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道。
“臣在!”诸葛正我出列躬身应道。
“此事有你负责,镇武司和各部衙门协助,朕赐伱临机行事之权,可先斩后奏!”秦威咧嘴一笑。
先斩后奏!
当初他就是靠着这个在京都内横行无忌,如今他把这个给了诸葛正我。
此话一出,殿内群臣顿时冷若寒蝉。
特别是那些勋贵,神色更是有些不自然。
这个时候,他们突然想起秦威可不是什么仁慈之辈。
当初镇武司建立,秦威就把成国公府都扳到了,如今坐上了皇威,若是谁不开眼,那绝对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臣遵旨!”诸葛正我应道。
秦威点点头,有扫了一眼手中的折子,说道:“下面说第二件事赋税改革。”
说着,他朝着小顺子使了一个眼色。
小顺子立即会意,再次召唤一群小太监将一本本折子分发给众臣。
待众臣拿到折子看起来时,脸色都变了,就连季元晨这个老家伙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意思。
大璃的赋税制度还处于人头税的阶段,也就是按人头收税,一户家中有几人,就收几人的税,纳税一般以粮食为主。
除此之外,还有市税、关税、舶税、农桑丝绢等等。
如华夏历史上的明朝一样,大璃内也存在很庞大的免税群体。
拥有功名的书生,修为达到四品的武者,朝堂上勋贵家族和官宦世家,都属于特权群体,他们都可以免税。
关键是土地兼并的问题同样存在。
大璃建朝已有三百多年,皇朝之内的土地兼并问题其实已经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地步。
想当初,天州的一个万福寺就能霸占百万亩良田,其他的宗门也或多或少的拥有很多良田,这也是当初璃皇为何非要镇压天下宗门的原因之一。
可是仅仅镇压天下宗门还不够,还有很多勋贵,官宦世家,武道家族等等,都在大肆的兼并土地。
唯一让秦威庆幸的就是大璃的情况比华夏历史的明朝末期要好太多了,主要是老皇帝早已发现了这个问题,一直都在解决这个问题。
杀勋贵,灭世家,重用寒门士子等等,虽然做的不够彻底,但也抑制了大璃内土地兼并的问题。
而现在秦威要创造一个真正的盛世大璃,免税特权和土地兼并就是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鸿沟。
所以他提出了摊丁入亩和士绅一体纳税制度。
将丁银摊入田赋征收,废除了以前的“人头税”,所以无地的贫民百姓摆脱了丁役负担;地主的赋税负担加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或缓和了土地兼并,而少地农民的负担则相对减轻。
同时,朝廷还会放松了对户籍的控制,农民和手工业者从而可以自由迁徙,出卖劳动力。有利于调动广大农民和其他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扩大整个大璃的生产力。
而且摊丁入亩后,地丁合一,丁银和田赋统一以田亩为征税对象,简化了税收和稽征手续。
再配合士绅一体纳税,彻底废除免税特权。
如此不但可以为朝堂增加财政收入,还能助长大璃的人口增长。
有钱,秦威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有人,才能出现更多的人才,大璃的实力才会越来越强大。
在这个修炼世界,普通小民看起来似乎不重要,他们连造反都没有资格,但是对于一个皇朝来说,百姓就是最底层的基石,朝堂能建多高的楼阁,全看底层的百姓能提供多少资源。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秦威再次问道。
众臣沉默不语。
这比推行演武阁更加恐怖,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陛下,此事不宜太急!”季元晨作为首辅,见无人说话,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他倒是想劝劝秦威,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秦威提出的这两项制度没有问题,他知道推行这两项制度对朝堂是有利的,但是影响太大。
这几乎影响到整个大璃的所有人,并且将大璃内所有的特权群体推到了对立面上。
勋贵家族、官宦世家、宗门势力、武道家族、甚至朝堂上每一位官员的利益都会受损。
而一旦矛盾激化,那整个大璃都将陷入动荡之中。
季元晨都不知道这两项政策颁布之后,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秦威却面色一沉,说道:“错,朕不但不会延缓,还会尽快将这两项政策推行下去。”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事拖得时间越长,动荡就会越大。”
他站起身来,森然的说道:“诸位爱卿今夜就留在前殿休息,明日一早,内阁立即发布文书,发往各州,各府,各县,要求各级府衙在三个月内重新丈量所有田地。”
“五军都督府立即向各州镇守军发布军令,要求各地镇守军严守以待,一旦接到命令立即施展雷霆之击,凡是敢于发起暴乱者格杀勿论。”
“镇武司、皇城司监察天下,各级官员,凡是有消极怠工者,株连三代!”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绝对不能延缓。
一旦把时间拖长,等那些人反应过来,肯定会搞事情。
秦威就是不给他们时间,先把土地丈量完成,只要土地丈量完成,那摊丁入亩的基础就有了。
偌大的皇朝,想要执行一项政策并不是一件易事。
各级官衙,无数官吏,想让他们认认真真的按命令做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秦威手中也不是没有依仗。
他有皇城司可以监控天下,他有镇武司可以镇压宗门势力。他刚刚解决了变缓,一场场大捷铸造了他的帝皇威势。
如今外患已除,他可以全力处理皇朝内部的问题。
“大璃能否腾飞,就看这一次。”
“谁若是敢阻挡朕,谁就是朕的敌人。”
“朕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帝皇一怒,伏尸百万!”
秦威森然的说道。
众臣闻言,皆是心寒胆颤。
他们已经明白秦威的决心。
秦威看着一个个脸色煞白的臣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讲什么仁德。
绝大多数人都是畏威不畏德的。
他就是要以帝皇威势震慑眼前这些臣子,若是连这些臣子都无法震慑,那又如何震慑天下那么多的特权群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