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炊饼,笑骂道:“说不准,天下赵姓是一家嘛。”
“哈哈……在下多嘴,多嘴了!”
“你如今是小爷的囚徒,话忒多了!”
“唉,还望大侠恕罪,在下行走江湖惯了,练就一张停不下来的臭嘴。”蒋灼道歉。
“哼,我看你是为了做绑匪诓骗大家闺秀才练的吧?”
“大侠火眼金睛,一看就明。”蒋灼马屁连拍,“像大侠这般年轻俊彦,年纪轻轻便是传说中的上四品高手,在下只从说书先生的话本里听过。”
沈鲤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自他说出为何非要找他的目的,蒋灼如此一个机灵人,立即明白过来,他身家性命必然安全。
至于适才少年郎说的那些恐吓的话语,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不经意间从留宿的那间客栈经过,门开着,小二在门口倚着。
沈鲤悄无声息靠近,猛地喝道:“你们客栈还有客房吗?”
小二立马吓的一蹦三尺高,待看清来人,好一顿呼吸抚平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刚要说话,见到跟随的蒋灼,改口道:“两位客官是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一间。”
小二即刻知晓言外之意,心道,果然是秦教主亲自推荐的少年奇才,一晚上的时间便完成陈栖风的委派。
“两位客官里面请。”
沈鲤回头说道:“你我先在客栈休息一会儿,天亮了,再登门拜访陈家。”
蒋灼不疑有他,“一切听您安排。”
提着炊饼,去到小二安排的客房。
沈鲤故意从祝红妮门前经过,听见里面有呼吸声,便放心下来。
小二瞥了眼蒋灼身影,跑到后厨,朝深夜饮酒自得其乐的厨子说道:“陈栖风的委派完成了,你去告诉他一声,顺便将尾款带回来。”
“这么快?”厨子格外吃惊。
那伙绑匪精得很,在宛水为非作歹许久,也没见人抓到他们,如今咱们星宿教的年轻俊彦出马,一晚上便得手啦?难以置信!
“嘿,谁说不是呢,不愧是秦教主看重的人啊!”小二羡慕道。
星宿教的大教主不管事,平常教内事务皆由秦教主做主。
“好来,我这便去。”
“别忘了与陈栖风说,约定时间到了,我们再送人过去。”
“忘不了。”
星宿教接下任务后,会与雇主商量一个时间,按照沈鲤对秦羡卿说的那句话——这,就叫专业。
蒋灼甫一进去客房,就看到少年郎和衣躺在床上,没过多久,渐渐响起鼾声。
他寻思道,你小子是真不怕死,一旦我趁你睡着动手,岂不是糊里糊涂见了阎王?
还以为会连夜去见陈婉月,未曾料到进城找了家客栈住下,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蒋灼关紧房门,脱下外衣垫在桌面趴着睡着了。
睡着没多久,蒋灼突然清醒过来,他想到一个问题,万一……万一兄弟们已被少年杀了,那该如何是好?
毕竟兄弟们是死是活他一眼也没看到,所有的一切全是少年的一面之词!
作为绑匪头领,居然犯下这般错,实在该死!
蒋灼开始坐立难安,思考许久,轻悄悄走到床旁,问道:“大侠?大侠??”
“嗯,你说。”沈鲤呢喃道。
蒋灼吞咽一口口水:“大侠当真没杀我的兄弟们吗?”
“他们被我打昏丢在林子里了,眼下应该醒了。”
“啊?!”
“我知道你担心我诓骗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况且,你人在我手里,担心你的兄弟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样面对陈婉月。”
蒋灼心道也是,但心里委实难定,思来想去,又问道:“大侠,我兄弟们……”
沈鲤睁开眼睛坐起身:“你再多嘴,信不信小爷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信信信……”蒋灼连忙后退,不再打扰少年郎休息。
这种无力感,令蒋灼十分疲惫。
没办法,打不过人家,便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等等,要是……要是这少年一直在伪装呢?其实,他并不厉害,仅仅会一手速战速决,趁着林子乌漆墨黑,方才风驰电掣的抓走了兄弟们?
如此想法,仿佛在脑海中扎根,蒋灼的手不知不觉放在剑柄上。
沈鲤察觉到他的杀气,冷笑一声:“劝你不要异想天开。”
蒋灼已然把剑轻轻拔出一半了。
即将全部拔出,打算斩出一剑之时,眼前一暗,明明在床上躺着的少年郎,蓦地站在他面前,拳头停在他的双眼前,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剑柄,缓缓将剑推了回去。
蒋灼一身冷汗。
“剑不错,你若是想送我,可以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