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这时也嗯声说道:“咱四大名绣虽各有特色,但无可非议的是,蜀绣在锦绣行业的地位,一直都是龙头,他们确实绣得很好很好,上一届比赛名次,我们自己都是服气的。”
蜀地中的‘蜀’,本身便源于“蚕”,是华夏古文明中最早养殖蚕桑之地,对于其它各地名绣而言,都是个敬畏又强悍的对手。
云景台,金雀阁。
其它各地名绣钧已早早到场等候,配置大多数都是,一个男东家带着两到三名绣娘。
十八路名绣,共五十余人,齐聚于阁中,相谈甚欢。
“哎,快瞧,苏州名绣来了。”
满堂人目光齐刷刷落在沈文君等人身上。
没有人会记住第二名,除非一直是第二名。在场各路名绣中,也只有苏绣能对蜀绣的地位造成威胁,自然备受关注。
沈文君与琴若,高高挺起胸脯,犹如两颗明星,扑棱扑棱地闪。
“哼,什么眼神儿啊,苏绣代表又不止他们一家。”
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便知是谁开的口。
吴守信口头不饶人,眼里却是嫉妒,他又道:“前年的锦绣大会,是我身体不好,耐不住热,不小心中暑才将名次让了出来,否则这第二名非得我吴家苏绣莫属!”
宋澈笑着问了一句:“吴公子‘阴气’这么重,还会中暑啊?”
吴守信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啊没没没,我是说,这会场里就只有咱两家苏绣,咱们应该同仇敌忾,冲击魁首才对,争第二名太谦虚了。”宋澈笑道。
“这还算句中听的话,”吴守信轻哼道:“经过两年磨砺,不论绣技还是身心,我都已上升了好几个档次,今年锦绣大会的魁首,非我吴家莫属!”
“呵……好大的口气啊!”
一声嘲讽。
见一个二十八九的大龄油腻青年,领着一群绣娘阔步而来,若不是阁楼有顶,他的脑袋能瞧到天上去。
“是成都最大的蜀绣世家,王家的大东家王珂。”沈文君低声说道。
是他?
他不就是前些天在潇湘楼前,嘲讽自己是外地佬的纨绔青年么?
“吴公子,今年夏天比前年更热,你这小身板儿,支撑得住么?”王珂上手,你拍了拍吴守信胸膛。
吴守信双手捂胸,娇嗔了声,在卫冕冠军面前,他的傲气荡然无存。
“哎,沈小姐,琴姑娘,两年不见,风姿更加动人了啊,今年你爹怎没跟你一起来?”王珂一双淫眼,转个不停。
宋澈横身拦在王珂跟前,八尺高的身材,足以将他俯瞰:“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王老板,真是幸会幸会。”
王珂往后退了两步,才将宋澈模样看清:“咦!原来是你这个外地佬!”
“夫君,你与他认识?”沈文君问道。
宋澈轻声道:“有过一面之缘。”
“夫君?啧啧啧……”王珂打量着宋澈,眼中不乏嫉妒之色,他故意提高音量,冲沈文君说道:
“是啊,大前天晚上,你家的好郎君准备去潇湘楼里风流快活,可惜不够资格,连门槛儿都没跨进去,哎,早知道他是沈小姐的丈夫,我就将他一并捎进去了,呵呵呵……”
这个人,好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