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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劫疫,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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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炮制成最后动都动不了的样子,如此一来,就根本不会有人闹事了。

    就像那野,孩子死于战乱,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告诉他孩子去了长生座下享福,他们就会傻乎乎地去相信。

    至于战乱是谁掀起的?谁要为其负责?

    都不需要那迦去考虑。

    而且,他们也不是完全分润不到长生的力量。

    虽然不能真正借助长生力量修炼,但是大王庭会赐予他们一些长生法器,让他们在长生帐中战斗的时候,可以借助到长生力量,暂时地提高战斗力。

    镇国级强者+长生法器,就算神话来了他们也敢碰一碰。

    如此一来,他们的统治牢不可破,可以源源不断地剥削普通人,何乐而不为?

    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根本就不想破坏现在的制度。

    而国师这样的行为,却与现在的制度完全背道而驰。

    纵容荒芜教派篡改经文?感染长生法相?

    等到所有人都认识到,只有修习长生法的人才会得劫疫,那谁还会去修炼长生法?

    下面的人不修炼长生法,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思索至此,那迦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将他的“苦衷”美化了一番,与秋近冬和盘托出。

    从之前的表现来看,这些人都已经知道长生法的真相了,那也就不在意隐瞒这些了。

    对方都是聪明人,他不说也多少猜得到。

    相反,说出来可以表明他们确实与国师有不可化解的矛盾,让秋近冬他们可以更加信任自己。

    “呵呵……这萨绝,确实不是人。”秋近冬眼神眯起。

    他将目光看向桌上的食物,借助敛起的眼皮,遮掩住其中的一抹冷意。

    何止国师。

    长生帐的统治阶级,就没一个是人的。

    对于这种原始、血腥、残忍的制度,作为一个炎国人,秋近冬近乎本能地感觉到了恶心。

    那迦没有发现秋近冬的神色变化,只是跟着长叹一声:

    “唉,长生帐苦萨绝久矣!”

    那迦还想说点什么,卖卖惨,秋近冬却直接道:

    “那家主,时间不早了,我先让小辈回去,接下来的合作,我与家主详谈就好。”

    他毕竟年纪大,还算有些涵养,不至于骂出口。

    但他怕等那迦再说一说,身后那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直接出手。

    杀生军是一股可以借助的力量,大王庭一行危机重重,能有一点助力便是一点。

    闻言,那迦眨了眨眼。

    “那好……大使请便就是。”

    秋近冬转头给了于苍几个眼色。

    于苍会意,便带着几人,沉默着离开了。

    ……

    走出大帐,夜风吹拂,几人的心中便舒畅了不少。

    “这猎族……”顾解霜欲言又止。

    但是迟疑的了半天,还是啧了一声,没有继续开口。

    闻人歌沉默着,平日里脸上一直带着的笑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一行人走在回住宿的路上。

    这时,于苍看向也一直在沉默着的楼延:

    “作何感想?”

    “……老师,我……”

    楼延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拳头已经死死捏起。

    见此,于苍没说什么,只是忽然道:

    “你救了那两个走投无路的猎族人,这不错。”于苍一顿,“但是,猎族人生产匮乏,种地的活计不需要太多人,毕竟给干活的人的口粮,总是要多一点的。”

    闻言,楼延一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于苍继续道:“那两个人是那哲亲自领来的,下面的人估计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但是其他人就未必了……大概,会有人因为他们而失去这项工作。”

    “我……我不知道……”楼延的眼神已经颤抖了起来。

    在这营地中待了半天,他已经深刻地知道,这杀生军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也不会假装什么义军,还要保护平民。

    之所以带那些普通人进来这处营地,其一是为了种些粮食,其二——自然便是制作人丹。

    军队之中,修习长生法的不在少数!

    那,假如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两个乃至更多农奴失去了工作,他们的下场……

    岂不是相当于,自己亲手杀了人?

    本来心情就十分沉重的楼延,听过了这番话,已经彻底乱了阵脚。

    见此,于苍微不可察地叹气。

    “不怪你,在落后的生产力与制度中,你永远都不可能救下所有的人。”他道,“楼延,光打碎佛像是没有用的。你要为他们塑造出新的。”

    “新的……”楼延抬起头,“老师,我该怎么做?”

    于苍一笑:“你是猎族的王子,你比我更知道你该怎么做。”

    ……

    在和秋近冬商量完合作的具体事项后,那迦带着满身酒气,离开了大帐。

    但此时,他的大脑还很清醒。

    他在仔细思考,刚才秋近冬说的话。

    在他身后,那俊不知去向,只有那哲,还在默默跟着。

    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那迦摇了摇头。

    还是回去,看看父亲怎么说吧。

    没过多久,他便回到了一处帐篷之中,掀开布帘,推门而入。

    “父亲,您试探的……”

    那迦的语气忽然顿住。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

    “父亲!”

    他惊声大叫,三步并作两步,连忙冲入帐中。

    只见此时,大帐的中心,一位满脸周围的佝偻老者正倒在那里,脸色一片惨白,地上全是鲜血!

    走到近前,那迦连忙扶起老人。

    “父亲,您这是,您……您不是去试探秋近冬他们隐藏的实力了吗?怎么会伤到如此地步?”

    眼前这位,正是那迦的父亲,那哲的爷爷,也是那氏部族实际上的掌权人——那龙!

    他,才是那氏部族的最强者,如今已经活了一百一十多岁,是最顶尖的镇国!

    而此时,这位镇国像是快死了一样,眼中的惊骇直到现在还没有消退。

    “没……没事……”

    “是谁伤了您?我这就为您报……”

    “噤声!”

    那龙的脸色忽然狠厉,他一把抓住了那迦的嘴,不然他将后面的话说出。

    这一下子似乎牵动了伤口,他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更苍白了。

    “咳咳、咳……”

    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那龙才缓缓道: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迦:“……”

    看着那龙的惨样,这一刻,他将自己心中的小心思,彻底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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