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中原一个普通的江湖人士而已,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他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情,你何必为难他?”
萧达冷冷地说道:“我怀疑前天夜里,闯入行宫的人,就是他们。怎能说他们伤害过我们?”
落花一愣,随即说道:“前天夜里,我也在行宫。如果是他,我不可能看不出来。我曾经跟他相处了几个月,这点你是知道的。你没有证据,就胡乱抓人,实在有损你的英名。如果有人告你滥杀无辜,你就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你又何必自找麻烦?”
萧达说道:“此人不除,日后必成我们的心腹大患。就算皇上以后要怪罪我,我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他肯定还打听了我军的重要消息,才急着回去报信!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怎能如此执迷不悟?”落花知道萧达说得也有道理,以目前的敌对形势看,她和飞云确实很难有未来可言。
可飞云在落花心中分量极重,要她坐视飞云遭殃而不管不顾,落花无论如何做不到。于是落花极力恳求萧达,放过飞云。可萧达以国家大事为由,根本不为所动,依然要拿下飞云等人。
落花见萧达始终不肯松口,突然站了起来,银牙一咬,说道:“你如果一定要抓他们,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说完,她从腰间抽出了宝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飞云大惊失色,急忙叫道:“花儿,万不可。你已经尽力了,快把剑放下,离开此地,不要再管这事了!”
萧达也是一惊,急声叫道:“丫头,快快放下宝剑,这可不是儿戏!”
落花没有理睬萧达,却对飞云说道:“少爷,你不要再说废话,快上马走人!你要是不走,我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飞云知道落花说道做到的性格,急忙说道:“我走,我走,你可要小心!”又转而对萧达喝道:“姓萧的,你要是胆敢伤害落花妹子,我一定会来找你算账!”萧达脸色铁青,却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落花却叫道:“少爷,多谢关心。他不会拿我怎样的,你快走就是!”
飞云无奈,知道自己只要还留在这里,落花就不会把剑放下。飞云只得跃身上马,天香跟着上了马车。接着她坐进了车厢,良辰美景把马车又调转过来。飞云深情地看了落花一眼,一咬牙,催马狂奔。
飞云一口气跑出了数十里,朝后一看,没有发现有人赶来,才稍微放缓。美景赶着马车,来到飞云身边。
天香说道:“今日要没有这位落花姑娘,我们恐怕很难生还。”天香眼见落花为了飞云,不惜以命胁迫萧达凛,对她的有情有义极为感动,因此言语之间,已经客气了很多。
飞云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虽然脱险,但是她回去后,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良辰却说道:“少爷,不用担心。我看她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飞云自然不信,便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没有看到刚才萧达凛的脸色有多难看吗?”良辰道:“少爷,你实在太粗心了。你难道不觉得落花姐姐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吗?”
飞云不解地问道:“她不就是萧达女儿的侍女吗?这有什么可怀疑的?”良辰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没有发现萧达和落花相貌上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吗?”
这点飞云确实没有想过,此刻被良辰一提醒,突然觉得他们确实有些地方非常相似,尤其是落花的鼻子和眼睛,几乎和萧达一模一样。
飞云心念一动,惊讶地问道:“二妹,你的意思是他们是父女?”
良辰说道:“我们认识落花的时候,就有些怀疑。一个大户人家的侍女,无论主人对她有多好,都很少有像她这样任性骄横的。到了上都后,我看她的言行根本不像一个婢女。行云公主是货真价实的公主,怎会和一个婢女关系如此亲密?还有酒楼里的掌柜和伙计,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的。”
飞云低头回想,觉得良辰说得极有道理,便说道:“二妹,你既然有这样的怀疑,为什么不早说?”
良辰说道:“大哥,我刚开始也只是怀疑,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不好对你说。可是通过刚才的事,我这才能确定他们是父女。落花就是萧达的女儿,这样的话,落花的一切行为就解释得通了。你想想看,如果她只是一个婢女,萧达怎会因为她的一条性命,而放过你这样一个心腹大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