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手,谁曾想,之前表现的扭扭捏捏的少年郎,眼下开始胆子大起来,用力攥着她的柔夷,手指依旧挠她手心。
“轻……轻点,我怕痒。”祝红妮的声音犹如蚊虫。
沈鲤笑道:“听闻启封城有一座高台唤作青梅台,情人共赴青梅,皆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不是?”
“哎呀,你……你你别相信,那都是瞎传的,根本不是那回事,青梅台原是启封城一家富户为了祈雨修建的,那家富户的小姐名字叫做青梅,又是富户掌上明珠,启封城百姓为了感谢富户的仁义之举,便口口相传称呼为青梅台。至于登台的情侣都终成眷属,仅仅是流言蜚语,我在洛京也听说一对情人闹的非常不体面,最终闹到官府打起官司。”
沈鲤长哦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真有其事呢,本想到了启封城邀你一块登青梅台。”
“你……哎呀!我不和你说话了!你欺负人!”祝红妮羞的别过脸去。
画舫上的其他人瞧她羞涩模样,纷纷掩嘴轻笑,这下,祝红妮害羞的恨不得跳下船,游水逃跑。
时候不早了。
宛水上的画舫缓缓离去。
沈鲤的目光扫视周遭,画舫太多,人也太多,委实分辨不出谁算是可疑的绑匪。
“有人落水了!!”
“哪里?哪里!!巨船上!快看!还有人落水!”
噗通……噗通……
接连几人落水,巨船人声嘈杂,不断高喊有刺客。
沈鲤眯起眼睛看去,一个娇小身影从巨船栏杆一闪即逝。
“好身手。”
那道身影实在太灵活了,单单远远望见,都能判断此人一定精擅身法。
祝红妮紧张的反握他的手。
“刘公子!刘公子还在船上!”
“怎么办?怎么办啊!不然我们接一下他吧?”
“冷静!我们千万不能乱,如今水面全是船,就算我们想过去接他,也挤不过去。”
祝红妮低声问道:“刘公子应当没事吧?”
沈鲤叹道:“唉,是我叫他代替我前往的,既然巨船有危险,该将其安然无恙带回来。”
“你要过去?”祝红妮一颗心跳到嗓子眼。
“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沈鲤松开手。
只是祝红妮仍然攥着他。
他说道:“现在太混乱了,若是等不到我,你便先回客栈,客栈里安全。”
“你……”祝红妮话还没说,沈鲤挣脱她的手,好似飞鱼跃上另一艘画舫,如履平地又跃至下一艘画舫。
“啊呀,沈公子居然是江湖高手?!”
祝红妮苦笑点头。
她有软猬衣,只要不是高手,等闲人等触碰不了她的身体,纵然寻常刀剑,遇上软猬衣,也奈何不了半点。
祝红妮行走江湖,有软猬衣傍身,加上她自身的功夫,小毛贼断然害不到她。
“沈公子文艺好,武功高,祝小姐找了位如意郎君。”
“……”
饶是她往日那般的伶牙俐齿,听到此言,亦是还不了嘴,唯有苦笑。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不会是才子佳人被棒打鸳鸯吧?”
她摇摇头。
“不会是说书先生讲的那般,男才女貌行走江湖,一见钟情?”
实际上与刘公子作伴的几人,和他的关系并不像明面看到的那么热切,酒肉朋友罢了,适才几句担心,不过是逢场作戏,假使她们面临危险,定然催促船工赶紧离开。
赵露清、赵露缘以及王均等人同在一艘画舫。
赵露缘兴奋指向于画舫船顶之间连续跳跃的沈鲤:“哥哥,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赵露清轻声讶异,观察些许,转头问道:“王师傅你保护好她。”
“将军放心,老奴必然舍生忘死保护小姐。”
毕竟身份不一样,在赵露缘面前自称老夫,到了赵露清,就是老奴了。
带上佩刀,刀鞘以金线编制图案,刀鞘亦也缠绕金线,刀名十二郎,以打造此刀的工匠名字命名。
据说,工匠十二郎还有一个亲哥,叫做十一郎,飞刀用的出神入化,江湖皆称刀十一郎。
赵露清学着沈鲤那般,把画舫船顶当做踏脚石。
“少侠且慢!”赵露清喊道。
沈鲤回头望来,见是个相貌不凡的青年,短暂驻足,站在画舫顶,轻飘飘犹如枫叶,“阁下是在叫我?”
赵露清离他并不远,隔着三艘画舫笑道:“我是赵露清,赵露缘的哥哥,听她说你是个妙人,便想结交一番。”
赵露缘的哥哥?
沈鲤暗叹,真是倒霉,莫名其妙沾上了这一对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