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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原因?”
“这个嘛……按照大齐律法,官员狎妓者杖八十,我昨天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位驿丞正好就在驿站……旁边的春风楼里春风一度呢。”
夏知蝉还故意转了个弯,他伸手又从果盘里面拿了个水果,不着急的啃着,同时看向女子:
“我是朝廷册封的五色灵官,按照制度在京城内是正三品,难道不能责罚他吗?”
“你……”
秦采薇一皱眉毛,但是她旋即立刻察觉到夏知蝉话语中的一个漏洞,然后马上像是抓住小尾巴一样笑着说道:
“你刚才说驿丞狎妓,有谁能够证明?”
“我能证明。”
梁先行适时的说了一句,他明白夏知蝉之所以再出现就是为了给他解围,既然如此他怎么敢不投桃报李呢。
“你不行,你是犯人的朋友,证词没有可信性。”
秦采薇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反驳道。
“我……那驿卒也可以证明。”
梁先行一脸的无语,他差点被秦采薇的一句话噎的说不出来话,几番挣扎后才想到驿卒也可以作证。
“不行,他们摄于你们的威势,不会说真话的。”
秦采薇再次反驳,让梁先行彻底无语,对方就好像是准备好了要把犯罪的帽子叩下来,就算你拿出一万种理由,她也能反驳到一万零一种。
“那你打算怎么办?”
夏知蝉笑着回答,他现在的感觉跟陪着女孩玩过家家的心情大概差不多,看着有理有据反驳他人的女子,他只是觉得好笑。
“先把你抓会衙门,跟驿丞直接来一个当堂对质,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秦采薇的办法也还行,只是这里面也有一个漏洞。
“那如果驿丞和郭自达都摄于我的威势,他们串通之后咬定我所说的答案,你又该怎么办?”
夏知蝉非但没有打算给自己开脱,还反其道而行之的帮助秦采薇思考问题,希望对方意识到自己的方法中的漏洞。
“嗯……我……”
秦采薇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又不愿意承认对方的问题说得很对,心里是一阵的纠结,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不行……你是犯人,你说的话都是为了给自己开脱的。”
秦采薇一摇头,但她确实又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只能是有些赌气的鼓起腮帮子。
这是她平时生闷气时才会做的小动作,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展示的。
“你先听我的办法行不行,之后再决定做或者不做。”
夏知蝉完全变成了狗头军师,一方面给女子出谋划策,一方面又作为犯人必须极力自证清白。
“那你说吧……”
秦采薇觉得自己今天有些不对劲,准确来说她是在见到夏知蝉之后就有些不对劲,当初在城门初次见面时那种陌生的熟悉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这要是换作她往日的风格,早就把犯罪者拷上锁链,然后不听一句解释将其直接抓到县衙衙门之中,先关进衙门里面,之后再找人审问。
现在她不但听了夏知蝉的话,二人好像还有来有回的开始交谈起来。
“有一个人能够证明驿丞昨天有没有去狎妓,但是这个人跟我没有关系,不可能袒护我……怎么样,这样可以自证清白了吧?”
夏知蝉娓娓道来,他正说着,忽然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然后脸上露出来有些无奈的表情。
“是谁?”
其实他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但是女子的思想好像被禁锢住了一样,根本考虑不到。
“那自然就是昨天晚上跟驿丞在一起的人——春风楼里的那个女子喽。”
要是驿丞昨晚一个人,没有去狎妓,自然春风楼里查不到跟他有关的线索,可是如果他真的去了,那就能找到铁证如山的人证。
秦采薇思前想后,觉得这个方法基本上还算靠谱,但就是有一个问题。她是女子,虽然是个捕快,却毕竟是个女子,进入春风楼那种青楼楚馆……实在是好说不好听呀。
“走吧,咱们要是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夏知蝉催促女子离开,并且反过来拉扯着铁链,带着女子不是往门的方向逃窜,而是反之朝屋子里面走去。
“你干嘛,门在哪边!”
秦采薇瞪大眼睛,这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有男子胆敢拉着她往屋子里面走的,难道对方真的不怕自己一刀切了他吗?
“门已经走不了了,咱们翻窗户!”
夏知蝉还用翻窗户,他怕是跺一跺脚就能直接飞出去,但是秦采薇是个肉体凡胎,想要让她一起出去,有时候就只能用些笨办法。
“为什么要翻窗户……”
女子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听从的从窗户里面翻了出去。
而夏知蝉在临离开之前又吩咐了梁先行一句:“梁兄,还是一样,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
梁先行苦笑一声,居然还有人来找他。
然后话音刚落,就听见梅园门口的脚步声,听声音来的人好像还不少,紧接着有个尖锐的公鸭嗓问道:
“就是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