着电梯门快要关上了,手一抖,孟靖轩还是按了开门的按钮。
面无表情的看着,踩着七寸高跟鞋的美丽未婚妻步伐妖娆的冲了进来。
“靖轩,你要去哪里?方便送我一程吗?”吴丹妮微笑着问孟靖轩,同时将头颅偏移了四十五度。
她知道,从这个侧面看过来,自己的轮廓简直就是完美无缺的。
孟总裁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望着电梯门,一声不吭。
“是回家吗?正好,一起回去吧,伯父说了,今晚会让厨子做最地道的川菜给我们吃的。”没有被他的冷脸冻伤,吴丹妮再接再厉,继续努力着。
你不是喜欢那种喜欢装可怜扮无辜的小白兔吗?那好啊,做小女人,我也会。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烈女怕缠郎,难道男人就能抵得住美丽的温柔乡?连孟家的伯父都是支持他们的,最终的结果,他们也会结婚。
就不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不能创造出一段美好姻缘。
从进孟氏做总裁秘书的第一天起,吴丹妮就已经发誓了,一定要放下身段好好的挽回未婚夫的心。
总裁专属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却不是直接通往负一层地下停车场的,孟靖轩在一楼的按钮上按了一下。
“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还有事。”
很难得的,孟靖轩能对她说出这么长的句子,可是这话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让人不满意。
这些天,还有孟伯父一起,他们三个人总是同进同出的。甚至她都已经搬到孟家的别墅住了,吴丹妮也知道,孟靖轩将那个林诺开除了。
孟伯父来的那天,他就说过,让自己不用担心,他会替自己做主的。
这些,肯定就是孟伯父的功劳了。
只是从今天以后,孟伯父要去四川了,接下来的一切,就要靠她自己去努力了。
“什么事呢,需不需要我的帮助?”不死心的,吴丹妮又追问了一句。
孟靖轩丢了一个冷眼过去,“丹妮,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多管。”
受不了这种冷气场,也是不想惹他不高兴,吴丹妮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的走出电梯了。
刚一走出来,回头看,电梯门已经合上了,继续往下降落着。
幸好,一路绿灯,孟靖轩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林诺家楼下的停车场。
等他打开车门,走进电梯的时候,嘴角还噙着一丝难得的笑容。拒刚才被人缠住了有些不高兴,不过想到随即要见到的那个小女人,心里还是有一丝愉悦的。
这几天林诺不知道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突然看到自己的出现,应该会是很开心的吧?
这样想着,脚步甚至轻快了几分,好像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疯狂岁月,那个时候,自己也曾有过爱人,有过甜蜜心动的日子。
轻咳了两声,孟靖轩重又板着一张脸,不想让林诺看见自己太高兴的样子。他可是还清楚的记得,最后一次通电话的时候,自己对她的不上心还是十分生气的。
依旧是掩饰不了心里的高兴劲头,孟靖轩含笑的直接拿备用钥匙开得门,进去之后,才知道,自己是高兴的太早了。
屋内,空无一人。
上次看见林诺突然不见了,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心里那种空荡荡、十分失落的感觉又再度出现了。
胸口闷闷的,想要深呼吸一口都觉得困难,孟靖轩紧紧地拽紧双拳,为什么,只要是牵扯到林诺的事情,总是会脱离他掌控的轨道呢?
…………
“浩浩,你就是浩浩?”江远洋望着眼前这个特殊的男孩,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头颅很大,额部高高的隆起,颧骨很高,鼻梁却是深深地塌陷着的。
特别是,他的两眼之间的宽度很大,乍看,好像眼神没有焦距,无法定神注意某处的感觉。
这,就是他们的儿子吗?不,林诺一定是搞错了,江远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望着这个一脸奇怪表情的陌生叔叔,浩浩怯怯的点头,他一直都是呆在医院或者自己的小房子里,很少接触到陌生人。
有人到家里来看他,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为什么这个叔叔的眉头皱得这样厉害?浩浩小小的心灵受到了一点伤害。
不过当他看见陌生的奇怪叔叔旁边站着的那个熟悉的人影时,马上就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妈妈!”
江远洋一再的追问浩浩是不是他们的孩子,是不是医院搞错了?
又说,当年的事情是他的错,不过这几年他一直是对自己念念不忘,没有再交女朋友。母亲也看开了许多,知道不该干涉儿子的爱情观,只要林诺回去认错她会原谅她的。
接着,江远洋抓着林诺放在桌上的小手,深情款款的说着:“小诺,我还是想着你的,你也一样吧?我查过了,这几年你一直在孟氏工作,也没有交男朋友,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回头呢?”
