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契好用,还是银子与手里的刀好用?换做是我,我拿银子贿赂官府,让官府将碧木山庄送我,再以手里的刀杀了那群不服管教的人。”
“我们服管教的,我们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沈鲤突然插嘴道:“话虽如此,真实情况却不一定了。你们都是王义素的农户,在外人眼里,皆是潜在的叛贼。”
“……”
王大和妇人无言以对。
他们明白沈鲤、祝红妮说的是对的。
但说的再对,那些辛苦垦出来的地,便能狠心舍弃吗?
少年郎喝干净杯里的浊酒,他算是看清楚了,刀不架在脖子上,他们是不会走的。
“小兄弟,青雀、青莺可以随你学艺吗?”
“不行。”
他摇摇头,“我有许多事情要做,她们跟着我很危险,倘若王大哥真心想叫她们学些防身的本事,我倒是可以写信给我朋友,请她来教。”
“小兄弟的朋友厉害吗?”
“比我厉害的多!”
祝红妮诧异的看他一眼。
沈鲤本就是上四品高手,比他还要厉害,岂不是到了难以想象的境界?
他又道:“王大哥放心便是了,我的那位朋友同样是女子。”
“好,好。”王大对这些一窍不通。
酒过三巡。
菜吃的七七八八。
又有人推开门,惊恐慌张的闯进来。
“快……快跑……又有人杀来了!!”
王大惊骇起身:“什么?”
“别问了,快跑!跑晚了大家都得死!”
说罢。
此人跌跌撞撞跑了。
沈鲤叹气:“王大哥,还犹豫吗?”
“小兄弟,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在家藏着,我出去看看。”
碧木大侠王义素的境界不是上四品,那么前来杀他的好手,顶多也就是四品金刚境。
尽管少年郎跌落伪金刚,凭借凋朱颜以及剑道、剑术,倒也不怕。
祝红妮抓住他的手臂:“万事小心。”
“放心吧。”
她一脸凝重。
碧木山庄家大业大,前来的好手定不会是弱者,沈鲤要是死了,不光满盘算计落空,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难保。
出了王大家门。
沈鲤便看见两人罩着黑袍,踩水而来。
他们手里的刀尽数染血,身后倒了十几个农户。
目光落在凋朱颜。
“是你杀了他们?”
一人转身指向那伙贼人。
“是。”
“与你何怨何愁?”
“他们杀了村民。”
“笑话,江湖弱肉强食,既然技不如人,死了便是死了,难道,你小子想扬名,成为人人交口称赞的大侠?”
沈鲤反问:“有何不可?”
“那你真该死,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伪君子。平日道貌岸然,其实说一套做一套,比我等还不要脸。”
他们知道这小子不是王义素的人,兴许刚才大风大雨,进山庄躲避风雨的。
剑拔弩张。
另一人开口问道:“王义素作恶多端,你当真为了他和我们作对?”
“王义素死了吗?”
“死了。”
“我出手了吗?”
“……”
沈鲤讪笑:“既然小爷未曾出手,如何算的上为了王义素与你们作对?”
“你杀了我们的人!”
“他们杀了村民!”
“小子,看来你并不知道我们是谁。”黑袍人冷笑。
少年郎岿然不动:“无所谓。”
“告诉你,我等是拜仙教之人!”
拜仙教是迅速崛起的江湖门派,这两年在北隋做下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沈鲤不言不语,握紧凋朱颜剑柄,渐渐拔出。
“小子你是何来历?”
“市井百姓而已。”
“呵。”
两位黑袍人,顿时喝道:“动手!”
剑,比他们快的多。
剑光冷冽。
他的气机从江海退化成了川水。
剑气卷着泥水,仿若汇聚成了一头泥龙。
那两位黑袍人,一左一右包抄,且不断出手抵挡此剑。
俱是四品金刚境的高手。
泥龙迸裂,这一剑烟消云散。
无关紧要,原本便是迷惑他们的。
沈鲤蓦地自原地跃上墙头,居高临下匆匆观察一眼。
心底有了计较。
杀手讲究出其不意。
换作仍是金刚龙象身时,如此气机不实的金刚境如宰牛羊,费不了多少功夫。
眼下不同,须露点真功夫。
凋朱颜剑身微颤。
靠近墙壁的黑袍人挥刀砍向他的双脚,沈鲤提前跳起,长剑横扫,挡下另一人的劈砍,眼见刀法即将连绵不绝的猛攻猛打。
半点不犹豫,即刻远离。
三人对调了位置。
黑袍人气机澎湃,一人挥刀前冲,仿佛一座山撞了过来。
另一人略微慢了些。
这是两个精擅厮杀的金刚境武夫。
与此同时,他们也知晓,那小子瞧着年纪不大,却是四品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