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这只紫胸佛法僧,我费劲了心思,岂能说放就放。”随后捻指施法,网线分出了许多细丝,不停地往鸟儿身上游缠。
“你卑鄙”,地牢顶之上传来娇喝,一位青衣罗裙,曼妙翩跹的少女现出形迹,挥掌捉打。正在施法收网的女子朝官兵喊道:“师弟。”
话音未落,一道血影激射而出,时机之巧,空中霎时血流涌注,少女一声嘤咛,面色惨白地摔在地上。
这陡生的变故,吓得官府众人四下避散,正当中只留下一名身材稍矮的年轻士卒。他懒散地摘下重盔,用手梳整蓬松的头发:“师姐,你非劳心费力地设下圈套,直接杀她夺过来不就完了。害我藏了这么长的时间。”
女子此时驱使木盒很是吃力,勉强地笑道:“师弟莫要懈怠,快将她手上的司雀缠抢过来,我才好制住这只灵鸟。”
少年抹了把脸:“师姐,当初说好只要我出手偷袭,为何还要让我扒人家东西,多走这几步我辛苦得很。”
女子心中气恼,但面上不敢怠慢:“师弟便体谅下师姐的难处,资质比不得你,只能仗着外物保命,此次机会难得,不得不辛苦师弟出手。时间仓促,待事成后,师姐再多奉些灵晶如何。”
少年嫌弃地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又不缺灵晶,当还师姐之前回护之情了。”突然少年脸色大变,竟朝女子打出了一道血影:“师姐,快躲开。”
女子又惊又怒,强撤法力,仓惶闪躲。
血影险之又险地错过女子袍裙,猛然打在了一柄长剑之上。看其来势,正是瞄准了女子后心。
方才女子一心收服鸟儿,困住翁芝庭的幻景竟露出了破绽,只是他并未莽动,反而抓住了女子分心对答的时机,赫然出手,却没料到少年如此果断,无奈收剑抵挡,被血影击退而开。
女子惊魂未定,又退出几丈才算驻足。翁芝庭见女子逃开,放弃追逐,反朝木盒而来,少年看出他的意图接连打出三道血影,道道直奔要害。翁芝庭屈转腾挪,剩一道再难躲开,横剑作盾,同时周转身形,将血影折了出去。
众官兵正目不暇接的看着场中斗法,没想到被折出的血影径直飞了过来,三名官兵登时穿身而死,开了一条血路。至此哪还管什么军令,惊惶保命而去。
翁芝庭格开血影,不敢留喘息的机会,再次冲开腿法,奔到木盒面跟前,高起澈玥割砍绿网。少年再出手已是不及,只见得网线怦然断裂,鸟儿脱缚,唳鸣飞到了第五湘身旁,盘旋守护着。
这丛网线能将灵鸟困住,自是坚韧不凡,但在长剑面前,几如发丝一般柔弱,少年不由得暗赞一声:“当真是件好物。”
第五湘看到鸟儿自由,心中大安,手中化出一个葫芦模样的绿瓶,倒出一颗素青的丹丸吃了下去:“谢谢,他们手段阴险,你小心。”
翁芝庭扫看众人,并未答话,反是朝云骞走去。此时的云骞眼前朦胧,但隐约之中看到翁芝庭安然无恙,脸上也撑起一丝笑容。
翁芝庭点了点头,警惕地蹲下身子,想要为他切脉查看伤势,却发现他左手肘脱臼,换到了右手,竟发现连脏腑也有震伤地迹象,熊熊怒火燃尽了最后的一丝稳重,他目光冰冷地看向红袍女子:“你们连羞耻都不知道了么。”
只是一个眼神,少年,红袍女子,甚至是有灵鸟守护的第五湘,均是心神一颤,仿佛眼前之人是一只即将狂暴的凶兽。红袍女子感受着莫名的压抑,神色难安。
少年冷静一些,努力将法力注入双眸,扫视翁芝庭:“师姐莫要被他哄骗,他没有任何法力,只是一个凡人,想必身上是有其他的宝物才能散出这般气势,你我先合力杀他取宝,再处理第五湘。”
翁芝庭冷冷看着这个稚嫩的少年,充斥的怒火竟有些意冷心灰。他缓缓阖上了双眼,从内衫取出一枚流光溢彩的紫綬玉珏(音决):“宝物,宝物,宝物…你们究竟修的是自己还是修的宝物?”说到最后,翁芝庭悲愤难抑,怒起澈玥,一剑斩断了玉珏。
红袍女子见他毁宝,急忙阻拦,少年腾身到女子身旁:“师姐,我看不出那玉珏的效用,但绝不是普通物件,看清形势再说。”女子心中恋恋惋惜,也只好停下身形,同时暗提术法,以备不虞。
玉珏两断浮悬,流光盈转。须臾芒耀过后,玉身渐渐龟裂落地,只留下团团莹华凝形,化成了一尊须发飘缈的老者虚影,坐盘于空。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瞬间,几位身怀法力之人,仿佛被老者看透,承受着莫大的压力,第五湘的鸟儿更是直接化成了玉符回到了司雀缠之上。
老者轻吐浊息,忽然长眉一抖,看向翁芝庭:“翁小子,你的金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