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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南行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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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健、谢迁及在京部堂官、司官、言官、学官共计三百余人,联名上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奏疏。

    奏疏的大致内容是:大兴县女子夏氏,德貌双全,是皇后的最佳人选。臣等为皇上得到这样一位称心如意的准皇后感到由衷欣喜。

    然而,夏氏祖籍应天。在大婚之前,夏氏理应先返回应天祭祀祖先,再回京与皇上大婚。

    莫名其妙!

    大明从未有过先例,册立皇后前,准皇后要回原籍祭什么祖先。

    这是刘健、谢迁的缓兵之计。

    在刘健、谢迁的计划中。今年十月,也就是三个月后,文官集团将完成对八虎的黑材料搜集行动,发动致命一击。

    除八虎的致命一击,最好在正德帝亲政之前发动。

    正德帝亲政是在大婚之后。那么,大婚必须拖延至今年十月。

    自京城至南京祭祖,一来一回至少三个月。这样就打了一个时间差,完美的计划。

    正德帝也好,八虎也好,常风也罢,都没猜到刘、谢的想法。他们对这道奏疏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德帝在接到奏疏后的翌日早朝时表态:大婚之前,准皇后祭祖既不是太祖所定祖制,也没有成例。众臣的一片好心,朕心领了,夏氏亦心领了。但此事纯属多此一举,朕不准。

    万万没想到,正德帝的表态捅了马蜂窝!

    整个早朝,文官们的吐沫星子都快把正德帝给淹了。文官们口径一致:皇上,俺们都是为了您好啊!您要是不同意,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那好,我们这些阁老、堂官、司官、言官、学官差事不干了!全去乾清宫跪谏!

    跪谏等于罢工。

    京城文官是整个大明统治机器的核心。您不同意,那就让整个大明王朝停摆好了。

    这一招屡试不爽。

    被逼急眼的正德帝心一横,当机立断,毫不含糊.使出了屎遁之法。

    朕拉肚子!人有三急,屎急、尿急、猴急。朕憋不住了要出恭,你们总不能把朕扣在御门前广庭吧?

    回到乾清宫后,正德帝立即召见了七个人。刘瑾、常风、张永、江彬、钱宁、常破奴、黄元。

    这些人属正德帝的核心小圈子。常破奴、黄元虽官职不高,但却被正德帝视为心腹。

    正德帝问:“诸卿,你们说说,文官为何疯了一样逼朕下旨,让夏姑娘去应天祭祖?”

    刘瑾道:“他们明摆着是不想让皇上您痛快。只要您有什么喜事,他们一定要耍些幺蛾子给您添堵。”

    钱宁道:“京城到南京足有两千里。一来一回就是四千里。他们别是想在这四千里漫漫长途中派人暗杀夏姑娘吧?”

    江彬附和:“钱指挥使所言极是。他们一定是想派人暗杀夏姑娘。这群狗胆包天的文官有什么事是不敢干的?”

    正德帝望向常风:“常风,你怎么看?”

    常风道:“暗杀应该不会。他们没这个必要。即便他们暗杀了夏姑娘,还有吴姑娘和沈姑娘。皇上照样能大婚、亲政。”

    “依臣看,他们无非是想让皇上亲政的时日向后拖三四个月。”

    常破奴疑惑:“可是,他们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啊。皇上迟早是要大婚、亲政的。”

    常风冷静分析:“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要做什么事。这件事要三四个月才能完成。”

    正德帝问:“文官们要做什么事?厂卫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嘛?”

    常风拱手:“暂无。臣会抓紧去查。”

    正德帝又望向了刘瑾。

    刘瑾道:“那两个暗桩也未传出任何消息。”

    刘瑾所说的两个暗桩,一个是吏部左侍郎焦芳,一个是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彩。

    刘、谢最近搜集八虎不法情事很小心,瞒着大部分文官。焦芳、张彩不知情。

    正德帝道:“朕暂时还不能跟他们撕破脸。总不能真让他们撂了挑子,跑到乾清宫跪谏。”

    “今日早朝朕使出了金蝉脱壳之计。但拖不了太久。依朕看,就让夏姑娘去应天吧。”

    “护送夏姑娘的人选.常风,你看朕该如何安排?”

    常风想了想,答:“如果皇上真要下旨命夏姑娘南行应天。应由张公公率一千名团营兵、尤敬武率五百名大汉将军沿途护送。常破奴作为礼部郎中随行。”

    常风深知夏姑娘对正德帝、对常家的重要性。

    为了保她一路平安,他愣是建议正德帝派出他的亲儿子和干儿子。

    正德帝道:“好。就依常卿所说。张永、尤敬武、常破奴。朕把丑话说在前头,夏姑娘若在南行、北归途中遭遇任何不测,少一根汗毛,朕定不顾及情面严惩你们。”

    壮士张出马,再加上常破奴、尤敬武一文一武,一千精锐团营兵、五百大汉将军随行。若保不了夏冬月的周全,他们就该回家抱孩子了。

    其实,刘健、谢迁还真没想过暗杀夏姑娘。他们单纯就是想拖延大婚时日而已。

    内阁值房。

    刘瑾走进值房:“皇上口谕,命皇后候选夏氏前往应天祭祖。团营兵、大汉将军沿途护卫。”

    李东阳起身,毕恭毕敬的拱手:“臣遵旨。”

    刘健跟谢迁却坐在椅子上,屁股都不抬。刘健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对于李东阳的毕恭毕敬,二人感到不屑。

    刘健心中暗骂:就算你再巴结皇上和刘瑾,内阁首辅的椅子也轮不着你来坐。

    对于刘瑾来说,内阁值房是敌人的地盘儿。他在这儿浑身不自在,传完旨便离开了。

    刘健笑道:“谢老弟,看来皇上还是怕忠臣跪谏的。瞧,又服软了。”

    谢迁道:“皇上再年少轻狂、再喜好胡闹,却始终是太祖爷的血脉。谁是忠臣、谁是奸臣。谁的建议是为了他好,他是能够想清楚的。”

    二人高兴的太早了。自正德帝登基以来,每次刘、谢以率百官跪谏相威胁,总是能够让正德帝服软、妥协。

    他们以为正德帝怕他们。殊不知,正德帝怕的不是跪谏本身,而是大明王朝官僚系统的停摆。

    跪谏有多种实际意义。表达不满、逼迫皇帝,还有一条是罢工。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等到文官们真跑到乾清宫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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