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不得不弯腰的那人跪了，方才那一瞬间，他真切感受到自己魂魄被往外拽，脑子里的记忆被往外抽。
这女的她来真的！
“我说我说我说嗷嗷嗷——”吓得痛哭流涕。
扈轻嫌弃的甩手：“别耍小聪明。”
围观者众，惊呆，瞪向扈琢：啥人啊她是？这么暴躁？你们九宗不要脸的？
扈琢笑眯眯介绍：“我姐，双阳宗唯一的大师姐。”
众人恍然：“奥——”
跟九宗的人相处久了，九宗的事情他们也了解很多，必须要牢记的重点人物里就有这么一位，标注是：惹一宗之主都不要惹这位。
这位是能让九宗九族的顶层一致对外的牛人。
本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老老实实交代了。
“我们祖师传下来话说，有个死敌，描述得跟你家祖师很像。我们就像把石像带回去让长老认一认。”
事情的真相，出奇的简单。
扈琢不可置信：“就这样？你们怎么不早说？不对啊，你们可以摄下影像来带回去辨认，为什么非得偷我们祖师像？蒙谁呢？”
抬手要打。
东明山弟子：“就一雕像，直接带回去就是。我们动作够快，没想到你们发现得更快。”
扈琢无语，转而对扈轻说：“可能真相就是这样，这些人的脑子——”他比比脑袋，“多少是有些不正常。”
扈轻也看出来了，愚蠢而清澈，听说那东明山是封闭式管理？倒也难怪。
脚尖踢踢：“你们祖师是谁？跟那死敌是什么过节？”
那弟子愤然起身：“你连我们东明祖师都不知道你怎么混圈的？”
灵火吞吐火蛇舔上他的脸，顿时人又老实的蹲下去：“哦，你不是我们圈里的人，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扈轻无语，确实是脑子有问题的。
扫一圈，挑了个眼神看着正常的：“你来说。”
那人站起来，先退一步拉开距离：“我们东明山的祖师是东明神大人。”
神…大人。
扈轻：“贵派祖师成神了？”
弟子们不说话。
扈轻切了声，伸手：“有没有画像，让我瞻仰瞻仰。”
有，手机里有图片。
扈轻拿过手机投射图片，手指滑动放大，嘟囔：“真是手机改变生活。诶，你还没说死敌的事。”
那个弟子说：“祖师留下来的手书里记录的，有个画像，我们看着像，也不是很肯定，这不是想借你们的雕像带回去给长老看看嘛。”
扈轻瞥他一眼，听出他话语里的求饶意思，不置可否，目光落回画像上，上下看了几遍，盯着画里人的耳朵发呆。
确实是没见过的人，在卅的身边没见过。一个男子，俊美锋利又稍显阴柔。看头发和穿衣风格，与现在很不相同。脸上有纹，说不得是妆容还是魔纹。看不出种族。但对方左耳上，穿挂着一条魔螭形状的巨型耳钉。
魔螭…难道与异有关？
“你们祖师的死敌，按说也早不在这世间了吧？你们就算找到又怎样？”
东明山弟子老实回答：“祖师有令，见到有关死敌一切，尽数消灭。”
尽数消灭？
扈轻眼神一凉，森然冷笑：“原来，是要灭我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