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不合格的材料?”李公子不太懂这个说法。
“废料。”
李公子哈哈:“你这里怎么可能有废料。”
李向楼没有笑,盯着扈轻的动作眼神幽深:“禁不住她锻打的,就是废料。她要取精中之精,只要最好的。”
李公子诧异:“为什么?”
李向楼:“你看她炼器的时候,仿若换了个人。严肃、执拗,这种人,眼里容不得沙——在她专心器道的时候。”
李公子:“所以呢?”
李向楼:“所以,她要精中求精,她的本性是要最好,突破最好。”
“器师的好苗子哇。”李向楼说。
家里的长辈,栽培小辈的时候就说,若你们能对自己要求得比长辈对你们的要求高,我们家就无忧矣。
听得一众子弟们苦脸苦心倒苦水,长辈要求那么严格,还要我们自己更严格的自律?我们也只是孩子哇!
但也有人渐渐明白了那句话,他便是。
无他,只要热爱,只要自己想追寻,不需要别人施压你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的懈怠和瑕疵。
当当当,当当当,富有韵律的声响中,李向楼不知不觉陷入幼年的回忆。
而李公子——他只觉得枯燥,然后发呆,然后——歪在李向楼身上睡着了。
直到一道声音唤醒两人:“你俩在干嘛?”
扈轻莫名其妙的看着脑袋靠在一起睡得呼呼呼的两人:“不是在炼器?”
两人傻傻的仰头看着她,同时跳起来,迅速摸头摸脸检查衣裳。
扈轻很无语:“我能对你们怎么着似的。”
看这一模一样同频的动作哟,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以前是不是共同经历过某些事情。比如暗算、被抓什么的。
李向楼:“你炼好了?”
扈轻:“最后成形呢。”
李向楼:“刻画完了?”好遗憾,他怎么就睡着了?什么都没看见呢。
扈轻古怪看他:“打铁锤里刻什么?不怕爆了炸自己吗?”
原本她想刻点儿啥来着,提升重力火力什么的,但到了那一步,心有所感,让她感觉这些都是画蛇添足,她只是需要一把朴实无华的打铁锤啊。
果断放弃。
扈轻摸了摸脸:“多长时间了?我怎么觉着自己瘦了?”
还有些疲惫。
李向楼和李公子同时掐指,蓦的瞪眼了眼睛:“二百天了!”
太震惊了。
扈轻啊:“二百天啊,怪不得。”
她一刻都没停过,已经二百天没睡没合眼了,果然仙人的身体耐劳。多少老板想要的福报哇。
“你们炼的器呢?”她问。
李向楼默默走向自己的炼器炉,还烧着呢,估计里头都烧成渣了。
李公子大方的与她分享:“你可以挑两只,多挑两只。”
扈轻看过,沉默好久,说:“难怪李公子红颜如云,逢场作戏有逢场作戏的乐趣。”
“欸,你这话说的好。”李公子手指头点点,得遇知己的眯着眼:“人生苦多,能抓到手的乐趣先抓住,不亏。”
扈轻点头,但愿你一辈子不动真心,不受那爱不得的苦。