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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结束了……”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呜呜呜呜呜……终于……”
大妖身形消散的那一刻,天穹之下正在肆虐的妖族们同一时间僵硬在原地,仿佛是被谁施加了定身的法决般。那些挥舞手中法器、拼死抵抗到了最后一刻的人族修士们也不约而同的停了一刻。
那一刻,他们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们人族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有些人喃喃自语,有些人喜极而泣。但是更多的人是在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就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再次以锐利无比、势不可当的劲头朝那些妖族杀去。
砰!
随着血光迸溅,那些已经意识到大势已去的妖族们纷纷变成了被吓破胆子的老鼠,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凶悍残忍,一个个纷纷夹起尾巴,朝着远离人群的崇山密林中逃窜而去。
可是怎么可能才让那些家伙逃跑呢。要知道三百年前,先祖们就已经举行过几次大规模的灭妖灭魔行动,可时隔三百年后妖族依旧能够聚集其令人族颤抖的实力,若是这次劫难最终没能度过。那最后人族将要面对的结局不过是被残杀灭族或者圈养成猪猡。
斩草要除根呀!
“杀!”一时间那些修士们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吼,体内真气奔腾的灌输到手中光芒大放的法器之中。
或是剑鸣,或是刀芒,或是琴音,或是梵唱……
朝阳的光芒洒落下来,正好照在地面上流淌着的鲜红妖血。
……
“他赢了……他真的赢了!”
张自横低声喃喃,他的思绪不由地回溯的某个看似平常的下午,他枯坐在藏剑峰上,却被一股熟悉的酒香唤醒。
他还记得那是自己跟夏知蝉的第一次见面……实际上是第二次,不过当年他年轻气盛地冲上困龙山讨要仙酿的时候,夏知蝉躲在师父身后偷瞧见了他,而他则是根本没有在意这个小家伙。
而后就是藏剑峰上的相见,其实就算是那时,他张自横也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或者说只是把对方当成了一个性格不错的后辈。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忽然一步迈出去好远,远到自己甚至已经仰望不到对方的背影。
嗡!
耳边剑鸣大作!
一只尚有余力的凶残妖王趁着张自横分神之际,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妖雾而来,森然的利爪如同一柄锋利的长刀。
可就在它扑过来的同时,一柄看似小巧的纸剑就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飞速刺出。
纸剑穿胸而过,直接将那只妖王的胸口血肉搅碎成一片漫天零落的血雨。
扑通——妖王失去生机的躯体就直接倒在了张自横脚边不远的地方。
“莫要分神,一切还没有结束。”
通明道人指尖一弹,那柄通灵的本名纸剑就乖巧地回到他的身边。
虽然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愉悦的情绪,但是眼底里压抑着熊熊怒火也从侧方面反映出了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平静。
一路走来,被妖族残杀啃食后的人类尸骨就像是一根根钢针一样扎进了他的脑海。
黄土之上,半截被啃食到干干净净的臂骨上还挂着一片残破的染血布片。
风不止,布片随风摇动不止。
那仿佛是一面代表着绝不屈服、宁波不屈的鲜红旗帜。
“不管了,都去踏马地吧……”
张自横仰头吞吐一口剑气,他双眸此刻明亮如旭日,甚至有丝丝剑气四溢而出。
“杀,杀他个痛痛快快!”
“老子约了人喝酒的……可不想爽约!”
刹那间,满目竟是如雪般的凝炼剑气。
看似缓慢、实则剑气的奔腾速度就像是汹涌的江潮河水一般。而被那团如雪如絮的剑气团扫过之后,就算是身体素质强大如妖王也要被消去层层血肉,露出粗大的骨架。
“酒嘛……确实该好好喝一杯。”
通明道人很罕见的没有反驳张自横的话语,反而是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而且同时周身旋转飞舞的纸剑忽然不住颤抖。原本白皙的纸面上忽然涌出数不清楚的黑色墨迹,那些字横竖撇捺之间满是气冲斗牛的剑气。
墨迹纸剑一分二,二分四……眨眼间便布满了通明道人的四周。
其凝炼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随着一声并不存在的声响,他周身的气势陡然上升,竟然隐隐有破镜之势。
“去吧。”
通明道人口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小事。
可与此同时,那些被墨迹染黑的纸剑发出一声音爆,眨眼间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但是每飞回来一柄纸剑,其上就带着一只妖物的鲜血。
“哈哈哈哈哈……通明你个老小子真是……”
张自横正在放肆大笑,自他认识通明道人开始,就从来没有见过对方有过什么表情,但是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内心深藏的情绪波动。
可就在二人厮杀正酣的时候,天上忽然又暗了一下。
一团带着不可描述威压的乌云遮盖了天空,紧接着就是银色的电弧闪烁。
“这难道……难道是飞升雷劫?”
