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这样的对联。
此界似是没有那些神话故事,其他殿中也多是壁画、书画、联额、题词、诗文、碑刻这类偏向于艺术的东西。
综合而言,太虚观虽是道观,但与前世的道观差异颇大,更像是一处修行道场。
张修缘与童永周入山门后穿殿而过,待过钟楼、鼓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株亭亭如盖的大榕树,树荫盖了半个观院。
此树与太虚观同岁,存在数百年了。
榕树本就是最大的木本植物之一,这数百年的榕树根枝更为为壮硕,远看像是一座绿色小山,近看盘根错节,起伏不定,根与树没有根本的区别,老茎生花、空中花园、绞杀现象,景观奇特雄伟,有一种铺天席地的气象。
而在大榕树的树荫下,还有一处祈愿池,在那祈愿池中卧着一只昂首张口的巨型石龟像!
那石龟像身上同样带着点点青苔,满是岁月的痕迹,而在其口中,还俯着一只巴掌大小的乌龟…
张修缘驻足在祈愿池旁,看向那石龟像口中的小龟,而那只小龟也像是有灵性似的,一双绿豆小眼也在看着他。
不是小乌龟有灵,而是它承载着张修缘的部分心神,若按某些志异话本中的说法,这只小乌龟就是张修缘的身外化身!
这只小龟的来历极为玄奇…
当初张修缘被张阳明带回太虚观收养,他一眼便注意到了祈愿池中的那只石龟像,与前世攀爬的石龟像很像!
起初,他对穿越之事接受不能,认为是那石龟像搞的鬼。
待长到三岁,正值狗都嫌的年纪,他趁着四下无人,翻进祈愿池,爬上那石龟像,以期能穿越回去。
结果不仅没能穿越回去,因身子骨太弱,又在祈愿池中泡了冷水,反而抽筋僵在了池水里,若非师父张阳明发现的及时,只怕栽在祈愿池里了。
后发烧重病了一场,等再次醒来,他便感觉有些奇怪,好像眼中有两个场景相互交错。
一个是自己所见所闻,一个是在祈愿池中。
他还以为是自己被烧坏了脑子,出现了幻象,便也没在意,可直至病愈,那幻象一直存在。
他便又跑去祈愿池一探究竟,结果便在祈愿池中看到了那只小乌龟。
张修缘的眼中能看到小乌龟,而眼中的另一个场景就像面对一面镜子似的,竟然也能看到自己。
一人一龟大眼瞪小眼,场面十分滑稽。
后来经过测试,他才确信那只小乌龟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似的,不仅视野共享,它的一举一动也都受自己所控,很是玄奇。
他曾旁敲侧击的和同门师兄打听过这只小乌龟的来历,但并无所获,便是师父张阳明都说可能是下雨天爬来的,算是福兆。
只有他坚信,不是!
这只石龟和小乌龟身上,有大秘密!
转眼十余年过去了,张修缘揣着这个秘密长大了,师父张阳明为解仙缘疯癫了,就连太虚观也没落了。
而被养在祈愿池中的小乌龟却依旧只有巴掌大小,并未有半点变化,也没有显现出半分神异。
这也是他不愿离开太虚观的原因之一!
“想不到这只小龟还在…”
童永周满是缅怀之色的打量着曾经生活多年的地方,最终将目光转移在祈愿池中小龟上,笑道:“我记得师父曾说,它是福兆。”
“是福兆…”
张修缘微微颔首,想到这位师兄的遭遇以及来此的目的,笑道:“师兄不若到我那喝杯茶水暖暖身子,再去寻师父。”
“师父都不一定见我,茶水还是等会再喝吧。”
童永周苦笑着摇摇头,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自身上取出一枚印有‘大元通宝’字样的铜板,闭上双目,两只手哆哆嗦嗦的攥着那枚铜板,在那大榕树下,在那祈愿池旁,做着最诚挚的祈愿。
待做完祈愿,他睁开双目,轻声呢喃道:“既是福兆,还愿师父见我,助我。”
说罢,他将手中的那枚铜板投入祈愿池中,漫步在绵延如丝的阴雨中,往太虚观内殿而去…
张修缘愕然的看着那枚落在祈愿池中的铜板,而祈愿池中的小乌龟亦是伸着龟首,一双绿豆小眼死死的盯着那枚铜板。
这是……
张修缘见师兄已经远去,快步走到祈愿池旁,撸起袖子将那枚铜板捞了上来,小乌龟也随之游到了池边。
在他视角中,那铜板平平无奇,与普通的铜板并无两样;
而在小乌龟的视角中,那枚印有‘大元通宝’的铜板上,竟裹着一团虚无缥缈却又清晰可见的‘气’!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小乌龟分身对这枚铜钱,或是对这枚铜钱上所裹的‘气’极为渴望!
他眉头微蹙,还是耐不住好奇的将手中的铜板递到了小乌龟面前。
小乌龟几乎是本能的张开了口,甚至都没有别的动作,那枚铜板上所裹着的‘气’便飞入了它的口中。
张修缘神色有些恍惚…
眼中似乎浮现出了一幅正在缓缓打开的画卷,那画卷上有山峦叠嶂,有群峰绵延,有江河奔流不息,有大泽波光粼粼。
山川大泽,江河湖海共同组成了一幅唯美画卷,其上隐约可见四个古篆:
山海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