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陶仲文早已练就了喉咙藏药的绝技,每次吞下丹药,回家就抠出来。
“帝君!”
陶仲文看到趴在地上,身上明显已经是有多处骨折的嘉靖,吓得心头一颤,连忙是上前扶起。
‘这丹怎么效果这么猛,我就加了几两猫屎,怎么还吃出外伤了。’
“道尊!”
“是道尊!”
“真人,朕见到道尊了!”
被扶起来的嘉靖,神色竟是没有分毫挨了打的颓丧难受,反而是精光熠熠、激动万分。
他虽然眼神不怎么好使,可耳朵却是格外的灵敏。
刚才挨打的时候,虽然耳畔的声音一直混淆不轻,但嘉靖还是于模糊间听清了那五个字:我就是道尊。
‘这药效这般恐怖?产生的幻觉严重至此!’
陶仲文愣了愣,接着立马拜倒在地,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
“恭喜帝君,贺喜帝君!”
“道尊显圣,意味着帝君距离那羽化登仙之境,只差最后一步了!”
嘉靖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身上各处都是直抽抽的疼。
但这些疼痛,相比较得见道尊显圣而言,都算不得什么。
“朕只是有些疑惑,为何道尊显圣之后,根本不给朕说话的时间,而是上来就由一帮仙家在朕身上抽打。”
嘉靖倒吸口凉气,总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吐了吐,是一颗门牙。
‘这药的配方绝对不能再炼了,吞下后都能神志不清的自己打自己了,门牙都徒手给掰了,着实是太恐怖了。’
陶仲文心头打定主意,一定要把猫屎这味材料去掉,力道太猛了。
旁边的宦官刚想去传召御医。
“不可传召太医。”
陶仲文连声阻止。
“帝君,这是道尊对您的考验啊!”
“修行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
“先修其身,再修其魂!”
这一声喊出。
这一刻,嘉靖如同雷击,怔住了好几秒,最后眼眸神光乍现。
他,笑了。
他,悟了。
他,成了。
对啊!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这是道尊对我的登仙试炼!
只要经过这一次试炼,那必然就能够得到道尊认可,羽化登仙、长生不死!
自己为了这一天,已经努力了几十年,岂能现在放弃。
“嗯。”
“真人言之有理。”
嘉靖扫了眼这准备其唤御医的宦官。
“此间无尔等事,退下。”
朱厚熜这位神仙,显然是打算用自己强大的自愈能力来抗下这皮肉之痛。
“真人,即刻设坛。”
“从今日起,朕要时刻祭天,以感谢道尊恩赐!祈求道尊再次显圣!”
陶仲文长呼一口气,心想这把终于是忽悠过去了,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是,贫道这就去玄殿设坛!”
望着陶仲文离去的背影,嘉靖神仙的眼中,充满着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
‘爹,你看到了吗?’
‘孩儿做到了!’
‘孩儿得到了道尊认可!’
朱厚熜之父,兴献帝朱祐杬信奉道教,嘉靖属实是子承父业。
‘只是,不知道是三清中哪一位道尊显得圣。’
心中思绪,嘉靖神仙开始忍痛入定,是个狼灭。
………………………………
洪武时空。
刚回到醉仙楼的季伯鹰,怎么都没想到,嘉靖的联想力竟然这么强。
也不知道下一次季伯鹰去见他的时候,这嘉靖神仙会不会直接给他跪了。
扫了眼课堂,天子储君们已经坐回了各自的位置。
三个朱棣和三个朱高炽,脸上的表情,显然是意犹未尽。
“课余活动结束。”
“接下来,我们继续。”
季伯鹰深吸一口气。
“都注意力集中起来。”
一语出。
同坐在讲台上的老朱顺势目光扫过天子储君们,众人顷刻端正,调整好外出归来的心绪,个个目光都是集中落在季伯鹰身上。
“军屯对后世之弊,你们在登州卫也都亲眼看到,亲耳听见了。”
“自洪武开始,国家兵制的更改,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才改制,而且始终保留了军屯卫所,这对国祚而言,是极大的创伤。”
“最优解,就是在军屯制还没弊端显出的时候,就将其逐步废黜,以新的兵制来逐渐取代。”
言语至此,稍顿片刻,扫了眼这帮天子储君。
“而如果不用军屯制,军队采用什么制度最为合适?”
季伯鹰说完,坐回太师椅,惜玉呈茶而上。
接过茶,一饮而尽。
这杯,是凉的,可见惜玉之心细。
“募兵!”
老朱棣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其实他创造的三大营,本质上就是募兵,只不过募兵方式不同,是从各地卫所中挑选精壮,实际上募的就是军户。
所以老朱棣是尝到了募兵制甜头的,自然觉得募兵很好。
“仙师,我倒是觉得,可以采用唐时的府兵制。”
建文朱老四凝声道。
洪武初年之所以搞出一个类似于府兵制的军屯卫所制,那是因为国家没钱,而在朱老四的时空,国库已经充裕,完全可以实行府兵。
“嗯。”
季伯鹰点了点头。
“其他人呢?”
目光扫过众人,朱高炽和朱瞻基们都是不开口,他们对这一块的专业度显然是远低于他们的爹和爷爷。
最后,目光落在老朱身上。
老朱尬笑了笑,因为军屯制的后遗症,在兵制这个问题上,老朱已经不想发言了。
季伯鹰甩手,将茶杯递回惜玉,随后站起身来。
“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们。”
“不论是何等制度,随着时间流逝,最终都会有腐烂的一天。”
“所以首先,我们要搞清楚,改变兵制是为了什么。”
话音落,怜香已然呈笔而来。
老朱则是不假思索的开了口。
“强大的战力。”
这个问题,他先前就已经回答过一次了。
“对。”
“所以我们要做的,并不是死板的去采用哪一种兵制,而是究其历朝历代的兵制根本,只有弄清楚根本,才能长久不衰。”
“那便是。”
季伯鹰斗笔入手,挥毫如墨,在这宣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
「为何而战」。
四字一出,连带老朱、老朱棣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瞳孔一缩,心头猛震。
在他们的心中,有着一扇门,似乎在这一刻被打开了。
收笔。
季伯鹰折身回首,正想继续讲解,突然眉头一皱。
他发现,洪武小朱四的表情明明很严肃,但却是带着诡异的僵硬笑容,脸上肌肉还一抽一抽,又联想到小朱四在土木堡受的箭伤。
一个咯噔,三个字窜上心头。
破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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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