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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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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没变,但是两边的铺子变了……”

    夏知蝉进城之后,就像是一道孤魂野鬼一样,凭着记忆里的本能往城西走去。

    穿过好几条街道,曾经熟悉的店铺已经看不到几家了。

    直到看见街拐角的一家点心铺。

    曾经落灰的记忆又浮现出来,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往店铺里走去,看着造型熟悉却崭新的盒子,里面的糕点花花绿绿的,各种颜色都有。

    “客官,您要点什么?”

    夏知蝉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到迎出来的店家身上,曾经那个弓着背笑眯眯的中年汉子,跟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重叠在一起。

    二人的年纪不同,但是眉眼相似。

    “店家,有荷花饼吗?”

    听到“荷花饼”三个字之后,年轻的店主人明显一愣,然后连忙赔笑地说道:

    “这位客官呀,现在还不到荷花开放的日子,所以没有荷花饼,您要不换点别的?”

    “没有?”

    夏知蝉更是诧异,他怎么记得,小时候只要是母亲派人来买,一年四季什么时候都是有的。

    “是啊,这荷花六月才开花,一般来说七月的荷花做糕点最好。您要是真的想要,那就只好等两个月了……”

    店家娓娓道来,他们家祖传做糕点的,这间店铺从他爷爷当年开始一直传到他的手里,已经是第三代人了。

    “我怎么……怎么听说以前一年四季都能买到荷花饼的。”

    夏知蝉记得很清楚,母亲最爱这一家的荷花饼,所以每一个月都要买一些,那种味道他记得很清楚。

    “以前……“

    店家被夏知蝉的问话搞得也有一些疑惑,他努力回忆,突然童年记忆的一段模糊过往闯入他的脑海里面。

    “我记得父亲说过,当初有那么几年,我家是可以一年四季做荷花饼的。那是因为在这条街的后面,有个大宅院是吴府。”

    “那个吴府是吴将军的府邸,他的夫人是江南人,最喜欢带有江南味道的荷花饼。吴将军就特意花了钱,让我们一年四季做荷花饼。”

    “取七月的荷花,将其晒干后藏在地窖里面,这样要用的时候只需要泡水即可,味道会比新鲜做的差一些,不过这样就能一年四季做出荷花饼了。”

    夏知蝉站在原地,他听见店家所说之后,就那么呆呆地一直站着。原来直到现在,他也不了解那个男人,那个他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

    “客官,您……”

    店家觉得很奇怪,这件事情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他当时应该还很小,对此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现在却能把一点一滴的事情都尽数回想起来。

    “没事,听一个朋友提起过,觉得有些好奇,所以过来问问而已。”

    夏知蝉转身就走,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店家眼中。

    ……

    吴府。

    面前是熟悉又陌生的大门,门前原本有两座比人还高的石狮子,如今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剩下重新粉刷过的墙面和换新的大门。

    上面的匾额还是吴府两个字,是不过曾经那副是先帝御笔亲书的,现在这幅却是别人的手笔。

    也许是缘分,这座宅邸的新主人居然还是姓吴,只不过他不是什么面相凶狠的将军,而是士族出身的吏部侍郎。

    “小姐,不可以的!”

    “放开我,你要造反呀,一个丫鬟也敢拦着我!”

    也许是夏知蝉现在耳力极好的原因,他还只是站在门外,就能够听到门里面的动静,除了女子的交谈声外就是拉拉扯扯的脚步声。

    不多时,大门一旁的侧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衣下人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瞪着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眸,原本白皙的小脸上居然还特意地抹了一些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样子。

    女子虽然做男子打扮,奈何身材太好,只要不是瞎子,都不会把她当做一个男子来看待的。

    很快从侧门里又挤出来一个身材消瘦的丫鬟,她看到女子还没走,连忙上去用力扯住对方的胳膊。

    “小姐,你不能私自出去,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一准打断你的腿。”

    “放开我,翠花!”

    女子用力扯着自己的胳膊,二人就在侧门前开始了新一轮的拉扯,她一边拽自己的胳膊,一边推搡丫鬟:

    “我又不是去私会野男人,他是我定了亲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能去见他……”

    “小姐呀,您可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千金小姐呀!你怎么可以干出私会男子的苟且之事呢,你这让老爷的脸往哪里搁呀……”

    丫鬟身材瘦小,只能用双手死命抱着自家小姐的一条胳膊,就是不允许对方偷偷离开。

    “你这个死丫头,管闲事都管到我头上来了……我爹他干嘛打死我,这件婚事还是他做主定下来的呢。”

    女子挣脱不开丫鬟的束缚,干脆仗着自己的力气,强行拖着她往前走去,而二人前行不远就是站立不语的夏知蝉。

    “喂,你是干嘛的?为什么站在我家门口不走……”

    女子是个泼辣的性格,她看到孤身一人的夏知蝉,非但没有刻意躲避,反而大大咧咧地冲了过来,娇声质问道。

    “我……我……”

