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涵冰的审问就来了:“你威胁过你姑妈说要杀死她?”
常明东歪靠在椅子上,向前伸出双腿,手里还拿着两大块面包大嚼特嚼:“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要说有没有这回事?”
“好的,有这一回事。不过那能说明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就像我说的,她很快就死了。”
涵冰把他手中的面包抢过来,扔到一边,厉声说:“这个问题很严肃。”
常明东满不在乎地用袖子擦擦嘴边的面包屑,半躺在椅子后背上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我的计划进行。她很明确地表示,任何把她和她的财产分开的企图都是白费劲!所以我很明白地告诉她:‘那么您看,您用这样的方式处理问题,最终的结果就是被人杀掉!’她还是不明白,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您的朋友和亲戚们都张开大嘴围在您身边,就像是一群饿疯了的老鼠,他们都在眼巴巴地盯着你包里的钱。可是您怎么做呢,坐在这堆钱上,一分钱也不放手。很多人都是因为这样被杀的。听听我的劝告吧,如果您真被杀了,这只能怪您自己。’
聪明。无论如何,涵冰承认常明东说的有道理。这实在是很聪明的一招,虽然听起来让人难以接受。
“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的眼睛从远视镜的上沿透过来,紧盯着我。目光中透着一种憎恶。‘哦’,她态度十分冷漠地说,‘这就是你的想法,是不是?’‘是的,’我说,‘您放松,这就是我对您的忠告。’‘谢谢你,但是我想你会失望的,因为我能够很好地照顾好自己。’”
他停顿了一下:“这就是事情的全部。”
“是啊,对你来说,能在抽屉里发现几百元就很满足了。”妘鹤意有所指地说。
他从椅子靠背上挺直身子盯着妘鹤,最后突然笑起来:“哈哈,你真是个厉害的侦探。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等妘鹤回答,他就接着说:“我那时候一毛钱也没有。总要想办法弄点钱。我发现抽屉里有很多钱,于是就顺手拿了几张。我非常小心谨慎,从来没想到少这么一点钱会被人注意。”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还有我威胁她的那段谈话?”
“杨洁告诉我们的。”涵冰如实回答说。
“这个狡猾的老娘们。我就知道是这样,难怪那天我从姑妈房间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见她,原来她就在门外偷听呢。这个老狐狸不喜欢我,也不喜欢静会。”他抬起头,直言不讳地说:“你们看她还会有什么花招吗?我的意思是她用一定的手段从我姑妈那儿偷走了遗产。”
“目前看她还没有,她对自己继承了这么多的遗产感觉有些惶恐。”
常明东做了一个不屑的表情,那个老女人,外表老实,内心奸诈,惶恐?狗屁呢,惶恐怎么不把那些钱给我们啊。
“你从梁医生那儿拿走了一些士的宁?”妘鹤看了一眼梁晓晨。他低着头闷声抠指甲,听到妘鹤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抠得更快了。
常明东恍然大悟。他狠狠地盯着梁晓晨,但梁晓晨并没有看他,做贼心虚般避开了他像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
“啊哈,士的宁,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把我叫过来的?我也说呢,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美女请我吃饭,不太可能啊。不过,你们说的不错。我确实从他哪儿拿走了一些士的宁,但我没有把它用在任何人身上。我曾经想用它毒死我姑妈,但是我没有那样的勇气。但是这种药确实有用,在我确定自己没勇气拿它杀人的时候,我用它毒死了一只流浪的小猫,我眼睁睁地看着它抽搐而死。我想我不算犯法吧。”
无语了,彻底无语了。
“况且我姑妈死的时候我和静会都不在身边,我就是想下毒也得有作案时间啊。不过我倒知道谁在我姑妈生病的时候去探视过她,孟兰兰的老公,别忘了他也是个医生。要说专业,他比我们专业多了。包括我姑妈用的那些治疗肝病的药都是他专门配制的,他特意带过来给她吃。谁知道他带来的那些药有没有问题?这一点你们从没有怀疑过吗?”
他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他们怎么把他给忘了呢?白锦涵,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们很好奇这一点。最终她们发现,一直到案件的最后结束,她们都在和这个神秘人物斗智斗勇。白锦涵,本案中很重要的一个人马上就要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