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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类人群星闪耀(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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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能证明其犯罪的下院议员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当然,这种情况估计也就只能发生在不列颠。一般来说,其他国家内阁换届就能来一次系统性大换血,这种情况的典型就是北美殖民地的那些蛮子。

    亚瑟记得,在他们那儿,还对这种现象起了个挺艺术性的说法,叫两党分肥制。

    但是在不列颠,尤其是司法系统,这种情况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不论是哪个法院,大法官都只有任命职缺的权力,而没有免去法官职务的权力。

    要想免除任何一位法官的执行职务,都必须直接上报国王陛下御前会议批准,如果国王不点头,这事儿压根没得谈。

    而据亚瑟所知,国王一般很少对这种事情点头。因为近一个世纪以来,每次只要国王主动下令免职法官,事后都躲不了社会舆论的一顿拷打。

    在这方面,舰队街的各种报纸可谓是功勋卓著,他们经常会搞些诸如《国王干预司法公正》《不列颠的上空燃起了专制君主的火花》《震惊:路易十六住进白金汉宫了》《大家觉得克伦威尔先生当护国公好不好啊?》《国王陛下说:我已经钦定了!》之类的大新闻。

    正因如此,在被舰队街屡屡调戏并且发现无论如何都堵不上他们的嘴之后,从乔治三世后期开始,国王们也就开始认命了,他们索性对这块儿直接开摆了。

    历代的国王的观念不再是什么星辰大海,而是慢慢转变成了:英国有句古话,叫做闷声发大财,这是最好的。

    因此,哪怕法官真的犯了错,只要问题不大,舆论也不给他上强度,那国王多半就会睁只眼闭只眼当作没看见。

    说白了,国王也不乐意替执政党的决议背锅,司法这块儿你们自己玩去吧,谁让你们当年逼老子签《大宪章》的?

    谁的问题,谁自己领回家。

    因此,即便现如今布鲁厄姆勋爵已经就任大法官,但是要想往司法系统塞人,还是得一点点慢慢来。

    因为法官们通常都是干到死的,这也是为什么墨尔本子爵会如此感激布鲁厄姆勋爵愿意主动提供一个职缺给乔治·诺顿。

    对于一个新任大法官来说,每一个缺额都是弥足珍贵的。

    毕竟不是每个大法官都能像艾尔登伯爵那样干26年,如果大法官在任时间太短,又不凑巧的赶上了一个没人退休的时间段,那么很可能从上任到下野都塞不进几个人。

    而说到这儿,亚瑟的脑海中又窜出了一个可能性。

    大伙儿都知道,托利党和辉格党虽然名义上是两个统一的政党,但是在党内依然有无数林立的小山头。

    比如托利党中就有皮尔爵士为代表的自由派、艾尔登伯爵为代表的死硬派、被火车撞的七零八落的赫斯基森派以及曾经显赫一时的坎宁派。

    而威灵顿公爵先前之所以可以在托利党内稳如泰山,就是因为公爵阁下除了拥有极高威望外,还曾经是托利党死硬派的代表,但是当他一跃成为首相后,老公爵又开始狡猾的向左猛打方向盘,并一举收获了皮尔爵士为代表的托利党自由派支持。

    当然,由于《天主教解放法案》的关系,威灵顿公爵的方向盘转的太猛,以致于一头把自己的基本盘死硬派的院墙都撞塌了,所以不得不下台谢罪。

    但是现如今,威灵顿公爵虽然下台,但是托利党内自由派和死硬派依旧还在神仙斗法,不少人对于皮尔爵士接任党魁的决议并不满意。

    站在死硬派的立场上,伯尼·哈里森被捕这件事,不仅能恶心正在执政的辉格党,还能恶心皮尔爵士一手搭建的苏格兰场。这么想想,他们好像确实有充足的理由、动机以及力量去实行这个计划。

    亚瑟想到这儿,虽然逻辑上貌似通畅了,但他却总觉得这手段用的似乎有些糙了。

    就为了恶心一下别人,便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甚至还牵扯进一条人命,那些死硬派一直标榜自己与下层不同的贵族精神都扔到哪里去了?

    亚瑟左思右想,只觉得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丝膈应人的味道。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一旁的迪斯雷利却忽然开口了:“艾尔登伯爵?真是好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那老头儿这几年的日子可不好过啊!自从下野之后,他隔三差五就要被舆论界拖出来批评和嘲讽,前阵子他还打算找份报纸登一份为自己辩护的文章,结果舰队街竟然没有一家报纸愿意接的。”

    亚瑟闻言问道:“还有这事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迪斯雷利回道:“当然是因为他也找到了咱们的《英国佬》了,他打算出五十镑,但是我给回绝了。”

    亚瑟听了这话,只是一挑眉道:“五十镑?这价钱可不低啊!看不出来,你还挺爱惜名声的。”

    迪斯雷利一脸得意道:“那当然了,我以后可是打算继续选议员的。虽然艾尔登伯爵在政界依旧保有部分影响力,但是那老头子真是年纪大了,头脑也越来越昏聩了。他如果找个能说会道的人来当说客,说不定我看在五十镑的份上,出手帮帮他也就帮一帮了。

    但是,他真是泰晤士河水喝多了,居然派了乔治·诺顿那个傻逼过来,我当年在林肯律师会馆学习的时候就和他不对付。要不是我得维持绅士的体面,说不准我当面就得给他两棍子。”

    “乔治·诺顿?”亚瑟听到这个靠着卖老婆才混上威斯敏斯特治安法官位置的家伙,脸色顿时变得古怪了不少:“你和他居然是同学?”

    迪斯雷利鼻子里挤出一口气:“哼,不止是同学,我俩甚至可以算是仇人呢。怎么样,亚瑟,惊喜吧?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的?”

    亚瑟打着哈哈道:“威斯敏斯特的治安法官,我就算像不认识他也难啊,苏格兰场有那么多案子要经他手去判决呢。”

    “喔!对对对!你一提这个我就来气!”

    迪斯雷利开口道:“他那天就一直围绕着这个治安法官的事情和我转圈炫耀。我看他这么傲慢,于是就拿他丢掉议员位置的事情阴阳他,结果那小子居然厚着脸皮和我说:虽然他落选了,但他仍然是很受欢迎的侯选人,选民都恨他的那些竞选对手,投票当天,他看到许多选民都是含着眼泪投他的反对票的。你瞧瞧,他到底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才会说出这种话?”

    亚瑟听到这话也沉默了,他点燃雪茄:“含泪投反对票,嗯……我不得不承认,诺顿先生还挺有想象力的,或许他应该做个家,虽然他的太太已经是了。”

    迪斯雷利哼了一声:“诺顿这个人的特点就是这样,从在律师会馆学习的时候起就是这样!既乐观,又轻信,除此之外,虚荣心还强。总结起来,就是要面子,但却没脑子。他好像真的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他转,所有人都欠他的。要不是看在艾尔登伯爵的面子上,我一早就抄起扫把把他赶出编辑部了。”

    亚瑟听到这儿,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乔治·诺顿先生吗……或许我应该去见见他,又或者我可以先去接触一下诺顿夫人。”

    亚瑟从兜里摸出怀表看了一眼:“这个点儿,她大概会在内务部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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