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听见啊！”
“我什么时候不能听见了，老弟你不能乱给我身上按病！”
我拦住老道，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华子，从里面抽出一根，一包递给大爷：“大爷，张桂香在楼上吗？”
大爷看我一眼，把一包华子收进兜里：“张桂香，有人找你！”
三楼的破门被推开，一个满面沧桑的女人走出来：“谁啊，谁找我？”
老道满脸的微笑：“大妹子，是我，一阳啊！”
“大哥，你咋突然来了，快上来！”
老道抬脚要上去，看见抽烟的大爷，想蹲下，我拉住他：“走吧！”
“问句话，就要一包华子，改明我也搬把椅子坐这！”老道提着东西，看着大爷，一脸不服气。
他是个实际的人，来家里没买什么贵重化妆品，这些都不是这个家需要的，买了一些米面粮油，还有水果。
我十根手指，几乎一根夹着一根。
女人看见我们，眼睛红红的：“大哥，你来就来，咋还带东西！”
老道站在门口，叹气：“大妹子，我对不住你，老莫的事，唉！”
“这跟你有啥关系，是他自己玩砸了，这都是他的命，我早就跟他说找一门正经生意，他不听，能有什么办法，快咱别在门口聊了，快进来！”
老道抬脚就要往里面走，他想起什么，后退一步，往下面瞧瞧，从一边用脚推动墙上落下来的泥巴。
泥巴落地。
“一阳，你个死骗子，你干啥！”楼下传来大爷的怒喊。
一阳对我得意一笑：“我以前在这住过，这老头在我面前装记性不好呢！”
老道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
这是一个勤劳的女人。
这是我进门的第一印象，房间虽然破旧，但是不脏，到处被擦拭得很干净。
房子正中间是老莫的遗像。
张桂香招呼我们坐下：“大哥，你快坐下，这位是？”
老道指着我：“我侄子！”
这是我俩的约定，在外面，我就比老道小一辈，叫他大爷。
张桂香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塞进周如意手里：“那这是他闺女吧，这闺女长得真好……”
“不是，这是他小姨！”
“好……大的辈啊！来大妹子你也坐下！”
老道坐在沙发上：“遗体领回来了？”
“嗯，发现的当天就领回来了！大商离咱们太远，他又是在水里发现的，基本就不能看了，直接在殡仪馆火化送回来的！”
张桂香眼睛红红对着老道抱拳：“还要多谢大哥你，听殡仪馆的人说，这么远，他们是不往咱们这小地方送骨灰的，还是你安排的！”
“这钱，我还没想怎么还给你，你来，还带这么多东西！”
老道愧疚，看着遗像：“昨天办的事？”
“嗯，咱这地方规矩多，我们娘俩没办法办事，只能让老村子里的人帮忙，庆幸三白这么多年，干不少坏事，却从来不祸害村子，还帮忙不少，老村里的人，也记着他的好！老村人帮帮忙，丧事就过去了！”她语气平淡，说话藏不住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