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洁癖,不睡别人睡过的。”
他话说的直白,那双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内心最深处。
要她立刻坦白从宽。
又或是说,他从来都不信她。
甚至想要用这种方式,赶她离开。
绵绵眼底的湿意愈来愈重,感觉嗓子几乎像是被黏住一般。
从宋宴,再到他的朋友。
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
明明她只和他做过最亲密的事情。
或许他不是不信她,只是太厌恶她,太厌恶这段和她有关的婚姻。
他心里有气,只能用不同的理由来羞辱她。
这些都是她这个位置应该面对的。
可心里还是会因为他的态度而难受。
湿哒哒的泪倏然打湿靳俞白的手背,他眉眼间的戾气骤然一凝,也不知是她的泪惹怒了他,还是他本来就心情不好。
绵绵的下巴被他更狠厉地扼住,她被逼着仰头看向他,靳俞白的眼眸很冷,“说话。”
他还要她说什么呢?
他不相信她,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为什么爱情让人这么难受。
绵绵的心很痛很痛。
她眼尾的泪珠坠在他虎口处的茧上,嗓音颤着,“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句反问彻底惹怒靳俞白,他讥诮着开口,“你搞清楚。”
他松开她的下巴。
绵绵的脑袋无助地垂下来,又一滴泪滑落她的脸颊,往下砸上靳俞白的黑色皮鞋。
“替身没有资格反问。”
靳俞白说完这句话,发现绵绵一直低着脑袋不看他,蹙眉,“抬头。”
绵绵听到替身那两个字,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却又被迫抬头看他,只能抬起充满水汽的眼睛。
靳俞白倏地撞上她那双红通一片的眼睛,喉头动了下,心底头那点异样被他压下去,他低嗤了一声,“你怎么那么矫情?没事不要在我面前哭。”
绵绵咬着唇,想要止住眼泪,可是眼泪越掉越多。
跟水龙头似的,一打开就流个不停。
靳俞白的眉头拧着,他没有安慰人的习惯,略微不耐烦地转身,袖子口却被绵绵温软的小手抓住,她红着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心里似是难过到不行,唇瓣颤抖地厉害,“我真的没有和别人睡过,你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