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定要善待自己,别等着哪天人去了,让其他女人来睡咱家的床、花咱家的钱、打咱家孩。事实果真如此。
他用那种近乎痴呆的眼神看着涵冰,似乎并没有看出来涵冰的不满。他接着说:“真相,我并不想知道。因为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和不必要的麻烦。你知道吗,我从不相信我妻子是自杀,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不是那种人~~~”
此言一出,让涵冰大吃一惊。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愚笨呆傻的人,但现在看来,他并不想自己想的那样单纯,他心里清楚的很。
“那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涵冰故意反问他。
他紧接着涵冰的话说:“我不知道,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你明白吗?我唯一能明确的是我妻子死了,而我可以如愿以偿地去非洲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涵冰瞪着他。但他的目光冰冷无情。
一个人的死总能让人看清很多事实。当时。涵冰就是这么想的,从一个死者身上,你能看到很多人情冷暖,谁是真正在乎死者的,谁只是在逢场作戏。魏新文也就算了,和涵冰没有什么关系,但另一个人的决定却不能让涵冰坐视不顾,那是她的表妹乐毅。她之前从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一种结局。
一路上,涵冰都在想魏新文的事情,所谓人走茶凉正是如此。她闷闷地来到院子里。坐在那棵苹果树下,呆呆地望着天空。
乐毅从后院的实验室出来,她看见涵冰直走过来。她搬过来一把椅子。紧挨着涵冰坐下。用自己的双手握住涵冰的手,在这里的几天时间,她还从未主动向涵冰这样表示亲近过。
“冰冰姐,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妈好吗?这么长时间不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她身体怎样。”
涵冰的情绪终于有一点缓和。她兴致勃勃地说:“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去?”
乐毅犹豫了片刻,终于,她开口说:“冰冰姐,我妈哪儿你就多帮我多照顾些。”
涵冰诧异地看着乐毅说:“当然,那是我亲姨啊。在我心目中,她和我妈的地位是一样的。”
乐毅把手从涵冰手里抽出来,站起来。摸着那颗苹果树上的年轮说:“冰冰姐,我不会在这里。”
“不在这里?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留在中国。”
涵冰腾地也站起来,瞪着她说:“什么?你要去哪儿?”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要去非洲,和魏教授一起去。”
涵冰的脾气立即爆发。这是不可能的。她不能做这种事,她怎么能弃父母不顾只身和他去非洲。在这里当他的助手也就算了。可是跟他远去非洲,那是另一回事。办不到,这绝对办不到。
乐毅没有打断她,第一次听她把怒火发完,然后淡淡地一笑,平静地说:“冰冰姐,你要知道,我不会以他的助手身份去,我会是他的妻子。”
一霎时,涵冰感觉有好几个炸雷在头上响起,就像是五雷轰顶一般无比愤恨地嚷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喜欢那个白子林,怎么又变成魏新文?”
她露出好笑的神情:“可是根本没有那回事,是你自己认为的啊。况且那时候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是新文,他是有妇之夫,你要知道的话会更生气不是吗?”
“可是,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白子林和你,和你kiss,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耐烦地说:“是啊,那又如何?那天晚上我心情坏透了。随便找个人排遣一下,而他正好就是那个人,就这么简单。”
“那么我还听见你和他一起去约会,要去宾馆和他见面,还说晚上不回来~~~”
这时换成乐毅惊讶了,她认真地说:“根本没有那回事!我从没有和他这样说过。”
涵冰傻了,如果不是乐毅,那么那天晚上听见白子林的谈话,他说的是谁呢?不过,就在这时,仿佛电光石火一般,她颤栗了一下。乐毅和魏新文!天哪,如果事实是这样,那么谁杀死了梅雨?他们两个都是重要嫌疑人。梅雨是他们中间的唯一绊脚石。她身体不好,又妨碍着他们的关系发展。对于魏新文来说,梅雨一直是他心中的包袱,她和自己没有共同语言,又极端反对他去非洲做自己想做的事业。那么他唯一的想法是毒死她。就像他刚刚对自己说的,既然是没用的生命,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呢?难怪他会那么开心呢?
可是如果不是魏新文做的呢?想想乐毅吧。她是不是更希望梅雨死掉。关于那个安乐死,她已经明确表态:任何一个病弱的人,饱受病痛折磨的人,根本没有能力去做决定。他们决定不了,一定要别人替他们做决定。下这样的决定,是那些爱他们的人的责任。如果可以她可以冒险去做。
想到这里,涵冰身上冷汗直冒。涵冰难以想像,乐毅拿着那个瓶子,把毒药倒入了梅雨的咖啡里。天哪,这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