二人对视,张自横有些不敢置信地得出了结论,他几乎是从自己干涩的喉咙里面挤出来的声音。
夏知蝉呀夏知蝉,你小子又是要整什么鬼?
而远在一处巍峨山峰上的张太玄则是眯起来眼睛,在他身前的万丈悬崖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妖怪尸体,数量之多甚至到了堆尸如山的地步。
“……大妖陨落了,是夏知蝉赢了,还是说大妖选择了让夏知蝉赢呢?”
张太玄自从上次突破之后,他对所能看到所能听到、甚至能够感知到的事物都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更不用说实际上他还偷偷去过困龙山,见过那位已经“死去”但是还悄悄活着的洪煌岚。
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对目前的情况有着最清楚的了解。
有时候就是这样。
这个人呐,站得越是高,就越是孤独。
“咳咳咳……”
张太玄忽然剧烈的咳嗽几声,饶是他如今已经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顶级修士,此时却竟然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肺痨鬼般剧烈地咳嗽着,几块乌黑中夹杂着腥红的鲜血就染红了他颌下的胡须。
此时原本缩在他左边青色袖袍的三根手指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被扭断,断裂处白骨森森、鲜血淋漓。
殷血打湿袖口。
“不可算,不可算……唉,罢了。”
张太玄忍着剧痛,用右手把几乎断裂的手指一点点按回去。明明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普通小伤,可他无论施展什么术法,也无法让断裂的三根手指修复如初。
他还是有些忍不住,虽然明明知道一旦自己动念推算天意就会落得这个下场,但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呀。
天边的乌云凝聚,隐隐有电光银龙。
咔嚓!
随着一道贯通天地的巨大闪电落下,耳边是如同进攻战鼓般爆裂声响。
“飞升雷劫呀……他竟然连片刻的安定也不愿等了。”
张太玄眼神复杂地盯着天上呼啸的乌云漩涡,狰狞噬人的鳞甲电龙。即使他不过是远远看了一眼,就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立起。
若是不想自己散去真气转世重修,那么如今在天空上肆虐的飞升雷劫也是张太玄终究避不过的一劫。
但是……纵观百年,飞升的修士不过只有一张纸的厚度。而能够真正渡过雷劫、飞升天界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久而久之,已经近百年再无人愿意面对飞升雷劫,宁可散功再做一世凡人。
咔!
电光如龙,只见它鳞甲俱全、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下方的一道身影。
夏知蝉不退反进,他以缩地成寸的术法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来到电龙面前。
吼!
巨大的闪电银龙发出震耳的咆哮。
说实话,它根本没有见过这么胆大的家伙。要知道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修士惨死在它的鳞甲利爪之下,那些家伙无一不是做防守态,心里拼命希冀着能够抵抗住电龙侵袭。
根本没有人有胆子敢主动出击。
鳞甲电光一闪,电龙已经仰首咬向近在咫尺的夏知蝉。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但是如果这只看似柔弱的小绵羊实际上是披着羊皮的狼……呃,披着羊皮的武松呢?
夏知蝉一手上托,一手下按,两道黑白真气自掌心汹涌而出,好巧不巧地撞击在电龙的獠牙上。
就算一座山岳,恐怕在电龙的獠牙之下也跟一块嫩豆腐没有什么区别。
但就是被那两道真气稳稳接住,任凭闪电如何肆虐都不可能再进一分。
“用力,你点力道就连搓澡都不够……”
夏知蝉面不改色,他甚至淡然盯着电龙喉咙中不停汇聚的银电光球。
光球一点点扩大,但忽然又开始缩小,仿佛此时的光球是拥有生命和智慧的一般。
吼!
耳边雷鸣不止,电光如雨落在夏知蝉身周。
光球瞬间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夏知蝉的面前。但之前的电光流雨都被挡在了后者的三尺之外,可此时的闪电光球不同于之前,恐怖且凝炼的力量能够轻易的撕裂百只妖王。
嗖——光球逼近,破开了夏知蝉三尺之内无物的神奇威力。
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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