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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双修术、御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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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给他的练气法并不是用来好勇斗狠的。

    玄唐修士的生存环境是这样,大家都是在夹缝中求存的弱势群体,真遇见了自己之外的修士,应当是惺惺相惜的。

    那聂南烟完全没理由救自己,却还是施以了援手。

    不过三界关外,仙秦、莽汉、赤明的修士或许就不是这样了,它们是修士之国,必然免不了争端,可能和一些前世修仙小说中那样,修真界是一片巨大的黑暗森林。

    生在玄唐,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应当是一件好事。

    御气法比安厌想象的要简单,体内灵气运转起来如臂使指,不过一会儿,他便能操纵桌面上的茶杯在空中飞来飞去了。

    御风之术,顾名思义便是操纵风的法术,书上说熟练到一定程度,便可做到御空飞行。

    安厌心里诧异于御空飞行的门槛比自己想象的要低太多,他这种刚踏入修行的小白便能很快做到。

    只是虽然能做到,但也不能随意使用,这些御气法没一个是可以在外人面前亮相的。

    安厌突然想到了余晚,若她没死的话,或许能和自己成一对修士伴侣,应也是件快活事。

    自己未来娶了闻人锦屏,要和她朝夕相处的话,怎么才能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安厌忽觉得有些难办起来。

    这场婚姻能让他在雒阳里迅速立足,伯父是当朝宰相,岳父是礼部侍郎,他本来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这场婚姻。

    但在接触了修行后,安厌的眼界已不满足于此了。

    可仔细想象,玄仪真人这样的身份地位、修为实力,也要在这雒阳小心翼翼地遮掩自己。

    自己若以为踏上了修行路,便觉得仙凡有别了才是最愚蠢的想法,好高骛远必然会害死自己!

    他是凡人,玄仪真人也是,只是拥有了一些强大的力量罢了,这力量恰好还是另外一股更恐怖力量所不容许的。

    若真有仙,应当是凌驾于众生万物之上,拥有真正的自由之身,俯瞰这世界的至高存在。

    他现在仍然只能算在这尘世中挣扎求生的一只蝼蚁。

    外面天色已经正午,安厌手里摩挲着那绿色玉佩,将其放进怀里才安心,随后深吸口气走出了房门。

    “安少爷。”香云和贞娘见安厌出来,起身问候。

    “安少爷今天起得很晚呢。”性子活泼开朗些的贞娘出言道。

    “昨晚看书看的有些晚。”安厌随口说道。

    “总是熬夜的话对身体不太好。”香云说道。

    “做午饭了吗?”安厌转移话题。

    “已经准备好了。”

    安厌吃过午饭,便又去了文棠阁。

    继续吸收知识也是在帮他在这世界立足,修行或许成了主要的事,但次要也没必要荒废。

    反正他的这具身体无时无刻不在自行吸纳灵气。

    开了气海之后,安厌感觉自己五感变得异常敏锐,大脑思维也变得比以往更清晰了,过目不忘成了件很简单的事,他在书架上找了本书迅速翻阅,上面的文字能清楚地记到心里。

    这就像是开挂一样……

    “安贤弟!”

    有人在身后唤他,安厌扭头看去,发现是前日见过的史哲。

    “史兄,又见面了。”安厌笑道。

    史哲拱手罢,看着安厌嘴里发出一声轻咦。

    “安贤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安厌心神一动,看着眼前这位中年男人:“哦,是吗?”

    史哲笑道:“更加气度不凡了。”

    安厌也轻笑到:“史兄尽会取笑人。”

    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才配得上气度不凡这几个字,前日还没多少这种感觉,只当他是个对机工之术颇有研究之人。

    而今日安厌却能明显地感受到,眼前这人异于常人的气场,似乎不止是相府门客那么简单。

    不过毕竟是宰相府,即便是门客也不应小觑,这些人出去都是能做官的,也都是余惊棠自己的直系势力。

    史哲说道:“安贤弟几日不来,让为兄苦等啊。”

    安厌问道:“史兄等我作甚?”

    “知音难求,为兄还想再同贤弟多多探讨机工之术!”

    “倒是我的不是了,这两日身体欠佳,一直在调养。”

    “现在看来,是玄仪真人的药方,起作用了?”史哲忽然笑道。

    安厌眸光微动,忽想到了什么:“史兄……认识玄仪真人?”

    史哲摇头:“我哪有机会认识这种人物,我不过相府一食客,说难听些就是个吃白饭的。”

    安厌想到那日史哲的反应,心里仍觉得有些奇怪。

    “史兄太过自谦,以史兄才华,未来必定前途无量,进那天工院。”

    “天工院……”史哲闻言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周围不少人的关注,正看书被打扰到的人暗皱眉头,心想这人这么没礼貌,文棠阁风雅清静之处还这般喧哗。

    “就借安贤弟吉言吧,希望我未来一日真有机会能进那天工院。”

    两日找了处清静的角落坐下,又开始了学术探讨。

    #

    闻人府。

    “我打听过了,那安厌是燕州人士,家里生了变故,才来雒阳投奔伯父的。”

    闻人锦屏之母、闻人云谏之妻,薛氏此刻正对着堂中父女二人说话。

    “这安厌可以说除了余相爷外举目无亲,家中仅剩他一人,更无甚资产,锦屏要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

    闻人云谏却道:“你操这闲心做什么,再多亲戚有他余惊棠一个有用?”

    薛氏却不放心:“他毕竟只是余惊棠一远侄……”

    她话说到一半又顾虑闻人锦屏在场:“他余家明明年轻才俊也有不少,不说他自己的儿子余焕霆,同族中还有余焕章、余焕祯……”

    她想说的是,这婚事是不是余惊棠在敷衍闻人云谏。

    闻人云谏无奈道:“妇道人家懂什么,这安厌是最适合锦屏的夫婿!”

    薛氏自知自己在家里无法忤逆闻人云谏的意思,只得向闻人锦屏道:“锦屏,你觉得那安厌如何?”

    “全听爹爹意思。”闻人锦屏轻声说道。

    薛氏只能嘟囔道:“过几日,相府送聘的时候礼可不能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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