    夏知蝉沉吟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问道:

    “我想要去京城里的官方驿站,可是却走错了路……”

    “官方驿站……你是个当官的?看着不像呀,倒像是个坑蒙拐骗的道士。”

    女子把白眼一翻,朝着东边的方向指了指:

    “你走错了,官方驿站在城东,这里是城西。”

    “哦……多谢。”

    夏知蝉道了声谢,就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里已经不再是他的家,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既然如此也就不要执着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也许是十几年来重新踏上故土,夏知蝉今天的心绪波动比任何一天都要猛烈。他的理智就像是独自飘荡在波涛汹涌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只能任由情感的巨浪把自己吹走。

    “是个不认路的怪人……”

    女子嘟囔一句,她趁着丫鬟翠花的不注意,瞬间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是头也不回地朝远处奔去。

    “小姐……”

    丫鬟的叫喊声中都出现了颤音,她看着自家小姐越来越远的背影,只能咬着牙努力追了过去。

    主仆二人就这么一追一逃,跑了不知道几条街,幸好女子的速度不快,丫鬟也就没有跟丢。

    二人转过一个巷口。

    女子忽然停了下来,那丫鬟才气喘呼呼地跑到她的旁边,后者想要张嘴,但还没有说就女子把嘴巴堵上。

    “嘘——你看那边。”

    ……

    京城县衙门前。

    “哎呀,这次多谢郭兄出手相助,真是多谢了多谢了。”

    之前跟夏知蝉同坐一辆驴车的男子是连忙的拱手称谢。

    “不必不必,梁贤弟,你我是同科的进士,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

    亲自把男子送出来的人居然是身穿官服的郭自达(忘了郭自达是谁的,去看看最开始的那几章)。

    “郭兄呀,虽然说你我是同科的进士。可小弟我如今还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而兄台却不一样了,虽说还是县令,却是天下第一县——京县县令。”

    被叫做梁贤弟的男子本名叫做梁先行。他跟郭自达是同一年考试,同一年中举,同一年赴任县令。如今一个已经位居五品,京县县令;一个却还是不过七品的两河县县令。

    可以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呀。

    “贤弟这是挖苦我呢。”

    郭自达掸了掸身上的官袍,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个京县县令太难做了,在这座四九城里,五品也算官?到处都是皇亲国戚,高官子弟,我是投鼠忌器,无可奈何呀。”

    “再说了,贤弟的所作所为我也有所耳闻。别的不多说,就单拿蝗虫一件事情来说,你就是一等一的人物……”

    郭自达拍了拍梁先行的肩膀,后者在听到“蝗虫”二字之后忽然脸色一变,不过他很快压下心里的不适感。

    “郭兄,我先告辞了,如果有事……请来官方驿站寻我吧。”

    梁先行拱手就想要走,但是郭自达却突然喊住了对方,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然后才说道:

    “梁贤弟,不如住到我家去吧。”

    “不必不必,太过打扰……”

    正在梁先行推辞的时候,一袭红衣的秦采薇牵着马匹走了过来。

    “郭大人,之前逃窜的两名盗匪已经被我正法,现将首级带回。”

    秦采薇是衙门里的一名捕快,从上下级的关系来说,她是归郭自达手下的班头管理的。但是这个姑娘来历不明,手段狠辣。别说班头,就连郭自达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好,你辛苦了,把首级交给张班头就休息去吧。”

    郭自达点点头,不管对方的来历如何,至少并不是傲慢之人,对于他这么名义上的上官还算尊重,所以他也就不去管她。

    秦采薇拱手行礼,然后牵着马匹往衙门的后堂走去。

    郭自达望着她英姿飒爽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无奈。

    “郭兄!”

    回过头,却发现梁先行并没有选择离开,反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红衣女子离去的方向:

    “我有一件性命攸关的事情,请郭兄成全!”

    郭自达心有所感,暗自叹息,但是他又不能直接驳对方的面子,所以只能顺着对方的话题问道:

    “不知道是何事?”

    “这……小弟……小弟至今孤身一人,刚才见那位姑娘……”

    梁先行期期艾艾地说道。

    其实他还没有开口,郭自达心里就猜出来七七八八,等到对方一开口,他心里就已经是十分的确定。

    唉,又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子。

    郭自达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贤弟,你刚来京城所以不知道。在这座城里面有一句脍炙人口的童谣,叫‘宁惹一品郎,不惹红衣娘’。”

    他说着,反手指向女子消失的方向:

    “她就是童谣里的红衣娘。”

    “此童谣乃是何意?”

    梁先行心头怦怦直跳,他之前在城门时见到过秦采薇一面,当时就被女子的美貌所折服。然后又过了短短半个时辰,居然再次见到对方。

    他心里自以为这就是缘分,甚是都开始盘算自己什么时候上门提亲比较好了。

    她不过一个捕快,连官都不算,最多是个小吏。

    而他则不同,他梁先行怎么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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