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手,不断有人受伤,幸好他们出手极有分寸伤人而不夺命,但顷刻间已有二十余人倒地不起。
眼看如此多人受伤,如不及时救治极可能危及性命。阿玉大为着急,忙对许琼说:“爷爷,你快让他们停手,别再打了。”许琼没回答,只是在想这些人不知什么来路,武功如此厉害,要是今日放虎归山,以后要想再围住可就难了。阿玉见爷爷一声不吭,知道爷爷不肯罢手。
阿玉情急之下,见地上有一把刀,便上去弯腰捡起,横在了自己脖子上,喊道:“爷爷,你还不让他们停手,孙女就自我了结。”许琼大惊:“玉儿,你这是干嘛?”“孙女求爷爷叫他们住手。”阿玉哭泣着说。许琼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孙女表面柔弱,但性子执拗,说到做到。他只好喊了声:“许府人员全数退出。”他一喊之下,许府家丁护院立马退开,脱离战团。胡林两人也乘机跃回到许可琼面前。此时外面的官兵也闻声赶到,把许府围了个严实。
院内阿玉却依然把刀横在脖子上,逐步走到中间隔开了许府人员和马楚他们。然后对许琼说道:“爷爷,你就放了他们吧。”许琼无奈,只好说:“玉儿,你把刀放下,好吗?别伤着了。”阿玉道:“爷爷不放人,玉儿不放刀。”“好好好,答应你,你别伤了自己就好。”
许琼对马楚他们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和你们有什么恩怨?你们刚才也看到、听到,我答应我孙女放你们走,你们是否能说个明白呢?”马楚和杨师璠对望了一眼,杨师璠摇摇头。但马楚却觉得应该让许琼知道马家有后,此仇非报不可。
马楚便大声回答:“告诉你也没关系,许老贼,我们马家待你不薄,你却卖主求荣,害死故主。今日你侥幸逃得一命,但你终究会难逃报应。”许琼一惊:“什么你是马家后人?哪个马家?”“哼,世上还有几个马家?老贼!”许琼一时犹豫不决。心想既然是马家后人,应该就是当年被刘彦瑫救走的孩子后人。可当着这样多的人,此事不能深究,深究下去只会把自己过往恶事全被翻出来,自己颜面何存?
阿玉见爷爷不出声,四周的人又虎视眈眈,担心夜长梦多,便慢慢退步到马楚他们面前,背对着马楚说:“这位好汉,你想找我爷爷报仇,原也应该。不过有道是:父债子还。你把我抓走好了,任你处置,你我两家算是两清、互不相欠了。”许琼一听大喊:“玉儿,你糊涂了吧?”“爷爷,玉儿不糊涂,玉儿请问爷爷,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这……”许琼一时语塞。
阿玉一见爷爷神态就知此事是真。便说:“那就让孙女替爷爷还债。我跟他们走,你不许阻拦也不许追赶,否则孙女立马自刎。”阿玉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走去。许琼无奈,也只好看着他们离开。阿玉始终横刀在颈脖,带着马楚他们来到了府外。外面在火把的照耀下明亮如白昼,许府被官兵远远围住,领头人正是郡主高丹。
原来高丹接到报告有人袭击总管府,她立时想到可能是血洗天心阁的那帮凶徒又在作恶。便急忙带人赶来,并布置好阵势。马楚他们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刚离狼窝、又入虎穴。面对近百人的许府护院,他们也许还能全身而退。但现在面对的是高丹带来的数百官兵,那就毫无机会的了。
一见里面有人出来,高丹忙定睛细看。一个容貌秀丽的绿衣女子缓步前行,后面数人跟随。但见她肌肤如雪、芳目含泪,犹如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却把钢刀横在自己颈脖。高丹暗自诧异,喊道:“大胆狂徒,血洗完天心阁,又来总管府行凶,赶快放下兵刃,束手就擒!”马楚听得,很明显把他们当成了杀害天心阁阁主满门的凶徒,这就更难善了。看着周围数百官兵张弓搭箭、蓄势待发,大家一时毫无办法。饶是杨师璠久经沙场,也一筹莫展。
这时阿玉移步上前对高丹说:“这位姑娘,你说错了。……”张山龙大喝道:“什么姑娘的,这是郡主。再敢无礼,小心满门抄斩。”阿玉忙道:“原来是郡主,小女子许见过郡主。”高丹冷冷地问:“你是何人?”“小女子许阿玉,是许琼孙女。”“那你为何横刀在项,是他们逼迫你不成?”“没人逼迫,是小女子自己要这样做的。”
高丹甚是奇怪,便问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因我爷爷和他们有宿怨,他们不过是来报仇而已。我不希望有人受到伤害,就以此迫使我爷爷停手罢斗。我是自愿跟随他们去,让他们可以找我报仇雪恨,化解往日恩怨。请郡主放他们一条生路。”“哼,你想我放过这样的凶残歹徒,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贻害百姓吗?你想舍身饲虎,我却不能纵虎归山。以后他们祸及他人,你我可是罪魁祸首了。”
阿玉道:“郡主想必有所误会,他们绝非滥杀无辜的凶残歹徒。”高丹说:“你和他们素不相识,何以见得他们不是?”“刚才我爷爷遇险,小女子不得不以身挡剑,他们却并未一剑取了我们性命,反而收剑退出。他们和我家护院打斗之时,只伤人而不夺命,可见他们不是随意滥杀无辜的凶残之人。”
高丹又说:“我若放你们离开,你可想过自己的后果?”成玉淡然地说:“无非一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能以我一人的性命换得更多人的性命,那也算死得其所了。”阿玉娓娓而谈、话语平缓,就好像说得不是她的生死。高丹为阿玉的话所动,一时大为踌躇,旁人也不敢插嘴。
阿玉见高丹犹豫,便接着说:“他们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这些兵丁也有妻儿老小,郡主何必让他们相互杀戮,徒增破碎家庭。再说他们也不是什么蛮夷外寇,官兵们丧身在如此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是不是也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