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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寇淮的威名?”
“那位绰号铁面郎君的刑部侍郎?”
“正是。”街上摩肩擦踵,跑不了马,捕快与沈鲤并辔而行。
巨陆城算是在洛京的眼皮子底下,这位陛下心腹铁面郎君的“威名”,自是在巷井间流传颇多。
传闻,寇淮原是个游手好闲的顽徒,唯一的本事大概擅长巴结权贵,懂得如何讨人欢心。
也正是靠着一次次巴结权贵,地位水涨船高,后来不知怎地,竟然被人引荐给了当朝陛下,一来二去,居然哄的这位女皇十分开心。
又因寇淮精于罗织罪名,女皇借他之手,将北隋一大批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丢进刑部大牢。
而且,此人字认不全,平常处置政务时,遇见不认识的字,便抓耳挠腮、脸红脖子粗。
久而久之,尽管这位刑部侍郎主要针对的对象是权贵,和百姓八竿子打不着,被有心人刻意编排下,亦是臭不可闻,臭大街了。
捕快轻笑:“寇淮之子,哦,就是咱们接下来拜访的寇阳天,他不同于寇淮,去年考取了进士科乙等第四名。打算赶紧完婚,好成家立业,没想到,眼看就要成婚,新婚妻子死了。”
以刑部侍郎寇淮的手段,在女皇近前说上几句好话,寇阳天指不定就坐上秘书郎的位置。
秘书郎可谓是香饽饽,干上几年,顿时升迁两级不是不可能。
北隋立国之初,把秘书郎改为兰台郎。
因官职在一处叫做兰台的殿堂而得名。
女皇登大宝,遵循古意,又改回了秘书郎。
“房间传闻,寇阳天一直抵触和刘燕成婚,现在倒好,随他愿了。”
沈鲤顿时问道:“难不成是寇阳天干的?”
“官府有过猜测,知州亲自去问了他。”
“结果呢?”
“我哪知道?我只是芝麻绿豆大小的捕快,那等大人物的事,半点不清楚。反正,此事没有后续,官府依旧捉拿真凶。”
捕快摇头。
“寇阳天身边的武夫叫什么名字?”
卷宗里记载了这位武夫。
捕快仰头想了想:“不知,没人提过他的名字。”
“有趣。会不会寇阳天派身边的武夫杀了刘燕,然后伪造成女子杀手?”
“唉,这得看你如何查案了!倘若真找到关键线索……嘿,我还是建议装装样子算了,人家是刑部侍郎的公子,你又是谁的公子?”
沈鲤失笑:“我谁的公子也不是。”
“那不就结了。”
大街前方人少了些,他们加快速度赶往刘府。
路上。
捕快为沈鲤说了些关于刘燕的事迹。
这刘小姐娇生惯养,仗着家世,为非作歹惯了。
不知是谁带她养狗的,购回一匹西域恶狗,颇像狼的模样,顿顿吃肉,凶神恶煞。
他有幸见过这恶狗,看到生人,涎水直流,尤其同伴告诉他,这狗当真吃过人肉,且不止一次两次。
换成无权无势的小门小户,必然法不容情了。
但北隋的法,不容于情,却容权、容财、容关系。
纵然知道这狗吃人又如何?
难道官府派人闯入刘府捉拿刘小姐?
兴许今日关进大牢,明天人家慢悠悠的就出来了,并且问罪于他们,到时候,换成他们进大牢吃苦头。
刘府的院门和其家世明显不相符。
小气了些。
就算是两侧的石狮子,也比其他高门大户小了一圈,规格上更是低了一等。
“我上次来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景象骗了。”
报于看守大门的仆人,仆人认真打量两人几眼,步履匆匆找管家。
刘府的管家是个中年汉子。
夏季穿的少,漏在外面的肌肉,活像古铜色的岩石。
“二位,请跟在下来吧。”
进了刘府,才知别有洞天。
处处有花有水有假山。
那位宛水城镇守将军赵露清府上,比之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沈鲤唯有在卧霞寺,才看到更胜一筹的院落。
一路不停。
管家引着二人见了刘太公。
刘太公老态龙钟,须发耷拉到半腰。
或许刘燕之死,太伤精气神。
他坐于太师椅,死气沉沉。
“你揭了榜?”
刘太公耷拉着眼,含糊不清的问道。
“是。”
“想从哪里查起?”
沈鲤环视一遭,有两位以泪洗面的妇人站在门外听着。
“寇公子现今在府上吗?”他问。
刘太公叹气道:“寇公子一直在府上,寸步不离。”
“刘小姐死时,寇公子在做什么?”
“于房中读书,读的是道家的《太一生水》。”
《太一生水》是道门流传经年的着作,现今许多练气法门,追根溯源,来自此书。
沈鲤拱手:“刘小姐遇害后,寇公子又做了什么?”
刘太公仰头思虑良久,“当时极其混乱,老朽未曾察觉……”
“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别说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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