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事事小心,导致六皇子想做些事情都没有力量可以借,唯一算作背景的,则是剑阁山的嫡传弟子,但,争夺皇位,剑阁山一向袖手观感,纵然争皇位的人是山长,其余剑客一样不为所动,这是烙印在骨子里的规矩,只有这般规矩,西蜀朝廷才能安心放任剑阁山一年年壮大,以至于今日成为参天大树。
剑阁山很低调,与山中的剑仙性格有关,江湖上对铜雀台、捉虫司、剑阁山排名争论不休,所有争论里,无一人看好剑阁山能跟铜雀台比长短,甚至可以调动诸多佛家高手的捉虫司也压剑阁山一头。
而六皇子极其相信剑阁山,不管铜雀台还是捉虫司,发挥真正力量的剑阁山,莫说掰手腕了,使其落荒而逃都能做到。
江湖公认,剑仙杀力之盛。但数十上百位剑仙一同迎敌,岂不是连天也可以捅个窟窿?
但就是这般高手云集的剑阁山,六皇子却无人可用。
因此,他痛快答应秦羡卿于成邑开设星宿教分舵,他来当分舵舵主,便能借用星宿教的力量。
那位被称作江湖最神秘两人之一的教主,坐镇开禧城的佛裕禅师都奈何不得,假若以后有所求,六皇子大可开出教主拒绝不了的条件帮他一手。
只是缺少真正信得过的左膀右臂。
这也是询问宁秀怎么看待沈鲤为人的根本。
“不是有你和沈师弟嘛!”六皇子笑道。
宁秀一怔,马上重振精神,“师兄!!以后但凡有用得着师妹的地方……”
停顿。
六皇子道:“继续说!”
“师妹会好好寻思怎样帮助师兄!”
“……”他叹气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不计生死的全力以赴呢。”
“我那么貌美如花,不计生死的话,万一真死了,天下便少一位倾城倾国的美人儿啦!何况,谁来陪沈师兄!”
“呵呵,宁秀你真自恋!”
“就自恋!就自恋!就自恋!!!”宁秀大声道。
“有人来了,嘘。”他轻声道。
宁秀看向门口。
来者是恒妙和尚,提着饭盒。
六皇子迅速起身,“原来是恒妙大师,快请坐。”
恒妙看了眼茶杯:“贫僧记得卧霞寺为殿下送来上好的武岩茶,怎么现在喝起如此劣茶?”
邀恒妙坐定,六皇子顺手揭开他与宁秀之间的绳子,探手抓住她拉在自己身旁,笑道:“实不相瞒,沈师弟觉得好喝,干脆全送他了。”
“沈鲤这小子脸皮厚到令人发指,贫僧尽管常年待在卧霞寺参禅礼佛,但对他一系列不要脸的恶行,听的耳朵发茧。”恒妙淡然回道。
貌似什么没说,实则说的太多。
六皇子绝非傻子,言外之意一听就懂,恍然大悟:“原来大师与我有缘。”
“老衲确实和殿下有缘。”
“不知大师此次前来,有何见教?”
恒妙瞧了眼宁秀。
六皇子道:“哦,差点忘了为大师介绍宁秀,她是副山长的记名弟子,虽然只是记名弟子,其实情同父女。”
恒妙大师含笑:“贫僧是星宿教七大杀手之一的禄存。”
六皇子怔了怔,瞬间恢复常态,情不自禁低声道:“我已经答应帮助星宿教在成邑开设分舵。”
“贫僧还清楚殿下便是分舵舵主。”
恒妙注视着六皇子为他斟茶,等茶杯七分满,徐徐开口:“贫僧会跟随殿下回西蜀,为分舵一事出力。”
“卧霞寺正值多事之秋,大师当真能走的脱?”
“贫僧佛心颤动,恰好多走走多看看,一味苦修,反而落了下乘。”
“好,有大师与我一道回西蜀,想必路上不寂寞,可以时常和大师请教佛法。”
恒妙笑道:“住持令我多读佛经,恐怕路上会走的很慢。”
“啊?”六皇子惊诧。
“贫僧准备了两箩筐的佛经,边挑担边赶路。”
“……”
这真是个爱读书的和尚。
宁秀打量着恒妙和尚,偶然发现他面色不正常,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刚要开口,便被六皇子抢先。
“大师,您的伤势不妨碍去西蜀吧?”
“静养几日就够了,殿下现今不是也在等吴主回信吗?”
和六皇子接头的王纯甫、太子全死了,处在这尴尬时候,只能等待吴主传信,至于两国到底结盟还是不结盟,得看吴主是何想法。
然而,无法互相讨价还价了,毕竟太子的死,肯定使得南吴朝堂乱作一团。
六皇子叹气道:“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
“承平有些岁数了,如今,又轮到野心家粉墨登场了。”
“到成邑后,您会不会帮我?”六皇子压低声音。
恒妙和尚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