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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叫嚣越凶往往膝盖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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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行辕内外都是锦衣卫的人。特别是关押梁伯宏的那间房,简直就像是一个铁桶。

    的确有人派出了刺客。刺客以地方官们给的身份便利混入了行辕。奈何锦衣卫看得太紧,他们根本无法得手。

    这可急坏了江南那些涉及盐案的官员。

    狗急了跳墙,人急了咬人。

    一群两榜进士中自然有脑子转的快的。他们中有人想出了一个法子。如果没机会刺杀梁伯宏,是否可以绑架二位钦差亲近的人,交换梁伯宏?

    李东阳的女儿李萍儿在山东与常破奴完婚后没有回京,而是跟随夫君来了扬州,就住在钦差行辕。

    入夜。

    李萍儿的房间烛光闪烁。透过窗棂纸可以看到房内的人影,一个女人正坐在桌前绣着女红。

    常破奴在行辕大厅跟王妙心、几个百户通宵达旦商议如何深挖两淮两浙盐场的黑幕,可怜新媳妇儿要独守空房。

    常破奴似乎犯了一个错误。所有手下都调去保护关键案犯梁伯宏了。李萍儿的房间外无一人守卫。

    突然间,两名黑衣人悬绳从屋顶滑下。他们的腰间别着短刀。

    “吱嘎”,他们推门进入了李萍儿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他们看到一个身穿丝裙绸袄的女子,正坐在桌子边,背对着他们绣女红。

    两个黑衣人大喜:绑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

    他们从背后缓缓靠近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女人一转头。

    两个黑衣人一看女人的脸,不禁虎躯一震!

    这怎么,长得比狗还难看?下巴上还有胡茬子?脸上还坑坑洼洼,一脸麻子?

    坏了!中计了!那根本不是女人。是个男扮女装的壮汉!

    没错,这个“李萍儿”是锦衣卫的力士假扮的。

    “李萍儿”猛然从腰间掏出了蝎子弩,对准了两名黑衣人。

    “呼啦”。床榻的绸幕拉开,里面跳出五条大汉。手中亦端着蝎子弩。

    高个黑衣人脱口而出:“风紧扯呼!”

    二人转身,准备夺门而逃。想跑?门儿也没有啊!

    “呼啦啦”。十几名锦衣卫力士堵住了门口。

    这两名黑衣人乃是死士。所谓死士,一般有亲人在主家手里当人质。若被生擒,他们的亲人必死无疑。

    两名黑衣人同时从腰间摸出一颗药丸,含在了嘴里。

    锦衣卫中为首的总旗大喊一声:“快上,别让他们服毒!王同知和常小爷让咱们抓活得!”

    哪里还来得及。两名黑衣人吞了药丸后,立时倒在地上,七孔流血。

    不多时,王妙心和常破奴走了进来。

    王妙心伸手扯去了两名黑衣人的遮面黑纱。

    常破奴道:“这两人我好像见过。想起来了,是钦差行辕两个管端茶的茶房。”

    钦差行辕的仆人们,皆是扬州知府衙门派过来的当地人。

    王妙心用手分别探了二人鼻息:“已经断气了。”

    常破奴愤愤然:“幸亏叔父您神机妙算,料到他们可能会绑架萍儿逼咱们放人。”

    “他娘的,那些人疯了吧?萍儿是内阁次辅的女儿啊!我那老泰山是文官首脑之一!”

    王妙心苦笑一声:“穷鼠噬狸,狗急跳墙。那帮文官与疯狗无二,狠起来连自己人都咬。可惜没抓到活口。”

    常破奴问:“两个刺客是扬州知府衙门那边派过来的,是否可以追究扬州知府?”

    王妙心微微摇头:“恐怕很难。扬州知府定会一推六二五。来啊,把这二人运到郊外去,找个地方埋了吧。”

    几名力士将两个黑衣人的尸体抬了出去。

    常破奴道:“我爹常跟我说,办锦衣卫的秘密差事如在刀锋行走。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我虽不是锦衣卫中人,这回却是跟锦衣卫一同办差。算是深切体会我爹的话了。若不是王叔父你有防备,提前布局。萍儿恐怕真就被他们掳走了。”

    “我这新媳妇儿刚娶了没俩月。要是被歹人掳走,我得多糟心啊!”

    王妙心道:“是啊。你爹这半辈子.不容易。我也不容易。凡是锦衣卫的袍泽,个个不容易。”

    “别看我们人人锦衣在身,威风凛凛。其中险恶,只有我们自己清楚。”

    两日之后,王妙心收到了京城来的飞鸽传书。

    王妙心看后立即找到了常破奴:“破奴,你爹来飞鸽传书了。真是老太婆钻被窝,给爷整乐了。”

    “内阁首辅刘健、阁员谢迁参劾咱俩在扬州索贿不成,污蔑官员、盐商。”

    常破奴面色一变:“什么?我.我是李东阳的女婿啊!他们竟要将李东阳的女婿往死里整!”

    王妙心冷哼一声:“哼,的确够狠的。反咬一口,栽赃陷害。不过他们没有实际证据,参劾索贿不足为虑。”

    “伱爹让咱们俩留在扬州,继续深挖盐场黑幕。他派了尤敬武南下,押送梁伯宏进京。只要梁伯宏顺利进京,接受审讯。此案自然板上钉钉。”

    “那些蠹虫一个都跑不了!”

    且说京城那边。

    乾清宫大殿内。正德帝正在绑一张弓。常风和刘瑾一左一右,帮着他压弓。

    正德帝道:“打小教朕骑射的是皇姨。朕跟常家既有干亲,又有师徒情谊。姨父啊,这回你可一定要替破奴洗刷索贿的污名。”

    “朕还打算历练他十几二十年后,让他入阁,当朕的左膀右臂呢。”

    常风道:“皇上放心。臣在锦衣卫办差二十多年,有个心得。”

    正德帝紧了紧弓弦:“哦?什么心得?”

    常风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破奴您是了解的,他天生富贵。越是天生富贵的人,越不会在意钱财。”

    “所谓‘索贿’,只是刘、谢二位阁老为了保全他们的门生故旧,想出来的拖延时间、转移视线之法。”

    正德帝道:“呵,朕倒想看看,这两位整天教导朕仁义道德的先生,为了保全他们那些贪得无厌的门生故旧,还会干出什么无耻下作的事来。”

    刘瑾道:“皇上,从古至今的伪君子都是一样。叫嚣文人风骨最凶的,往往是膝盖最软的。”

    “叫嚣仁义道德最凶的,往往最没有底线。”

    “天天把精忠报国挂在嘴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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