实在受不了了,天底下怎么有这样恶心自大的男人?林诺再一次的,怀疑起自己年轻时的审美眼光。
非常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本来想要一走了之算了,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林诺对着江远洋灿烂一笑:“三年了,你心里依然是只有我?”
迷醉在林诺的甜美笑颜里,江远洋忙不迭的点头。
“你也说,当年是你错了,现如今想要请求我的原谅,希望我们能和好如初重头再来是吗?”
继续点头,江远洋仿佛看到了前方光明的远景,“是啊,小诺,我们复婚吧。你放心,我现在的收入足够你养活你和孩子了,你可以不用出去工作看人脸色,呆在家里随便做什么,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再买一套房子,不和我爸妈住在一起,冲突就会少了许多。”
这三年在北京,学业上,又提升了一步,而且不到三十岁就荣升学校里最年轻的副教授。凭着自己丰富的学识和科学考察的经验,被人尊称为国学大师。
说起工作,江远洋是十分自豪的,事实证明他做得很成功。
以前母亲还会对他的成绩指指点点的,总觉得他不上进,是林诺拖累了自己的儿子。
现在自己已经功成名就了,想要娶什么样的老婆她完全不会过问了。
同学、同事、名门千金、大家闺秀,也认识了许多或美丽大方或才华横溢或资本雄厚的女子,见识了许多之后,才发现这样的女子统统有一个通病:骄傲。
很少再见到像林诺这样美丽富有风情却又温柔可人勤劳能干的传统女性了,也有不少好事者,给他说媒相亲,认识了几个女人,先受不了的却是自己的母亲。
那样的趾高气扬,只怕过门之后,不会将自己的公婆放在眼里。
这个时候,母亲惋惜的也是,不该不要林诺那样的好媳妇的,温柔顺从,礼貌乖巧,特别是,她说一,她不敢说二。
事业有成年纪也一大把了,父母自然盼望的就是子女早日成家立业,江远洋这个时候愈发的想念妻子孩子了。
每次看到有孝子,总会不自觉地挂念着,如果浩浩还在他身边,现在是不是也会这么可怜,会甜甜的叫着他爸爸?
到这里讲课只是工作需要,机缘巧合之下,却又见到了林诺。
并且知道了,她还是单身一人,江远洋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浩浩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林诺并没有背叛自己,从此以后,抛却杂念,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这也很好啊。
这个江大师还真有本事,在本市人生地不熟的,只是做客了几天,居然可以打听到这么多事。
还知道了,自己刚刚丢了工作,是被公司开除的。
望着对面的那个男人,冷笑的同时,林诺迅速的在心里盘算着。
又是月底了,自己本来就该回去看看了,再说了,孟靖轩很大方的给自己发了几万块正好拿回去救急。
既然这个男人急于挽回他们过去的一切,暂时,对于她的话,应该会依从一些的,要不要趁机把他也拐带回去看看?
顺便,让医生检查一下江远洋的身体,做一下基因配对,也许对于浩浩的病情是有帮助的。
“当初,只是让你帮忙输血救浩浩,你都不肯。现在口口声声的说着这些话,如何让我相信?”林诺低垂下眼脸,带着几分落寞几分忧愁,低声说着。
看见林诺这秋水伊人小女人的样子,江远洋的心一下子,柔软了许多,“不,不会的,小诺,你要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再做让你伤心的事情了。浩浩后来不是被输血抢救过来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林诺抬头,一双水眸汪汪的瞅着那个男人,“不好,这几年他都很不好。”
江远洋脸色一跨,随即又是一副了然的神情。
想也是,林诺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日子自然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她单身在这边工作,却把孩子丢在老家的镇子上,怕是没钱将孩子养在身边吧?
自己如果提出,跟她一起去看望浩浩,说不定还会把他们母子接到北京去,这个小女人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反正,如果不非常在意那个血型问题,姑且把浩浩当成自己的孩子,日子也不会太难过的。
江远洋在心里盘算着,也就对林诺讲出了自己的打算。
林诺当然同意了,不过却不能让江远洋太过于得意,故意一脸为难的问着:“如果要回去看浩浩,起码也要住上两天,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我知道你这次的行程只有七天的时间,来得及吗?”
