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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九娘看见新来的贵客,才知居然是贾秋壑,大名鼎鼎的乌衣居士。
整个开禧城都知道,贾秋壑与孙元季不对付,势同水火,两人争斗多年,谁也奈何不了谁。
“呦,我道是谁来了,竟是你这老匹夫!”孙元季冷嘲热讽,“怎么,向来喜欢附庸风雅的你,也到醉春楼轻浮放荡啦?”
无论是附庸风雅,又或轻浮放荡都不是好词,可见他对贾秋壑恨的有多深。
贾秋壑同样没点破孙元季的身份,“听说醉春楼出了一首好诗,老夫迫不及待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少年郎。”
醉春楼七步成诗少年郎,果真星流霆击的响彻开禧城。
“哼,赶快滚蛋,你这老匹夫欣赏不来《清平调》。”
“老夫欣赏不了,莫非以你肚子里那点墨水,便能击节称赏?依老夫看,悬,悬的很。”
孙元季怒目圆睁:“我真想宰了你。”
“老夫愿意对你手下留情。”
温九娘挽着孙元季,此时此刻,战战兢兢,莫说居中调和,大气也不敢出。
“老匹夫,我没那么多耐心,快说!你到醉春楼有何目的?!”
“老夫纵然有想法,却懒得跟你多费口舌。”
“好,好,好!!看来,需要手底下见真章。”
“你我排兵布阵了那么久,不冲锋厮杀,如何知晓你棋高一着,还是我把你当猴耍?”贾秋壑亦有了真火,撂下狠话。
适才通风报信的人就站在孙元季背后,贾秋壑扫他一眼:“我道是谁腿脚麻利的登楼去,竟是紫霄宗的谭峥。”
谭峥,三十余岁,道家紫霄宗赫赫有名的天才,压制自己在六品境打磨多年,所为的便是一步入三品朝露。
不给孙元季放话的机会,贾秋壑瞪着谭峥问道:“押宝给他,你真的认为就能借此契机,成功破境,圆了自己的道心?可笑!他都把你当做下人使唤!”
谭峥一时脸色不善。
孙元季怒道:“挑拨离间?休想。”
两人平日里的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全然不管,反正已快到互揭家底时候,大不了搅他个满城风雨。
温九娘环视不敢近前只敢远远围观的客人,心间谋算此起彼伏,到头来悉数无用,这就是她的位置,仅是大人物落下的棋子,何时到了用她时,生死就脱离自身掌控。
而户部郎中彭洞之望了针锋相对两人一眼,霎时感到心惊胆寒,他自是朝中要员,清楚一人是枢密副使孙元季,另一人则是都省副相贾秋壑,两尊天大的菩萨。
“乞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彭洞之对怀中女子呢喃问道。
乞娘抚摸他满是赘肉的胸膛,“当看不见。”
她可不知道他们是谁,反正说出的四个字,绝对无错。
“好好好,且听乞娘献上的奇思妙策,走,咱们回去喝酒。就当看不见!”
沈鲤伪装成的青年士子,一路沉默走上二楼,立马瞧见脚步虚浮、肥胖不堪的彭洞之,尤其脸上大大的酒槽鼻子,令人注意。
“借过、借过……”
心有算计,少年郎大声喊道。
骤然听闻吵闹,彭洞之和其他人一般扭头看向沈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