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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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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已经到饭点了吗。”史哲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笑道。

    “与安贤弟交谈,竟不觉时间流逝。”

    安厌略有尴尬,拱手道:“多谢史兄不吝赐教。”

    史哲思索一般说道:“安贤弟在机工之术上有大才,若精研此道,必有一番作为。”

    安厌失笑:“史兄过誉了,我哪有什么大才,都只是胡乱猜测罢了。”

    他哪有什么大才,只是类似的重工业机械他前世也有不少,虽然原理不同,但见到时也能知晓其大致用途,不至于如闻天书。

    史哲也是笑笑,起身道:“贤弟且坐,为兄去取些餐食来。”

    安厌忙道:“史兄不必了,在下近日身体不适,正在调理,忌食五谷荤腥,史兄自己去吃就好。”

    史哲的反应和余焕章一样,一脸奇怪:“不吃五谷荤腥还能吃什么,哪个医生让贤弟这么做的?”

    安厌沉吟道:“是玄仪真人。”

    然而史哲闻言后却是眸光一变,看向安厌的眼神变得意味难明起来。

    “这样啊……那贤弟自行当心吧。”

    说罢,他向安厌拱手道:“安贤弟,在下先行告辞,再会。”

    安厌有些发愣,怎地对方听闻了玄仪真人后会是这样一个态度。

    让自己当心……是什么意思?

    “史兄?”

    等安厌回神时,史哲已经走远了。

    这个时间文棠阁里已有了不少的人,正值饭点,不少人都从这里的食堂取了餐食边看书边吃饭,这个时代勤奋好学之人不少。

    安厌也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便离开了文棠阁,回到住处。

    在院门口正见到香云、贞娘以及张全正坐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安厌凑近时被他们发现,纷纷起身施礼。

    “聊什么呢?”安厌随口问。

    香云和贞娘对视一眼,香云抿嘴说道:“昨天,府上有个人死了。”

    “是吗?”安厌也有些诧异。“谁死了?”

    “是夫人的贴身婢女,明兰!”

    “……”

    贞娘还补充道:“听说是陪夫人出去游湖的时候,失足落水了。”

    安厌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两眼闪烁不定。

    片刻后,他道:“嗯,知道了,去做饭吧。”

    “做饭?”香云有些意外,安少爷明明吩咐过,这几天只吃水果的。

    “我饿了,去做饭吧。”安厌又说了一遍。

    “好!”两个婢女当即应声去通知厨娘去了。

    安厌回房后又喝了整整半壶水,随后又喊来张全。

    “府上有医生吗?”

    “有的!”张全点头道:“安少爷要诊病,我可以去为您喊来。”

    “嗯,去吧。”

    相府里的医生是年过半百的老者,虽然须发皆白,但双眼看上去却是精神抖擞,安厌只一眼便觉得对方精通养生之道。

    这老者见到安厌的第一面,便说道:“安少爷近日饮食不佳吧。”

    医生姓孙,原是是宫中御医,能在相府中谋事,自然是水准不低。

    “从昨日起,只吃了些水果。”

    老者又坐下为安厌切脉,抚须沉思片刻,说道:“我为安少爷开些开胃健脾的方子,吃上几副应当有效。”

    安厌却不着急,反问道:“孙老先生,我身体可还有别的什么毛病?”

    这话让老者重新审视了下安厌:“安少爷哪里不适?”

    安厌说道:“这两日喝水不少,但一直没有小解。”

    老者却奇怪道:“安少爷脉象,不像是肾有问题之人啊。”

    安厌又拿出了那张药方,让老者观看,老者看罢说道:“这是补气养血之方。”

    后又轻咦一声:“这红蜒果是何物?”

    安厌将最后那枚红蜒果拿了出来,让对方去看,然而老者在那儿端详半晌,摇头道:“老夫行医几十载,熟读各种医方医论,药品奇珍所见无数,却从未见过此物。”

    “这是在城中最大药店里拿的。”安厌说道。

    老者这才道:“你说御珍源啊,其东家邹兴安是我旧识,也是当世名医,他既然敢开药给你,想来是无事的。”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犯嘀咕,这红蜒果什么来头,难道邹兴安又得了什么医方?

    老者最后留下医嘱离去,香云也过来请他去吃饭。

    安厌则是起身去了茅厕,解开衣袍在那儿站立许久也没有反应,往日即便再没有尿意,但只要这样站着总能出来些的。

    哪里出了问题……

    安厌坐上饭桌,看着桌案上的精美饭菜,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在报警,只是思虑了片刻,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他起初并没有怀疑玄仪真人,但今日史哲的反应,以及自己身体的怪异之处,让安厌不得不上心起来。

    玄仪真人所说的浊气,也太玄乎了,若说是湿气、火气,安厌尚能理解。

    当夜,吃饱喝足的安厌却有些失眠了。

    室内门窗紧闭,角落里放着冰块来让室温不那么燥热。

    安厌躺在床上,尽管心平气静但却迟迟睡不着,忽瞥见窗外闪过一道光影,房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没有一点动静,惨白的月色瞬间闯入房间。

    悚然惊觉地安厌正欲跳起身来去摸枕下短匕,但走入房间那人却让他瞬间僵住。

    那人身穿宽大道袍,乌发由木簪简单束着,脸上戴一半透面纱,手持拂尘,走路也悄无声息,月色映照下,这身影显得圣洁而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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