没想到她这么关心自己,连这个问题都考虑到了,江远洋更是欣喜若狂,只差要抱着林诺欢呼了。
不过知道她是一个传统的小女人,不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难堪,只是很肯定的点头:“放心,为了你,我可以多请几天假的。”
就这么的,林诺带着江远洋一起回老家,去看望浩浩了。
等于是将他拐骗回来的,从没做过这种事的林诺心里其实有一丝丝的愧疚,可她也是被迫的。
到现在,浩浩的病情已经不能耽误了,可是却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除了想试试江远洋可不可以救浩浩,林诺也想旁敲侧击打听一件事:
当年和她一起在医院里生孩子的还有几名产妇,她们,会不会是抱错了孩子?
…………
妈妈要忙着工作赚钱养家,自己看病也需要很多很多的钱钱,所以她只能出门打工。
每个月的月底,才能回来一次。
虽然浩浩才四岁,却已经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了,大人们教他的这些话都深深的记在脑海里,用心去体会妈妈无言的爱。
平日里他就跟着阿姨乖乖在一起,只是在每个月月底的这三天,妈妈会回来看他,这三天就是浩浩一个月最期待的时间。
如今一看到妈妈,马上就忘了一切,飞扑进她的怀里。
林诺赶紧上前一步,将浩浩紧紧地抱着,这个幸伙一旦高兴起来,就忘了自己的身体虚弱,不能做过激的动作。
要是磕碰到哪里,到时候又会很麻烦的。
就在林诺抱着浩浩小心呵护,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受伤的时候,江远洋站在一边,看着她们母子的互动,再望望四周的环境。
心里,感触良多。
林诺没有亲人。
不,本来她应该还有一个妈妈的,可是这个妈妈,有却等于没有。
他的爸妈原本都是镇子上的工人,九十年代初,企业都进行大换血改革,他的父母双双下岗。
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妈妈忍受不了清贫的日子,跟别的男人跑了。
自此以后,爸爸越发的堕落,每天都会喝得烂醉如泥。
喝醉了之后,就会发酒疯,下了死劲的打自己的孩子。
如果不是靠着好心的居委会大妈还有其他邻居相助,每个月还有一点政府补贴,还有学校领导的减免学杂费,别说读书了,连生活下去,恐怕都是很困难的。
最最悲惨的情况却出现在林诺十六岁那一年,那个时候,她已经发育成花一样的大姑娘了,经常地,她会发现,爸爸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异样。
虽然她很小心的提防着,噩运却还是降临了。
有一天晚上爸爸再度醉酒之后,居然把她当成了妈妈。揪着小林诺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嘴里还不住的骂着:
“贱人,你敢跑,有种你跑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还一边对她拳打脚踢的,就在这个拉扯的过程中,林诺身上的衣服都散落在地,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她那美妙的身体是极富诱惑力的。
甚至,激发了酒醉父亲的兽性。
他停止了对林诺的打骂,将她按倒在地上,欲行苟且之事。
要不是被正好从大学里回来办事的江远洋碰见了,救了林诺。
只怕,后果会相当的可怕。
江远洋和林诺本是邻居,只是后来,他的父母都调到省里去工作,他们全家也都跟着迁移了。
时隔几年,再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救下林诺之后,江远洋直接带着她离开,后来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江南小镇。
林诺乖巧懂事,见到江远洋的父母就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叫得甜,再加上她又很勤快。举凡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那些家务事她一个人全包了,还不影响功课。
原本,江远洋的母亲也是喜欢林诺的,当成女儿一样养着。
只是后来,两个人确定了恋爱关系,江母就开始不高兴了,觉得那样的林诺配不上自己优秀的儿子。
大学毕业之后留校任教,又攻读了在职研究生,二十四岁的江远洋当时已经是学校里的明星人物了;而林诺呢,勉勉强强靠着江家的支助读完专科,在学校图书馆里做着打杂的工作。
两个人根本就是相差了十万千里,云泥之别。
在江远洋的坚持之下两个人依旧是结婚了,没有得到亲人的祝福。
彼时,林诺的父亲早就因为酗酒过度,两年之前已经酒精中毒死在家里无人问津了。林诺赶回去奔丧,亲手操办着整个丧事,恪尽一个做女儿的职责。
只是整个过程中,她却没有落下一滴泪水。
她只当自己的母亲也死了,是没有亲人的。
江远洋的父母也没有同意,他们是先上车后补票,林诺怀了孩子以后才嫁进江家的。
为此,江母摆了整整七个月的脸色给林诺看,直到长孙的出生事情才所有好转。
这却只是江远洋所以为的,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远没有结束,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一连串事故。
此刻重新站在林诺家的小房子里,江远洋心中各种滋味交杂着,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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