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盖世,小弟哪敢冒犯呐,二帮主可别再吓小弟了。”
二帮主见他后退,跟了一步,贴着他的耳颊低声说道:“下次再敢叫我二帮主,拉你去站木笼,滚。”
陆亥忙称不敢,缩身绕过二帮主逃去守寨门了。二帮主斜晲了一眼,走入金厅,正看见帮主和铁盛吵嚷,颜笑劝道:“大哥,消消火气,铁盛是一时大意着了道,又不是成心让兄弟们送死,连他这铁棍都被削成了铁杵,可见那贼子肯定是有神兵在手,若是让咱们得着,十几个兄弟也算没白死不是。”
沈帮主见到他进来,也压了压怒气,恨恨地坐在靠椅上,指着铁盛骂道:“光两天死多少兄弟了,我这义帮就几百号,今天死十个,明天死十个,能够他造几天?还有脸跟我来要人。若不是二弟替你求情,老子早剁了你,省得碍眼。”
对其他山匪来讲,若是让帮主说出这番恶语,基本已是死期将至,然而铁盛似是有恃无恐,将两根铁杵背于身后,还冷哼了一声。
沈帮主见此更是暴躁,正要抽刀立威,就听二帮主朝铁盛吩咐:“铁盛,你先去包扎伤口,一会还有用的着你的地方,我跟帮主谈些大事。”
铁盛对帮主骄横,于二帮主却是言听计从:“那就不打扰两位帮主谈事了”,扭头便跨出门去。
二帮主接着说道:“大哥,就一个混人,你怎么还真较真啊。”
沈帮主猛一踹椅子,怒骂铁盛:“若是帮中都是他这样的混人,我帮主还当不当了。”
二帮主好言安抚着:“大哥,这小子有些本事,先用些日子,之后找机会做了便是,何必上火。不过,这次仙师意外被杀,本帮实力大损,咱们可要早做打算,等让庐寿城的官府知道,怕是又会纠集兵勇攻打咱们。”
沈帮主把刀随手丢开,撩袍坐了下来,捏起桌案上的丹药阴沉不语。
二帮主看着这颗猩红的丹药,眼神难以察觉地阴厉起来:“帮主,这颗丹药可是仙师熬炼的圣丹?”
帮主答道:“这颗还是兄弟们从他身上翻出来的,是不是圣丹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山近十年的药材还有那十几个孩子全让仙师搭进去了。”
“就剩一颗了?”二帮主诧异地问道。
那帮主大汉‘嗯’了一声,随后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二帮主,眼中竟流出了一丝杀机。
二帮主似是犹然未觉:“看来之前的已经被仙师吃了,难怪仙师法术通天。”忽的一拍桌案:“对啊,大哥,你若是吃了这颗仙丹,不也可以像仙师一样有仙法了吗?然后再把那个活下来的“药材”也用了,多弄他几颗。以后只要有您在,咱们还怕什么官府,直接举寨攻下庐寿城,再也不用窝据深山受气了。”
沈帮主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跟仙师学习术法,此时虽有些顾虑,却也心思攒动:别的不论,若说狠辣,我当真比不上这位二弟,竟然还想着炼药。不过若真能像仙师那般举火凝冰,再加上我这身本事,到真不必再怕什么,届时先不论山南……
然而金厅之外骤然传来一阵孩子惊嚎的哭声,惨厉异常。
沈帮主凝神之中登时汗毛乍立,急忙扫看厅外,但除了火具腾曳并无其他人,转念以为是二帮主成心恐吓,正要恼羞成怒,发现他同样惊疑四顾,不似作伪。
这位帮主到底是有些胆子,盖着哭声大喝:“谁!给我出来。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哪知哭嚎之声几如咆哮一般更是强烈,大汉听得心烦难抑,捡起手刀就要出去宰杀哭闹之人。方迈两步,哭声之中传来一位女子柔声安慰的话语:“不怕不怕,有我们在这里,没事的,谁要是害过你,我们给你出气好不好?”
沈帮主本是借怒冲行,但这女子之声却令他心生犹疑,出门的气势也落了几分。
那厅外的哭嚎之声在这温柔的安慰声中,渐渐和缓了许多,但仍旧抽泣不止:“他们抽我们的血炼那颗红药丸。”
有言:亏心退勇毅,算谋耗精神。
待此言一出,不仅是大汉,连后面的二帮主也是心神一惊:这哭声惊悚,还直言山寨阴私,难道是厉鬼索命,过来报仇的?此事诡异,还是先离开再说。想到此处,也顾不上大汉,扭头往后厅就跑,然而方转过厅壁,眼前乍现一缕紫光,身体登时便飞撞到檐柱之上,就此昏死过去。
沈帮主自然听到后面的响动,却不敢回头,只因不知何时起,眼前已经站着一位青衫男子,正莫然地看着自己。
此人是何时来的,难道一直藏在大厅之中,沈帮主心中疑惧,冷汗涔涔而下。但来人身份难明,绝不能示弱以人,只能强装狠厉之色大声喝:“你是谁,为何无故闯我山寨?若是拜山,规矩可不是这么端的,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然而身前的男子并未答话,身后又传来方才女子的声音:“你这山又不是灵山福地,有什么好拜的,就喜欢往自己脸色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