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多吗?
行刑完毕,扈轻立即溜回屏风后,专心读书。只是没过一会儿,又有被打板子的闷哼传进来。她又溜出去看。
直到天色擦黑,不知道她溜出去多少次,宗规没看完。律堂十二时辰开放,夜里也没断了人。扈轻提前和曾崖远醉山打了招呼,加班加点。依旧没少凑热闹。
大半夜的,呛啷哗啦大链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她嗖一下跑到正堂大柱子后头去。
一个身形狼狈挂满锁链的人重重摔在地上,满头满身的血污,看不清模样。扈轻仔细看去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拳头粗的锁链竟在肩、腿的位置贯穿而过。这人犯了什么错,被如此对待。
围着他的众人脸色森寒,带着这人进来的几个人风尘仆仆,眉宇间不少倦色,当先一人开口。
“混进双阳宗的探子,从来没有能活着逃脱的。”
探子?
扈轻睁大眼睛。
说话的人敏锐朝这边一眼,扈轻立即屏住呼吸。
那探子笑起来,笑得瘆人:“你怎知没有活着逃脱的?不过是你们不知道而已。老子认栽,任杀任剐。”
“岂不是太便宜你?先去黑狱关着吧。”他蹲下身,一双冷漠的眼睛紧紧盯着探子的双眼:“你会喜欢那里的。”
探子一个激灵,仿佛在他眼里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被拖死狗一样拖下去。
那人看了两眼,转向扈轻藏着的方向:“出来。”
扈轻硬着头皮走出去,不知该怎么称呼。
旁边人小声为那人介绍扈轻。
那人诧异了一瞬,上下打量扈轻,说:“女弟子啊,怎么打扮得这样男不男女不女?戴着面具做什么,见不得人吗?”
扈轻:“.”
这个人、这个男人、绝对没对象!
她一把摘下面具,在旁人的提醒下皮笑肉不笑的招呼:“韩厉师兄好。”
韩厉看见她面具下竟还有一个半边面具,心直口快:“你嘴是歪的?”
扈轻:“.”
我忍。默默摘下口罩面具。露出那一圈火泡来。
韩厉懂了,又不懂:“偷吃了什么?”
扈轻:“.”
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周围人:“.”
大师兄,人家是女孩子、女孩子!你说话但凡客气点儿哇!
韩厉又问:“你拜师哪位尊长?”
扈轻保持笑容:“凡灵品以上,我全叫师傅。”
所以,对我客气点儿,我后台硬着呢。
韩厉眉头更皱:“没正式拜师?那便是没人想要你。怎么你还留在宗内?”
扈轻:“.”
她要喘不过气。明明是个团宠,为什么这男人却认为她是个团弃?
周围人眼见不好,赶紧对韩厉嘘寒问暖,哄着劝着把他架走。
扈轻顺了口气,问别人:“他是律堂的大师兄?”
“他是相级第一人,所以是大师兄。远醉山是士级第一人,等他突破了,士级会有新的大师兄。”
扈轻点点头,灵品上阶,再升就是地品。
旁边人笑嘻嘻道:“扈师妹,你说灵品上你全叫师傅。那岂不是大师兄突破到地品后也成了你师傅?”
扈轻扭头对他笑得和气:“师兄呀,韩师兄进步我也不会停滞不前的。让我叫一声师傅,总要比我高两个大阶吧。你跟韩师兄说,好好努力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