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禧城争夺八部天龙,已经被许多人当做一次天下动荡的预警。”杨泊停下脚步,看着沈鲤。
“你继续说,听着呢。”
“八部天龙的龙气,纵然让赵汝愚等人分润一半,剩下的一本融入南吴龙气,亦会导致天平失衡,为了挽回气运上的差距,北隋、西蜀肯定有所动作。现今,又是公认的江湖大年份,往年很难见到的上四品高手,和韭菜无异,割了一茬马上新长出一茬。”
沈鲤点点头:“干我啥事?”
“公子可以加入铜雀台,为国征战。”
“哈?你开玩笑吧?不知道小爷杀了多少铜雀台高手?”
杨泊失笑:“刚才我便道明,上四品高手如同韭菜,三国江湖,唯独北隋最为烈火烹油,没了几根韭菜,大可再割上十几根。公子杀了几位铜雀台高手,反倒恰恰证明公子是可造之材。”
少年郎不淡定了:“有人告诉我,以防兰贵妃待不了南吴,你是接兰贵妃去北隋的后手,现今一见,你小子问题很大。”
“不然,在下何以平安无事的身在卧霞寺?”杨泊大笑,“怎能瞒着南吴朝堂面见西蜀六皇子?”
“你们啊……”
“走吧,马上就到六皇子住处了。”
堂堂一国皇子,居住的地方是卧霞寺平常小沙弥的房舍,只有桌椅床榻,乃至六皇子也只是一人。
杨泊敲门说道,沈公子到了。
六皇子欣喜的起身,开门,打量沈鲤身材,目光随即集中于凋朱颜上。
少年郎将凋朱颜摘下,递给六皇子。
“是的,是的,正是副山长的佩剑凋朱颜,快进来,今后,你我可以互称师兄弟。”
杨泊未曾步入,十分察言观色地关上简陋房门。
六皇子实在热情。
他的热情绝非南吴太子那般虚与委蛇,一肚子坏水,且是真真正正的待人以诚。
拉着沈鲤坐在自己身边。
另一只手抚摸着凋朱颜剑鞘,后又忍不住拔剑出鞘,仔细观看剑身精细纹路。
好一会儿,方才把凋朱颜交还给他。
“师弟,副山长对凋朱颜极其珍视,之前莫说摸一摸,想瞧瞧剑身都不被允许。现在好了,师弟圆满了师兄一桩心事。”
沈鲤委实让六皇子的热情给惊住了。
“哈哈……师兄是不是太亲切,师弟反而放不开手脚了?”
少年郎思绪纷纭,曹诩献计谋,夺得一枚香露丸后,可利用六皇子威胁卧霞寺,取得另一枚。
眼下一见,哪那般麻烦?
“凋朱颜可以放在师兄这几天……”
沈鲤重新要把凋朱颜递给六皇子。
“哎哎哎,不行,不行,使不得,副山长是赠给你的,师兄观看一番已经心满意足,岂能死乞白赖的留下?快收回去!”
六皇子转身拿来一个极其精致的小药瓶,瓶身以高超技艺绘制佛陀说经图,“听说你身体不大好,卧霞寺送给师兄一枚香露丸,师兄体魄强健用不上,便送予师弟了。”
“……”
六皇子神色热情洋溢,目光炽烈,看沈鲤不收,怀疑他不好意思,旋即塞进其手里。
“拿着,拿着,区区香露丸罢了,要不是搁这儿南吴,师兄非得进父皇的宝库搜刮搜刮,瞧瞧有什么好药嘛!”
这算啥?
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也不是啊,明明人家六皇子极其热忱的将香露丸塞给自己的,何止不费工夫,简直天上掉馅饼,还正好落进嘴里了。
“多谢师兄,不知师兄从哪里得知,师弟身体不大好的?”饶是少年郎脸皮厚如城墙,现在照样不好意思了。
“是一位剑阁山的师妹过来,转告给我的。对了,稍后为你介绍介绍这位师妹,她是副山长的记名弟子,依照剑阁山规矩,得叫你师兄呢。”
六皇子端着茶壶,仿佛倒酒,为沈鲤茶杯满上。
“举杯,举杯。”他笑道。
沈鲤听其言语举起茶杯。
六皇子以自己的茶杯碰了碰沈鲤的杯子:“师兄做客卧霞寺,为了照顾人家的规矩,便没要来酒水,否则,一定跟师弟痛饮上一天一夜,谁没喝趴下,就继续喝!”
说说笑笑。
多是六皇子一个人说,沈鲤仿佛捧哏的,见缝插针的说上几句。
“哎?师弟是不是戴了面具?”
“正是。”
把面具摘下。
六皇子左右瞧着少年郎跌宕风流、倜傥不群的相貌,啧啧赞叹:“遍观我西蜀好儿郎,也无一人比的上师弟呀。”
“师兄严重了!师兄一人就足以胜过师弟。”
“哈哈……”
六皇子握着沈鲤的手,对此阿谀奉承颇为开心。
“师兄!我回来了!杨泊怎么在这儿站着?为何不进去?”
少年郎听来,女声清雅响脆,仿佛山林里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