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睁大眼睛,毫不犹豫地说:“不会有下一个,我们必须格外小心~~~”他忽然停住不说了。
葛超点点头说:“这正是法官说过的话,可惜他已经死了!”
医生满腹狐疑地说:“真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
葛超咒骂说:“凶手的手段真是狡猾毒辣!那条海草是故意放在赵静房间里的。我们上了当,以为有人想要杀她,就冲上楼去救她。于是,凶手趁这个机会把老法官打死了。绝妙的调虎离山之计。”
“可是当时并没有人听到枪响?”
葛超摇摇头说:“那时赵静在尖叫,屋外风声也很大,而且当时我们正在跑来跑去,大喊大叫。应该不能听到枪声。”他停了一下,哼了一声,气愤地说:“但是,他不可能重复用同一种作案手段。下次别想再耍同样的花样。”
筋疲力尽的赵静不想再听这些无谓的说辞,她太累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我有些难受,想去睡觉了。”
耿汉中也说:“我们都累了,我想我们都应该回去休息。”
那两个人没有反驳。四个人走到楼上。四个人齐刷刷地伸手抓住自己房间的门把手。然后,仿佛有人一声令下,每个人都踏进房间,关上门。接着是一阵插门闩、上锁和移动家具的声音。大家在这方面有共同的意识:一定要锁好门!
四个吓得魂飞魄散的人,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等待天亮。
葛超搬起一把椅子抵住门,然后转过身来长舒了一口气。他慢悠悠地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借着闪烁的蜡烛光,好奇地盯着镜中的自己。他低声说:“是啊,这次的事真是格外棘手。”
他忽然笑起来,表情像狼一样,笑容一闪而过,他迅速把衣服脱掉,走到床边。他把手表放到床头柜上,打开抽屉。突然,他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抽屉,那把失而复得的手枪静静地躺在里面~~~~
赵静躺在床上,蜡烛仍然在她身边亮着。她不敢熄灭蜡烛,她害怕黑暗。她反反复复对自己说:“我肯定没事的,到明天早上都不会有事。昨天晚上我好好的,今天晚上也不会有事。我不会有麻烦的,门已经关好了,还上了保险。没有人能接近我~~~”
她开始想郭娇,那个可怜的女孩。她是郭东东的女儿,而她一直爱着郭东东。如果不是她在外地工作几年,她就是郭东东顺理成章的妻子。可是等她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郭东东已经离婚,自己带着一个女儿。她讨厌那个女孩,她想让郭娇死。她假装亲近郭娇,带她去河边游泳,鼓励她游得更远些。当郭娇要出事的时候,她假装游过去追她,但是追不上了~~~还好,没有人怀疑她~~~
只有一个人怀疑她,那就是东东。或者他猜到了真相,所以在审讯之后仓促离开她,再也没有回来~~~
赵静辗转反侧。不,不,她不能继续回忆东东的事。这件事太令人伤心了。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一定要把他忘记~~~
今天晚上,她突然觉得东东也在这个房间里。她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中央有个黑色的大钩子。她之前根本没有发现这个钩子。刚才那些海草就是挂在这个钩子上,垂下来,像只死人的手~~~
她一想起海草碰到脖子上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她就不由得浑身一颤~~~
她讨厌天花板上那个大钩子,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或者像幽冥府里的黑白无常,迷惑着她,鼓励她,走向地狱~~~
耿汉中坐在床边。他的一双小眼睛红通通的,布满血丝,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他的样子就像一头随时准备进攻的野猪。他没有一丝困意。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一共十个人,六个人都已经死了!尽管老法官那么狡猾机警,凡事格外小心谨慎,最后还是跟其他几个人一样,死得那么惨。
现在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赵静、葛超、李晰和他自己。死神还在身边,下一个是谁呢?但绝对不能是耿汉中。
他坐在床上,皱着眉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苦苦思考手枪的事。楼下的时钟滴答走动,发出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午夜时分。他紧张的心情终于松弛下来,终于躺到床上,但仍是和衣而卧。躺在床上,他继续思考,把整个事情经过逐一回想,不漏掉一个细节,就像是他在警察局办案的时候似的。他知道,如果要找到头绪,就必须先把整个事情想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