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和那小子别想下船!”
“可笑。”周暄鄙夷道,“莫非以为我们是傻子吗?谁不知你们白天是漕工,夜间是水匪?我那小兄弟会点拳脚功夫,怪你们不长眼撞到铁板!”
“兄弟们别废话,这人身上钱有的是,把他们全都弄死。”
一拥而上,周暄反手收起折扇,以扇子为兵器,连连出手。
被扇子打到的船工,纷纷倒地痛呼,其他人见状,不禁心里打了退堂鼓,步步后退。
周暄打开折扇,摇着风,笑问:“还打吗?”
“你……你……”
“你给老子等着!”
周暄即刻一改神色,恶狠狠道:“老子是尔等招惹不起的人,真把老子惹怒了,明天便叫人拆了你们的船,将尔等宵小发配厉瘴之地!”
自有眼尖的船工发觉周暄不似说假话,小声与同伴商量对策。
周暄冷眼问道:“给你们十个呼吸,商量不出个法子摆平此事,定叫尔等举家发配厉瘴湿热之地!”
未几。
领头的船工站出来,陪笑道:“公子,都是误会,我们刚才认错人了,希望您和那位小兄弟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这样,小兄弟上船的钱,如数奉还,就当无事发生如何?”
周暄状若思考,点头应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尔等讨生活不易的份上,就此作罢。”
领头船工让兄弟去问沈鲤交了多少钱,一盏茶的功夫,就把钱交到周暄手里。
“兄弟们,没事了没事了,干活去!”
直到船板没人,周暄摇着折扇登上二层,放下银钱,笑呵呵道:“这群匪徒欺软怕硬。”
沈鲤抱拳佩服道:“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周兄手段够小弟学一年半载的。”
“此言差矣,小兄弟你今后闯荡江湖,一定记得与人为善,说不定人家背后站了哪位大人物,咱们惹不起躲得起!!”
“在下谨记于心。”
两人吃吃喝喝,两个多时辰便到河对岸渡口。
有周暄适才威慑,果然无人找他麻烦。
牵着枣红快马,两人下了船。
“周兄,你我之间谈钱伤感情,但情分小弟记下了,有朝一日,此情必报!”
周暄挥着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兄弟严重了,你我能在船上饮酒吃肉,是难得的缘分,什么情不情的……”
沈鲤抱拳道:“天下无不散筵席,小弟这就北行了!”
“江湖水深,小兄弟当心啊!”
凌晨的渡口,亦有为数不少的漕工在装货卸货,两人道别后,周暄百无聊赖坐在路旁欣赏这幅忙忙碌碌的人间生活气。
身边打着哈欠的小贩推着独轮车停下。
“公子是闯荡江湖的侠客?”小贩解下捆绑货物的绳子,准备新一天的买卖。
每个渡口便是一座迎来送往的“村镇”,甚至买卖比寻常村镇好的多,上游来的货船停靠,总会有船工下来吃顿饱饭,下游的货船停靠则是商人批发货物,到上游城镇售卖。
周暄见小贩是卖炊饼的,“哪有那么多侠客,给我来张饼,肚子饿了。”
“好嘞,公子稍等,容小的整理好炊具。”
小贩是个话多的,“公子不常来渡口,小的可见惯了闯荡江湖的大侠、侠女,这不,前些日子,好像是十一天前,有位长相特别漂亮的侠女遭无赖纠缠,公子猜怎么着?侠女拔剑,小的还没看清呢,无赖大好头颅便没了。啧啧……光天化日下杀人,附近官兵闻讯赶来,侠女理都不理,一会儿就没影儿了,让官兵像苍蝇一般找来找去,实在好笑。”
小贩说他的,周暄却是起身,严阵以待。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看着他冷笑。
只有这年轻男子还好,他身后跟随了满头白发的老者,老者不怒自威,眯着眼睛问道:“公子前些日子说的仇家就是他?”
“郑爷爷,就是他!周家的周暄!不仅抢走了我贩去西蜀的货,周家还夺走我魏家的五十亩良田!此仇不报,彻夜难眠!”
周暄冷笑回道:“魏豹!休要血口喷人,你那批货本就是抢我的,派人抢回来天经地义,至于五十亩良田,则是魏家欠周家钱财三年不还,周家百般无奈之下打官司打到官府,官府判的五十亩良田抵债!!”
“郑爷爷杀了他!周家现在麻烦不少,绝不敢找我们事端!”
“哼,魏豹!你用脑子想一想,我是周家长子,我死了,魏家还能有好?”
老者瞥了眼魏豹:“家主让我听你的命令,此人究竟杀不杀?”
魏豹脸皮通红,狠下决心,“杀!无毒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