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子发出惨叫,左邻右舍的也陆续有人家点灯,但是却没有一家人敢出来,更别提有人来救了,最多也就是趴在自家窗花下面继续偷听。
他胡乱的挥舞着手臂,但是睡觉的床榻本来就没有多大,他就是想要后退也没有地方。
而火鬼的手臂温度异常的高,只是稍稍一触碰,男子的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就会被瞬间烧掉一层皮,强烈的痛感让他不停地发出惨叫,直到被火鬼死死掐住喉咙。
喉咙处的皮肉被瞬间烧熟,男子的黑脸被憋得涨红,他拼命的想要挣扎,可是无论嘴巴如何张大,都吸不进来空气。
在火焰高温和窒息的双重折磨下,男子很快就断了气。
火鬼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去,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烧焦的脚印。
而桌上的油灯又恢复到原来不丁点的大小。
……
“夏兄……这该怎么办呢?”
赤云道人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能够死死的控制住发狂的南山,但是眼前发生的一切显然让他手足无措,只好求助于夏知蝉。
“我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蛮族根据传说,是人族与妖族的结合的后裔。但是我曾经……听师父提起过,蛮族最早并非是这个世界的种族,是某种机缘巧合才导致他们出现的。”
夏知蝉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望着红眼发狂的南山,思考了半天还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最后只能含糊地说出一个办法:
“赤云,你带着南山去个偏僻的地方,让他跟你放开手脚打一架,把他体内的真气先消耗消耗,然后尝试驱逐邪气……先试试吧。”
他对于自己的这个办法其实也没有多少自信,所以在最后才加了一句“试试吧”。
“嗯,就这么办吧。”
赤云道人倒是根本不废话,他单手抓着南山,直接走出屋子,一道剑光飞向天空。
“夏兄,他们不会……不回来了吧?”
常武虽然嘴上说着夏兄,但是心里面对夏知蝉的尊敬和畏惧又加重了几分。原本以为对方就是一个资历比较深厚的捉妖人,后来才发现对方跟道门的关系不浅,现在在南山请来的救援之人赤云道长的面前,俨然还是一副主心骨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赤云道人对夏知蝉判断内容的相信和言听计从。这倒是让常武更加看不透了,他心里转了十七八个弯,但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夏知蝉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会的,南山有点让我意外。但是赤云道人,我很了解他,这个家伙绝对是个斩妖除魔的热血之人,而且如今已经是登堂境的修为……对于一只妖王也有胜算。”
夏知蝉安抚着说道,如果道门来的是其他人也许他会不自在,但是赤云毕竟是曾经打过架喝过酒的朋友,他就自在许多。
“哦……”
常武其实更想问的是夏知蝉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越了解对方就越不敢发问,所以只能忍着。可是越是忍耐就越是好奇,甚至内心就像是一只猫爪在挠一样。
“他们没有那么快回来的……”
夏知蝉走到屋子外面,抬着头去仰望天空,阴沉的夜色上没有星星,一轮孤月也显得寂寞。
轰——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较大的波动,从动静来判断应该是赤云道人已经开始跟南山交手了。
“这是最后一个夜晚了,也不知道她的仇报完了没有……”
“夏兄,你在说什么?”
常武听见这句话,却感觉到实在是莫名其妙。
“天亮之后继续去打听,看看还有没有人家忽然暴毙,而是被烧死或掐死的。”
夏知蝉知道那只火鬼是刘妻变化而成的,对方还在不停地进行报复,直到将所有怨恨的人处死为止。
“好的。”
常武觉得今天的夏知蝉有些不对劲,准确来说是在情绪上有些悲伤,但是他并不明白对方的低落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诶,对了……刘浩仁最近着怎么样了?”
夏知蝉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听村子里的人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那你明天去一趟刘家,看看他……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常武点点头,自己深爱的结发妻子被人当街羞辱到自杀,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受得了如此打击,更何况当初的刘浩仁在大庭广众给刘老爷磕头求饶,可以说是把自己的脸丢到地上让人家踩了。
而与此同时的刘浩仁家。
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白色丧服的男子正坐在院子里面,头顶着一轮雪白孤月,正在埋头做着什么。
菜刀在磨刀石上划过,发出轻微刺耳的声音。
反复打磨的刀刃越来越锋利,越来越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